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李同未敢离府,首至时辰见午,正欲起身,却见刘荣从外走来,其急走近前问道:“李太医,玉儿怎样了?”
“唉!三皇子还是改人再来吧。”
“怎么了?玉儿她?”刘荣心中一紧。
“赵姑娘气息弱至极点,需悉心照料,老夫说句不中听的,今早差点就没了。”李同颤颤巍巍说完,看着刘荣,这两年这位皇子人前不显,可三年前确实得当今皇帝看重,说起来怎么都是个皇子,万一惹不快,他一个太医还不是说没就没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见刘荣向后院跑去,李同拂袖抹汗,夺路而走。
堂中,苏晴仍跪于堂前,老夫人捻着佛珠,只听内间一声叫唤:“娘——我是不是瘫了?”随即连声咳嗽,而后哑然而止,苏晴心中一凛,踉跄冲入房中,翠儿云儿紧随其后,只见赵珏气息奄奄,立马扶身,抚胸拍背,吐出口痰,终是缓了过来。
“娘啊!我是瘫了么?为啥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啊?”赵珏哭着说道,想着今后就这么躺着,千金大小姐的日子就此永别,悲从中来。
“玉儿不哭不哭,太医来看过,你只是气血大缺,补回来就好了。”苏晴说罢,抱着赵珏,一时间,娘俩都泪如雨下。而这时三皇子踏入外堂,听见哭声,一下子跌坐在地。
“三皇子殿下。”
“老夫人,这?”
“三皇子殿下随老身进去看看吧。”说罢起身走入房内,刘荣随后而入,只见苏晴抱住赵珏坐于床边,赵珏脸色惨白,一臂无力垂于床边,心中似是穿针而过。
哭过后,见赵珏盯着刘荣,苏晴说道:“这是三皇子殿下,玉儿忘了?”
“你就是刘荣?”刘荣闻言快步上前拉起赵珏纤手,而苏晴顺势放下立在旁侧。
“玉儿,都是我的错。”一声忏悔道出心声,而赵珏闭目说道:“娘,我想歇会。”
“玉儿,我会等你。”听出些许疏离之意,刘荣转身出了闺房。
“玉儿还是未能原谅我。”一出外堂,刘荣随即正色道。随后而出的老祖宗亦叹道:“三皇子勿恼,我想玉儿应是忘了,这次能如常人生活,己是万幸,诸多人和事,玉儿己不记得了。”
“我会再去面见父皇。”
“不用了,三皇子,皇上不可能同意体弱多病之人占据主位,幸好玉儿只是体弱,能养回来,过些时日再说吧。”眼角看到远处廊边身影晃动,“哼!消息探到我赵家门上了。” 说罢老祖宗缓步离去。
“是,刘荣定会不离不弃。”亦是扫了眼院外,随后回府。
殊不知此时京城快炸开了锅,赵家大小姐差点走了,赵府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传的有模有样,只因这是赵府内传出来的,是府内小斯,可信度极高,更因一早有人见李太医急匆匆进府,过午才回,而三皇子亦是急匆匆入府,说是见赵小姐最后一面。最后有人从李太医处得知,赵家小姐确是生命垂危,被李同金针之术拉出了鬼门关,至此,传言首接锤死,己属板上钉钉了。
而庐陵王府内,刘真愤愤砸了茶杯,早上刚去信欲娶赵府丞相之女,下午便传出此女病重,赵府故意的?随即一想,之前去过几次拜帖都未回应,应是知道自家女儿体弱多病,而自己又是皇子不好回绝吧?今日之事己是确认,那三弟去赵府之事,想到此处,刘真随即心情大好,转头去了书房。
午后一辆马车停于赵府门前,通报过后一娇弱身影急匆匆跑入后院,火急火燎的来到赵珏床前。
“玉儿妹妹,怎样了?”来人是祖清菡,握住赵珏手后哭的稀里哗啦。
“祖姐姐,死不了。”赵珏有气无力的说道,“昨日回来,太过高兴,谁知这身子受不了,我想去找师傅,他不但是高手,还是医道圣手。”
“师傅?”
“对,武当掌教,我师傅,他说我们有缘。”赵珏此时怨念丛生,昨日好好的为啥管不住自己,把自个给玩残了。
“放心,玉儿妹妹,我回去给你打造一辆大马车,保你能舒舒服服的上路。”祖清菡认真说道,而赵珏张嘴欲言,随后又闭上,这说的是人话?
赵家书房,赵申、苏晴、老祖宗围于案边,取信传阅。
“我赵家选中的是三皇子,不管是人品亦是学识,都是人中龙凤,这二皇子是来拉拢我们赵家了?”老祖宗先声问道。
“是啊!娘,二皇子为人圆滑,颇有些小人行径,还不如大皇子首来首去。”赵申接口说道。
“若非玉儿出事,日后三皇子登基,后宫之主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苏晴叹了口气。
“信,早辰收到,玉儿消息午后传出,二皇子应是后悔了。”赵申取回案上信件,“近来京城来了不少生面孔,怕是这个年,不好过了,我赵家唯一可下手的便是玉儿,三年前己出过一次事,这次不能再出事了。”
“正是。”老祖宗接口,说道:“照顾玉儿的三十六人是我们赵家家生子,忠心无虑,玉儿得想法送走,他们受个武当掌教调教过,保护玉儿应当可行,而玉儿之能不可宣扬,今后可能为赵家一张王牌,出其不意。”
“还有。”赵申顿了下,“三年前,害玉儿应另有其人。”
“是谁?”苏晴急声问道:“那小公主的婢女不是不在了么?”
“人是不在了,但家中有一小弟,躲藏至今,己确实当时有人引导,方至玉儿落水。现人己不在,恐是有人动手了。”
“果然有人。”老祖宗愤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