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池饱饱轻咳几声,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没有,只是刚才走路时,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
燕绥不疑有他,跨步走在了她的身前:“你带着三月和西月站在我身后。”
他动作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把要用的树枝给砍好了。
接下来就制作捕鼠笼,这一步骤不需要再待在山上,于是几个人便背着树枝开始回家。
刚回村,就看到里正拿着棍子对着孙臭嘴口吐芬芳。
“你个鳖孙王八犊子,不叫你偷吃香油,你竟然敢偷偷拿去换酒喝。”
“走,你跟去县里,我现在就把户籍书给你,以后你就再也不是我们池家村人。”
被抓了现行的孙臭嘴,立马缩着脑袋讨好:“里正,我保证不敢了,我现在就回去拌诱饵,我用煮熟的菱角加上香油,肯定能引出来不少老鼠。”
不过,里正不吃他这一套,让几个人按住孙臭嘴趴在石头上,照着他的屁股,就招呼了二十棍子。
打的孙臭嘴连连喊娘。
“里正,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打完孙臭嘴,里正也借机对看热闹的人道:“县令给我们香油是让咱们灭鼠的,是为咱们好,谁要是敢辜负县令的好意,我池有田在此立誓,一定会把他撵出池家村!”
村民见里正是动真格的,有心思的没有心思的全都重重的点头。
圆婶凑在池饱饱跟前一脸不忿:“这个孙臭嘴真是欠打,村里就他事多。”
“正常,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奇葩,这是难免的。”
圆婶挠着脑袋:“奇葩这个词好,那你之前也算是奇葩吧?”
池饱饱……
“哈哈,我开玩笑嘞,你现在不是奇葩了,孙臭嘴是。”
回家的路上,池饱饱和圆婶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谈。
圆婶脸上表情精彩纷呈,一会皱眉,一会捂嘴,一会呲牙。
总之脸上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捕鼠笼看起来不难,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池饱饱做了好大一会,才只做成了一个,还歪歪扭扭的,一碰就散架了。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别说关老鼠了,就是关几只蚂蚱也未必关的住。
算了,出去透口气再回来做。
这个时节,太阳不毒,但是紫外线还是很强的。
虽然她悄悄擦了防晒霜,可还是怕晒黑,所以她是在屋子里面做笼子的。
等她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她惊呆了。
燕绥身边有五个捕鼠笼。
石头的身边放着整整十个,而且每一个都非常的工整,她用手扯了几下,竟然没有半点要坏掉的痕迹。
“石头你可以啊,我就说了一遍你就会了,还做的这么好,你可真是太棒了!”
石头着红透了的脸嘿嘿的笑:“我也是瞎做的。”
池饱饱知道他害羞,便不再多说,怕他脸上再滴出血来。
此时,池老太提着几个捕鼠笼来到了院子里。
她这个闺女她最了解,捆个蚂蚱都费劲,哪里能做捕鼠笼,光靠姑爷,估计天黑前也做不出来。
“你爹怕你们赶不出来,让我送来几个。”
池饱饱忙迎了上去:“谢谢娘,谢谢爹,不过,我们家石头会做,你看,石头己经做了十个了。”
池老太意外的打量着捕鼠笼,这做的比老头子做的还工整呢。
“没瞧出来,石头还有这手艺呢,闺女,你这女婿好得很,以后能帮你大忙嘞。”
石头刚被岳母夸,现在又被长辈夸,心里简首乐开了花。
他有用处就好。
见闺女家做捕鼠笼不成问题,池老太也不多留,回屋看了眼燕月儿和孩子便离开了。
“我走了,家里还好多事呢。”
“娘,那你慢走。”池饱饱把人送到了门口。
老太太每次都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池饱饱觉得自己都己经习惯了。
这边池老太刚走。
隔壁的圆婶就趴在墙头,露出了自己的那张圆脸:“石头你是咋做的?能教教我家水生不,他这手就跟鸡爪子似的,笨得要死,你铁柱叔教他半天都不会。”
“唉,圆婶,你这爬墙头的毛病得改改了啊,你咋偷听我们讲话呢?”池饱饱佯装不快。
“你声音那么大,我想不听到都没有办法,月儿娘,叫你家石头教教水生呗,等麦收的时候,我帮你家收麦子。”
池饱饱眼神亮了:“这可是你说的啊。”
这个时代没有收割机,收麦子纯靠人工,想想都觉得累,要是有人帮忙那再好不过了。
“石头,你愿意教水生吗?”
石头垂着脑袋,脚局促的搓着地上的树枝:“只要水生不嫌弃,我可以教他。”
他话音刚落,墙头又出现了一个脑袋。
水生呲着大牙笑:“咋会嫌弃嘞,我最喜欢石头哥了。”水生说着就要从墙头翻过去,被圆婶一巴掌给拍下去了。
“你是贼啊,还翻墙,走正门去。”
水生抱着一堆树枝和绳子就跑了过来,乖巧的坐在石头跟前。
池饱饱发现,此时的石头没有半点局促,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他大方给水生展示自己制作笼子的过程,期间还加入了自己的想法,从头到尾都不带卡壳的。
池饱饱心里默默给了肯定,石头在方面是有些天赋的。
“石头哥,还是你厉害,我爹说我笨,那是他不会教,我跟你说,其实我爹也可笨了,一个天字,他默写了三天,我都会了,他还没有学会呢。”
“哎呀,谁砸我头。”
院墙的另一边飞来一小截树枝,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水生的脑袋上。
惹得院子里的人哈哈大笑,整个小院里热闹异常。
微风徐徐,吹在每一张笑脸上,大家开心的笑着,闹着,忙着,温热的活着。
池饱饱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空,听着院子里的笑声,计划着处理好鼠患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脑子里正天马行空的想着呢,却忽然发现院子里的笑声停止了。
她坐首了身子看向院里的几人,发现他们的目光都齐齐的看着门口处。
池饱饱看了过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陈寡妇。
陈寡妇腼腆的笑着,用手把脸庞的头发别向耳后。
“燕绥,你能教教我咋做捕鼠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