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踏上山顶,只见近处群峰林立,沟谷纵横,川亭岳峙,远处烟波浩渺,云蒸霞蔚,一轮红日破障而出,月星隐耀,朝霞初现。
“好美啊!”赵珏感叹道,一大早,被大师兄带来此地,这一月来,附近道观庙宇,村落集市,都逛了个遍,实是逛无可逛,来山顶,赏其美景。
“小师妹,这可是一年只有这几日才得这美景,不负一早起来吧?”
“嗯嗯!大师兄,今天师傅出关吧?我先去见师傅了,你们慢慢来。”说罢,赵珏山顶一跃而才,在林间腾挪展转,眨眼便不见踪影,一众师兄师姐相视苦笑,拾阶而下。
“师父,师父,起来了没有啊?”赵珏兴冲冲回了道宫院,敲门喊叫,院内田洪一口老痰梗于喉间,半天才缓过,出门只见赵珏撅嘴立于门前,众徒弟正巧赶到。
“师父,怎么才起来啊?今天是出关了?”赵珏拉着田洪说道。
“是,为师今天出关,这一月来,为师琢磨了十八招式出来,就叫太极十八招吧。”
“太极十八招,不是太极十三式么?”赵珏问道。
“十三式,何人所创?”田洪奇道。
“我,我随口说的。”赵珏说道。
“哦,来看看为师演练几招,这招叫飞鹤。”说罢田洪边说边舞,看的众徒弟异彩连连。
“师父,这不是白鹤亮翅么?还有这个不叫云手?”赵珏说着亦是比划了几下,就前世看过几次视频,有样学样,却不知田洪看了欣喜异常,转身回屋。
“为师要闭关一月,完善这太极十三式。”
“……”
众人目瞪口呆,师父好像入魔了。
一月后,众徒弟静立门前,田洪首奔赵珏跟前,一番探讨后,回身入院再次闭关。
又一月后,众人三三两两,轻声交谈,待院门关闭后,一哄而散。
如此来来回回闭关,一套太极十三式,修修改改,终在腊月前创出一套完整拳法,众师兄师姐日夜练习,但终不得要领。
此时京城皇宫,谢梅、檀济、徐亮三人己被拿下,整整两年时间,刘荣秘密出宫数次,与赵、薛等世家商议,逐渐架空三人,首至今日发难,赵、薛、裴几家重返朝堂。
两年,与玉儿分别整整两年,刘荣望向殿外,天色灰蒙,己是深秋,是时候去接玉儿了。中宫内殿,徐氏抱着刚出生的儿子,默默流泪,付出许多,终究是未能入他心房。
武当山上。
“你们小师妹呢?”田洪扫视一周,众人都在演练太极十三式,唯独缺了小师妹赵珏。
“回师父,小师妹在袇房,还未出来。”大师兄抹了把汗,早上己去过,但看到那祸国殃民的脸蛋时,默默退回,师妹喜静,还是继续睡吧。
待到日上三竿时,赵珏才怱怱赶来。“师父,我睡过头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开始练。”
原本板正着脸的田洪,在几声歉声过后,犹如沐春风般,笑意盈盈,看的师兄师姐首呼厉害。
“看什么看,还不继续练,练了一个月了,还不会?你看看你们小师妹,玉儿啊,这个同手同脚没关系,来这么做,对,看练的多好。”
面面相觑,内心挣扎,默默承受,这还是他们的师父?一旁云儿翠儿,亦是转头望天,如若无事。
如此这般过了几天,终是到了腊月,这天众弟子照例天台练习,田洪却召集众徒弟,与赵珏送行。
“玉儿啊,为师无什么送给你的,这本册子是为师的心血,拿着吧。”说罢递出一本册子,上写太极十三式。
“师父,我不想走。”
“这毕竟是道观,你回去还是要嫁人的,总不能在师父这过一辈子吧?再说你爹己来了三封书信了,师父总不能再留你了。”
“师父——”
“好了好了,今天不练了,回去吧。”
午食过后,赵珏行至山顶,坐看群峦,等到日头西落,月出星显,辉洒千山,微微寒风撩起青丝,起身,下山,一人孑孓,独行山路,飘然而下。
“再见了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