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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五夹着腿蹦跶两下，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不行了，咖啡喝太多，我去放个水。”临走前还贱兮兮地凑到叶初三耳边，故意把热气呼在他耳廓上，“你说我晚上会不会失眠啊？”
叶初三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半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他抬手擦了擦被热气喷到的耳朵，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等那个聒噪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他重新将视线投向目标位置，瞳孔骤然紧缩——卡座里只剩沈晋一人，叶灵不知去向。
他下意识转头避开沈晋扫视的目光，假装欣赏墙上的抽象画。这幅画色彩斑斓得令人头晕，就像叶初五那个聒噪的家伙一样让人烦躁。三秒后再回头，连沈晋也不见了，只剩半杯还在冒着热气的拿铁，证明刚才那里确实有人。
沈晋疾步穿过咖啡厅，修长的手指在西装裤缝无意识地敲击，节奏快得像在弹奏一首紧张的交响曲。他先前就察觉到的监视者突然少了一个，而叶灵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去了洗手间。他摸出手机正要拨号，转角处传来熟悉的嗓音。
“姐姐，你把我手机撞碎了！”这声音故作委屈，却掩饰不住其中的雀跃。
叶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这人明明想碰瓷：“我没碰你，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叶初五捧着屏幕碎裂的手机，眼角耷拉成委屈的弧度，活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他故意把声音放软：“我和我哥是从外地来J市旅游的，现在没手机了...”说着往前蹭了半步，运动鞋在地板上磨出刺耳的声响，“你得收留我。”
叶灵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半头的青年，他穿着某奢侈品牌最新款的卫衣，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却偏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默默后退半步，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警惕的节奏：“你哥手机号多少？我给他打电话，叫他来接你。”
“忘了！”叶初五答得干脆，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在叶灵身上来回打量，像是在评估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你是不是...”叶灵话未说完，腰就被熟悉的力道揽住。沈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体温透过薄衫传来，像一道坚实的屏障。
“怎么回事？”沈晋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叶初五腕间的百达翡丽——这表够买十部最新款手机，碰瓷的借口未免太拙劣。
叶灵简略说明情况，沈晋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让叶初五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掏出支票簿，龙飞凤舞签了个数，数字后面的零多得让人眼花：“够你买三部。”指尖在支票上轻叩两下，发出危险的哒哒声，“或者...”凤眼微眯，露出捕食者般的目光，“我让商场保安调监控？”
叶初五喉结滚动，突然指向走廊尽头，声音拔高了八度：“哥！我哥来了！”趁着两人转头，他抓起支票拔腿就跑，运动鞋在地板上打滑差点摔倒，还不忘回头喊：“谢谢姐夫！”那语气活像偷到腥的猫。
叶灵望着叶初五跑远的背影，眉头微蹙：“你怎么二话不说就给钱？明明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沈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指腹在她腕间轻轻：“他刚才叫我姐夫。”
叶灵一时语塞，耳尖却悄悄红了。
“所以这钱，”沈晋低头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给得值。”
叶灵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捶他：“沈晋，你有病吧？”
“嗯，”他顺势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病得不轻。”眼底的笑意比午后的阳光还要灼人，“只有你能治。”
叶灵别过脸去，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走了，回家。”
“好，”沈晋揽过她的肩，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回家。”
————
叶初三揪着叶初五的后领把人按进车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的卫衣领子扯破：“你疯了？要是暴露了怎么办？”
叶初五瘫在副驾驶，翘着二郎腿：“计划通好不好！怎么样？我这演技不错吧？“
叶初五晃着支票，纸张在空气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像在嘲笑叶初三的紧张，“至少确认了他确实很紧张小姐。你看他刚才那样子，活像我要把小姐吃了一样。”
“然后呢？”叶初三冷着脸开车，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这么打草惊蛇，能把你丢进训练营回炉重造。”
叶初五不以为意：“怕什么？反正沈晋又不知道我们是谁。”他摸着下巴，突然咧嘴一笑，“不过……他倒是挺警觉的，难怪能护着小姐这么久。”
叶初三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打算怎么收场？”
“明天我扮成外卖员！”叶初五兴奋地拍了下大腿，“就说是小姐点的奶茶。”
叶初三把方向盘捏得咯吱响，真皮包裹的方向盘在他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老爷子要的是暗中护送，不是让你去演情景喜剧。”
“那后天地毯式排查燃气安全？”叶初五不死心地提议，手指在空中画着想象中的工作证，“我可以弄套很逼真的制服。”
“......”叶初三的沉默震耳欲聋。
“大后天小区免费宠物体检？”叶初五越说越起劲，“我大学辅修过兽医！”
叶初三终于暴起，一拳砸在导航屏幕上，把目的地改成精神病院。导航女声甜美地回应：“己为您规划前往青山精神病院的最佳路线，预计行驶时间25分钟。”
“喂！你认真的？”叶初五扒着车窗大叫，活像只即将被送去绝育的猫。
叶初三踩下油门的力道让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非常认真。”
————
沈晋推开书房门时，水晶吊灯的光线在监控屏幕上折射出冷光。他拨通徐江的电话：“调取今天别墅区所有监控，重点查两个陌生男性。”指尖无意识敲击着红木桌面，“一个穿灰色连帽衫，另一个...…”
话音突然顿住。监控画面里只有模糊的侧影，那人始终低着头，连半张脸都没露出来。
“有什么特征吗？”徐江在电话那头问。
沈晋盯着定格的画面，眉头微蹙。那个碰瓷的年轻人确实聒噪，但监控里根本听不到声音。他揉了揉太阳穴：“先查吧。”
叶灵端着茶盘推门而入，茉莉香片的热气氤氲而上。“在看什么？”她将茶杯放在防滑垫上，目光扫过漆黑的监控屏幕。
“没什么。”沈晋接过茶杯时，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锐光。他顺势将人揽到腿上，下巴蹭着她发顶，“今天那个碰瓷的叫你姐姐...…”
“就是个想讹钱的吧？”叶灵捏起一块杏仁酥，酥皮簌簌落在沈晋西装裤上，“你还给人家这么多钱，心疼死我了。”
沈晋低笑，指尖拂去她嘴角的碎屑。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提示灯，徐江发来的邮件正在接收中。他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叶灵视线，另一只手点开附件。
监控片段里，那个穿灰色连帽衫的身影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连走路的步频都计算精准。沈晋眸色渐深——这不是普通跟踪者该有的专业素养。
“怎么了？”叶灵突然转头。
沈晋迅速关闭页面，就着她手里的杏仁酥咬了一口：“甜。”掌心贴着她后腰把人往怀里按，“不如你甜。”
叶灵笑着躲他，发丝扫过监控键盘。从他怀里起身:“那你忙，我先去洗漱。”
沈晋点头:“嗯。我一会就好。”
沈晋看叶灵走出书房，他点开邮件，监控画面一帧帧闪过。
徐江打电话过来：“沈总，就是这两个人，从早上开始就一首在别墅区外围徘徊。”
沈晋盯着画面里叶初五夸张的肢体语言和叶初三冷峻的侧脸，眯了眯眼：“查他们的身份。”
电话那边徐江点头：“己经在查了，但他们的行踪很干净，暂时没发现异常。”
沈晋冷笑：“干净得反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他挂掉电话，关掉视频，转身看向窗外。夜色沉沉，远处的树影在风中摇曳，像是蛰伏的猛兽。
——有人在盯着叶灵。他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