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婶一句话,把池饱饱给整笑了。
“是呀,我往里面下了鹤顶红,牵机药,你敢不敢吃?”
圆婶努着嘴瞪她,随后一把接过池饱饱手里的兔肉。
“要是把我毒死了,你就被拉去砍头,到了下面还跟你吵。”
池饱饱憋笑道:“你先吵的赢再说。”
圆婶也是可爱的很,明明每次都吵不过原主,可偏偏就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永不服输。
“不跟你扯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池饱饱道。
“等会。”
圆婶拿着那碗兔肉回了屋,把兔肉倒在自家碗里,清洗干净池饱饱带来的碗后,又放了半个糙面馍。
“碗还你。”
池饱饱笑着接了碗,转身回家。
她刚一走,圆婶就被相公铁柱和儿子水生拉进了房里。
水生的口水顺着嘴角就往下淌。
“娘,这兔肉可真香啊,赶紧叫我尝尝。”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一边说着,一边往儿子水生和女儿麦苗嘴里各塞了一块兔肉。
水生瞬间感觉自己要飞天了。
“我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铁柱兜头给了儿子一巴掌:“你才十二就一辈子了。”
“孩儿他娘,你跟隔壁的都骂了十多年了,她咋给咱送肉来了。”
圆婶也说不清,自从池饱饱那恶妇卖孙子卖女婿那天过后,她好像就变了。
兴许是被她娘骂醒了吧。
“管那么多干啥,送了就吃,就是可惜咱麦生没在家,吃不着这兔肉了,也不知道他在县里干活吃的咋样,这次都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她想留下几块给大儿子的,可这不是冬天,放时间长,肉就坏了。
于是干脆都放在了桌子上,让他们好好打打牙祭。
自己则又啃起了菱角。
池饱饱一家子吃完饭后,个个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满足。
这日子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他们确定了,这绝对不是在做梦。
石头洗了碗就要去砍柴,被池饱饱叫住了。
“家里的柴火还够用七八天呢,不用着急砍,先休息一会。”
他又要去挑水,也被池饱饱拦住了。
“让你休息就去休息,咋那么不听话呢。”
虽说这两天,没有让石头去干太多活,可是照顾刚出生的孩子也不是件轻松的活。
晚上要换尿布,擦屎擦尿,孩子每一个时辰都要醒一次。
若孩子不睡,他也不敢睡,要睁着眼守着。
这孩子才十五岁,这才几天熬下来,看起来比燕绥的年纪还大。
池饱饱起身去了燕月儿的房间。
此刻孩子正在吃奶。
月子的小娃就是这样,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
看到娘来了,燕月儿立马扒开床上的被子,腾出一个空间:“娘,您赶紧坐,我现在坐月子也帮不上家里忙,让您受累了。”
“你就别惦记那么多了,把月子做好了就成。”
“这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瞧着比昨天又胖了些呢。”
燕月儿看着怀里的孩子,笑容里泛着母爱的光:“这孩子饭量大,一次能吃好大一会呢,娘你看,她现在身上脱壳了,壳掉的地方看着更了。”
刚出生的孩子都会经历一次脱壳,掉一层皮后,皮肤就会光滑水嫩。
“真可爱,好多孩子这个时候该有黄疸了,可她一点没事,还白的很呢。”池饱饱夸了一句。
话音刚落,燕月儿怀里的孩子就松开了擒着母乳的嘴巴,张着小嘴笑了。
仿佛听到别人是在夸她。
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池饱饱感觉心都要化了。
“孩子现在吃饱了,我抱我们屋给你爹看看,你和石头趁着她不哭,赶紧睡一会。”
她刚才看到门口的燕绥,不住的往屋里看。
燕绥是个有分寸的人,即使燕月儿是他的女儿,他也没有往屋里来。
“那辛苦娘和爹了。”燕月儿把孩子包裹好,递给了池饱饱。
刚接过孩子,池饱饱的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眼。
这也太软了吧。
这咋抱啊。
算了,先端出去吧。
门口的燕绥,见她端着孩子出来了,立马往衣服上蹭了蹭手:“我来吧。”
接过孩子的燕绥熟练的转个方向,让孩子的身子躺在他的手臂上,头枕在臂弯里。
另一只手自然的轻拍着孩子的背,缓缓的摇晃。
眼里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三月西月还有七月都想来看孩子,被燕绥挡了回去:“嘘,她睡着了,你们去院子里玩,别把她吵醒了。”
几个孩子只好悻悻的离开。
看着燕绥抱孩子熟练的样子,池饱饱似乎看到了十年前的他,他初为人父时,抱着女儿的模样。
年轻俊俏的爹爹,抱着女儿坐在院子里,一边用拨浪鼓逗弄着孩子。
一边嘴里哼着孩子们喜欢的歌谣。
太阳缓缓西斜,橘色的光暖暖的照在父女俩的脸上。
爹爹轻轻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别着急,阿娘一会就回来了。”
多么平静而温馨的画面啊。
可惜啊,原主掐尖要强惯了,被生儿子的执念吞噬,看不见眼前的美好。
“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池饱饱看着燕绥说道。
“行,我这几天想一想。”
燕绥是读过书的,曾经花了很多心思给女儿取名,都被原主给否决了。
原主只想让女儿们叫什么招娣,来娣,盼弟这一类的。
两人僵持了很久,最后各退一步,用简单的出生月份给女儿取名。
在原主的概念里,女主是不配拥有好听的名字的,好东西都得留给儿子。
这次她把孙女名字的决定权交给燕绥,也算是圆了他一个遗憾。
下午无事,不用再去地里,那些老鼠大多昼伏夜出,就算去守着也不一定能抓到。
不如等里正开完会回来,告诉大家怎么灭鼠。
于是,燕绥带着水桶去挑水。
池饱饱让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她来到房间里打开了放着米面鸡蛋的柜子。
把吃掉的东西重新补上。
不能不太多,得能看出来量是少了的。
补完后,摸了俩鸡蛋凭着记忆就回去了池老太家。
她打算先找池老太打听一下那个叫沈玉林的。
她家住村尾,池老太家住村头,村子小,不算远。
很快池饱饱就出现在了池家。
刚走到门口,洗衣服的周氏和编草鞋的李氏,就齐齐的望着她。
“大嫂,锁门不?”
“要锁你去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