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黄昏,林致远驱车带陶梨来到西城的芳华苑。这是个高档小区门禁森严,登记过后,保安才放行。
循着前世的记忆,陶梨找到那扇门。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按响了门铃。
“谁啊?稍等。”
几秒钟后,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响,夹杂着东西被碰倒的轻微动静。接着,防盗门上的猫眼暗了一下,显然里面的人正在窥探,随后门被打开。
只见是一个丰腴的女人,脸上画着浓妆,指甲涂着大红色,但是在浓妆后是遮不住的皱纹。
“请问你们找谁?”女人眼中满是诧异。
“你认识郭岳磊么?”陶梨单刀首入。
“你们是岳磊的朋友?”女人眼睛一亮,侧身让开,“快请进!我这两天都联系不上他,是出什么事了吗?”她招呼两人在沙发坐下,转身去倒水。
陶梨心底冷笑一声。果然如此。郭岳磊那副还算能看的皮囊,加上刻意维持的“年轻”假象,轻易就能蒙蔽这种不知内情的女人。他看上去,哪像个西十出头的无能男人?
“我是郭岳磊的妻子。”
“什…什么?不可能!”女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声音陡然拔高,“我认识岳磊一年多了,从没听说过他有老婆!你…你是不是来骗钱的?”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陶梨放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真诚,“我只想让你知道,你被骗了。郭岳磊不是什么好人。我刚为他生完孩子,这是他弃我们母子不顾的证据。”她将住院记录轻轻推过去,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他不仅不管亲生骨肉,还处心积虑,想谋夺我娘家的财产。”
女人接过那几张纸,手指微微发颤,眉头越拧越紧。
陶梨继续道:“他是不是经常找你要钱?”
“你…你真是他老婆?”女人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戒备。
陶梨平静地迎上对方那双充满质疑的眼睛:“我叫陶梨。能找到这里,是因为我‘上辈子’瞎了眼,跟了他十几年,受尽煎熬,我来,不是争什么男人。那种垃圾,你想要,尽管留着。我想告诉你真相,也想寻求你的帮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豪华的装饰和女人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真丝睡衣,语气染上一丝悲悯:“他是不是告诉你他很不容易,压力山大,需要你的温柔?他是不是只在需要钱、或者心情恶劣无处发泄时,才想起你?”
“没…没有的事!”女人下意识地矢口否认,眼神却慌乱地躲闪。
“有没有,你心知肚明。”陶梨的声音骤然转冷,“我今天来,是告诉你真相,也是收集他婚内出轨、转移财产、家暴的铁证。如果你还有半分清醒,就该想想,砸在他身上的每一分钱,值不值得?你身上这些光鲜亮丽的东西,你的车子,你的房子和你的钱,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她向前微倾,声音低沉却带着穿透力:“你还要继续做他的提款机和情绪垃圾桶吗?还是说,你愿意帮我——也帮你自己——彻底摆脱这个恶魔?”
女人猛地抬起头看向陶梨,眼神像打翻的调色盘——震惊、恐惧、被愚弄的狂怒:“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捏着住院记录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在陶梨和林致远脸上扫过,最后落回那几张冰冷的纸上。白纸黑字,医院的公章,陶梨生产的时间、郭岳磊的签字……
陶梨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炫耀,只有一丝哀伤。
“他…他说他父母早亡,一个人打拼很辛苦…说我是他唯一的光…”女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想。
“他…他上个月还跟我哭诉,说生意周转困难,差点破产,我…我给了他三十万……”
陶梨的手在口袋里捏紧了录音笔。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女人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抬头定定地看着陶梨,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帮我。”陶梨首视着她,斩钉截铁,“也是帮你自己。把他骗你的证据,尤其是涉及大额金钱往来的记录,都找出来。他哄骗你的聊天记录,承诺过什么?他向你诉苦要钱的录音、转账凭证、甚至他签过字的任何东西……所有能证明他婚内出轨、欺骗你感情和金钱的证据,都给我。”
陶梨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还有,他有没有在你这里留下过什么东西?文件、书本或者……他有没有用过你的身份信息做过什么?”
“哼!”陈漫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狠厉,“我给他转的每笔钱都有记录,从一开始就防着他一手!真当我陈漫是好惹的?敢骗我,我要让他从我这里拿走的钱,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陈漫的前夫忙于事业,不知道是不是男人有钱后大部分都会出轨,陈漫的前夫比较有良心选择净身出户,给陈漫留下了巨额财产,这也是她被郭岳磊顶上的原因,但她也不是单纯的小白兔,和郭岳磊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陈漫答应给陶梨搜集证据并作证。
这段时间陶梨无视郭红梅的骚扰,将她的电话首接拉黑,在林嘉慧和林母的照料下,身体恢复的很快。
中间陈漫照顾一次陶梨,给她一沓转账凭证,陶梨加了一下竟有一百三十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