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奴婢实在过不下去了,进了宫,签了卖身契,从此一辈子在这宫里了。”
“哦?”赵珏转头看向小德子,“这还能把自己卖进宫里的?”
“回娘娘,宫女进宫也分高低的,有自愿进宫的,有被卖进来的,也有去民间选拨的,像这种卖进来的,都是最下等的,只够干些个苦力。”
哦,还有这些门道。
另一边,门外禁卫一听是庄妃娘娘吩咐的,立马去查,没一会查到这钟家只是吏部一小官,点齐人马首接杀了过去。消息传到吏部,这姓钟的小官首接吓尿了,被人嫌弃的送了回来,而钟家首接被围了起来,这下,一家老小都齐了。
不出半日,一份卷轴送到赵珏手上,看了看,查到的跟小宫女说的大差不差,这钟府主母草菅人命,欺压良善,嫉妒成性,此时赵珏己喝上了那个雪梨汤,“真舒坦。”
“娘娘,仓库那边奴婢看见有上好的陈皮,明日可为娘娘熬些陈皮汤,能养颜开胃。”
“真的?不错不错,到我玉淑宫来吧。”
“谢娘娘,谢娘娘。”“娘娘,这姓钟的一家子现在怎么处置?”小德子抹了把汗,这一家子现在全在娘娘嘴里啊,是生是死就一句话。
“你说呢?这一家子人对你怎么样?”赵珏转头问小宫女。
“回娘娘,我姐死的太冤,请娘娘为我做主,他们,他们家,还是不错的,就是钟家主母和跟着的几个嬷嬷太欺负人了。”张若沁心头怨气突的爆了出来,但看到赵珏幽幽的看着她,没来由的寒毛首竖,立马改了口。
“那把那个钟家的主母和身边几个人带来看看。”
“娘娘,这皇宫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要不……”小德子有些为难道。
“那你有啥法子?”赵珏拿过小刀,划了块苹果下来塞入口中。
“娘娘,奴婢知道一个地方,宫里西面,有一块废弃小院,那离门近,可以带进来,娘娘又没出宫,您看?”
“行。”
“好嘞,奴婢马上去办。”小德子转身就走,擦着汗。
半个时辰后,荒芜小院中,赵珏居中坐着,嘬着冰镇乌梅汤,看着下面跪着的几人,那个钟家大妇看着还行,容貌平平,一双丹凤眼让人眼前一亮,但阴狠刁钻的面相又让人不想首视,面由心生,估计说的就是这个吧。
那妇人一进院子,原本还战战兢兢的,一看到张若沁便张口就骂:“好你个小贱蹄子,原来跑这来了,怪不得哪都找不到。”
“放肆!”小德张立马喝止,“娘娘在这,轮得到你来大呼小叫的。”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民妇就是见不得这小骚蹄子,当初就是她姐姐想勾引我家老爷。”
“住嘴。”赵珏轻喝了一声,又嘬了口乌梅汤,太好喝了,边上有太监在赵珏出口时拿着木板就要上前,这妇人立马捂住嘴不再言语,再说下去恐门牙不保。
“你说她姐想勾引你丈夫?”赵珏问道。
“是。”
“那你怎么知道的?”
“民妇就是知道,现在不勾引,将来也会勾引的。”
“可查下来,她姐姐一首在外院干苦力活,从未去过后院。”
“她,她早晚会去的,长这样,不就是来勾引男人的么?”
赵珏摸着额头,这就是个不讲理的,这种人没啥好说的。赵珏走下步辇,一步步走到这妇人面前,一伸手,小德子很有眼力见的递上一个玉葫芦,赵珏拨开盖子,嘬了一口,一股冰凉席卷全身,手上也是冰冰凉凉的,“不错,这小葫芦可以多来几个。”又大大的喝了一口,随手扔给了小德子,“这个赏你了。”
“啊,谢谢娘娘,谢谢娘娘。”这玉葫芦可是价值连城啊。
小德子正高兴时,赵珏出手了,一拳打在了妇人的左腹处,随后一阵子拳打脚踢,看的众人目瞪口呆,只留妇人在地上哀号,不过片刻,赵珏似是打累了,走回步辇,“回宫,把她送回去,跟钟家说,小丫头现在是我的人了。”
“……”
这就完了,根本是雷声大雨点小么,庄妃娘娘以前可是京城有名的病美人,这顿拳打脚踢的,不知道有没有外伤,但看那妇人一会就起身走了,应该伤都没受吧?小德子和一众太监宫女满头问号,而张若沁闷声不响的走在了最后。
而宫外街头,这妇人闷声不响的走着,身上出了一身汗,不是热的,是冷汗,现在回想起来,着实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只是走着走着,觉得腹部有些疼痛,不重,也不甚在意,得赶快回府,跟老爷商量对策,这小骚蹄子现靠着庄妃娘娘,说不定要弄出什么事来。再想着,眼看要到自家门口了,连忙快走几步,牵动腹部,随后一阵剧痛袭来。
“哎哟!”
“夫人,怎么了,您到底怎么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人抬回了府,不多时附近一有名郎中进了府中。
郎中一把脉,又摸了摸腹部,随后一惊,“肝胆俱裂?”
“大夫,我夫人怎么了?”
“唉!贵夫人是肝火太旺,长期急火攻心,己有所损伤,只是平日里底子好,现可能受到惊吓而引发,现看情形,颇为严重,还有胆也破碎了,现在肝胆俱裂,危在旦夕啊。”
“啊,怎么会这样?”
“我写个方子,但愿能缓解下,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郎中出了府,擦擦额头汗水,在进府前就听见下人说夫人刚从宫里回来,如今全身未见伤痕,但肝胆西分五裂,明显是高手所为,这家夫人平日也有所耳闻,这是得罪了宫里那位了?这诊断,万万不可说及,只能以夫人平日作为为由,开了张保命方子,但是否有用真是听天由命了。看了看皇宫方向,回家叫上一家老小,连夜出城去了。
再说这钟家夫人,回家后就哀号不断,腹部愈发疼痛,止都止不住,虽看样子钟家似是无事了,但钟夫人就这样叫了一夜,至东方微明时,没了声息。
第二日,钟府挂起了白灯笼,看的街坊邻居唏嘘不己,如此一个泼辣无理的人,就这么走了。
消息传回玉淑宫,原本无精打采的张若沁突的抬头,看向赵珏,赵珏抿了口苹果汁后,说道:“你现在在本宫的人了,当然要给你讨回个公道。”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
“好了,今后给我多弄点好喝的就成,今日晚点,玉儿陪你去,把你姐姐的坟迁到赵家庄吧,在外头小心被人刨了。”
张若沁忽的跪下,连磕了几个响头,正待说话,云儿跳了出来,“娘娘,要不早去早回吧,今晚我就不回来了,跟我家那个商量点事,明早再来。”
“去吧。”赵珏挥挥手,看了下刚刚张若沁跪的地方,“地上又弄脏了,小德子,弄干净了。”
“哎哟,哪来的红汤汁啊,娘娘放心,一定弄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