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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辗转难眠，叶衔霜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慌。
躺在床上，手上着那块半掌大的羊脂玉，学着师父当时的样子，对着月光看了看。
但她什么都没看到。
……
看到那非常简单的题目，叶衔霜眼神怪异地看向叶屹南。
“师父，这些题目我十岁的时候就做过了。”
言下之意，师父你是故意的。
叶屹南装作没听懂，清了清嗓子说：“大道至简，只有基本功扎实才能更深刻理解医术。”
于是叶衔霜早上通过了考试，中午被钟叔拉去吃大餐，下午就被大家伙哭着送出了村。
她背着装了西套衣服两双鞋子，两个水囊和足够半月的干粮，还有十本医书和十五两盘缠，开始了她一去不回的历练。
叶屹南还给她挂了防蚊虫的香囊，又在她行囊里放了一些常用药材。
“我这到底是出来历练还是被赶走了啊……”背着沉重的行李，叶衔霜看着脚下的路，心里说不上是激动还是迷茫。
回头看了看站满村口的人，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以及站在她身后目送的叶屹南，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离开了。
照着手上叶屹南画的地图，叶衔霜走了三天，到了一个刻着“青芝”的城镇。
“掌柜的，要一间房。”问了个路人来到客栈，要了间房后赶紧给自己洗了个澡。
换了衣服清清爽爽，叶衔霜开始问掌柜关于现在的事。
“小姑娘，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掌柜倒是觉得新奇，一个背着这么大行李的小丫头，还蒙着面纱。
叶衔霜点头：“师傅跟我说过，现在是大景朝。”
掌柜没忍住笑，让小二出门买些糕点回来。
“现在呢，是大景朝三十六年，咱们这呢，是青芝县，属于苍梧省。从我们县往西北是百越城，往西是云中郡……”
听着掌柜说，叶衔霜一点点扩大着记忆中的世界。
此时小二拿着几个糕点回来了，掌柜递给叶衔霜：“来，小丫头，这是我们这的特产，芝叶糕。”
叶衔霜接过正要掏钱，被掌柜阻止了。
“这是送你的，见你第一次出门，记得要小心。”
捧着这份真诚，叶衔霜暂时在青芝县住下了，她找到这边的医馆做了份工。
坐馆大夫和医馆老板都惊讶于如此年纪的小丫头，医术己经能和坐馆大夫差不多水平了，都把这小姑娘当孙女看，宝贝的紧。
附近的人也都知道了，这青芝医馆有一位医术了不得的小丫头，都赶着来看新鲜，久了之后都知道叶衔霜只是看着小，医术也是有两把刷子，都开始叫她“叶小大夫”。
叶衔霜在到这的第三天就住进了医馆，这样过了两个多月，她在这个地方过了她的十五岁生辰。
“师父，我今年的生辰也很热闹，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好。”
晚上，叶衔霜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那又亮又白的月亮，眼眶发酸。
……
“叶小大夫你真要走啊！”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听完叶衔霜的话，没忍住惊呼出声。
馆内其他人也己经知道这事，脸上都是舍不得，坐馆的张大夫己经在前台哭一上午了。
医馆老板姓沈，倒是平常心，甚至还在安慰张大夫。
“是的啊李夫人，叶小大夫如此医术，肯定不能只在这留下的。”沈老板一边拍着张大夫的背一边对那抱着孩子的夫人说。
李夫人这么一想也是，不过眼眶还是红红的，她握住叶衔霜的手说：“我是真舍不得，叶小大夫的医术就是进宫都可以，再待一段时间吧！”
“进宫不敢当，我也不想进宫。”叶衔霜哭笑不得，安抚地拍拍李夫人的手，“等开春了我就走了，天暖和，走起来也安全。”
另一边哭着的张大夫突然不哭了，他一溜烟跑过来：“霜丫头，你接下来要去哪，我给我认识的人送信招待你。”
一边的李夫人被提醒，也赶紧说：“对对，你告诉姨，姨去让家里相公给你安排马车，路上也省力不是！”
这下好了，大半个城里的人都知道叶小大夫要走，都来了，给沈老板看得是一阵无语。
“哎，我这个医馆算是要被挤爆了！”他看着满满当当的医馆，都不知道要不要搞个付费见面制度了。
但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沈老板就安排成衣铺子送了两套春衣和两双鞋子来。
“霜丫头去试试衣服跟鞋子合不合身，我照你年前的尺寸估的。”
叶衔霜能看出这衣服的料子不错，两套定制的成衣肯定更贵，她吓得把衣服放回了箱子里：“沈老板，这费了你不少钱的，我不能要！”
“这话说的，你这段时间给我挣的钱也不少了，再说了，就两身衣服两双鞋子能有多少钱！”沈老板说完首接把箱子塞到她怀里。
张大夫这时候也乐呵呵地说：“就是啊霜丫头，拿着吧，就当是你沈叔的礼物。”
“你原本带的那西套衣服也快小了，要穿不下了，这两身也够你到下一个地方买新的了。”
叶衔霜揉了揉眼睛抱起衣服：“好，我收下了，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来这做活的。”
“这还差不多，快去试试，要是小了还能来得及改。”
……
等到天暖了，叶衔霜背着更重了些的行囊出发了。
里面不仅多了那两套衣服和两双鞋子，还多了李夫人给她的几个小首饰，和张大夫给的药材，还有掌柜给的芝叶糕和干粮。
叶衔霜没有选择去哪个地方，而是顺着心意去走。
路上她看了很多的风景，也在不同的村子、镇子、县城里治过病救过人，能遇到像青芝县那样友善的人，也能遇到态度不怎么好的人。
但叶衔霜都没放在心上，她只做到问心无愧。
于是很快，关于一个蒙面医女的传言就出来了，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心地善良，若是遇到穷苦的，只需要提供一顿饭食或一些干粮和水就好。
她走过了很多地方，看了海，看了高山，看了花灯，看了云飘在自己脚下，看了美丽的花魁，看了文士们辩论，还看了练家子们比武……
叶衔霜把这些东西都写了下来，没法描述的就画下来，想着等到回了山上，她就能讲给师父听了。
……
这样过了两年，她来到了中州三道的河硕道清泉坊。
只是刚睡醒出去找吃的，她就被一队人马给围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