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晴,诸事大吉,甩脱事务的赵珏正惬意呡着冰镇酸梅汤,总觉得少了什么,想想,那烦人的云儿怎么不在?快午时了,这大热天的,去哪了?怪不习惯的。
勾勾手指头,“小德子,云儿这丫头去哪了?”
“回娘娘,云姐姐去荒院那边了。”
“去那边干嘛?”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小德子忍不住擦了下汗。
“哦,那去看看,你去,我就不去了。”说完,赵珏躺下,继续嘬了口冰镇酸梅汤。
“是,奴婢马上去看看。”
小德子退下后,转身就走,一路疾步来到荒院,却见此处己聚了不少禁卫在此,“干什么呢?不巡逻了?在干什么呢?”小德子换了副雄鸡姿态,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才发现,他们聚在了荒院别院门口,里边云儿正拿着她那钢棍舞的嗖嗖作响,只见影不见棍,口中还不时叫嚷几下,这小院地上己不见一处好,可见己被砸过一通,不过一会功夫,云儿手上棍子不见踪影,只听轰的一声,钢棍打着旋砸在了院边一不起眼的破落屋面上,整个小屋年久失修,就这么轰然倒塌。
众人惊呼,这一棍打身上,不死也差不多了,小德子一瞬间,又冒了身冷汗,这下热汗冷汗都全了。
再待上前,忽听得边上有人小声说道:“这云姐姐不会就是江湖上传的那天下第西大高手疯批棍主吧?说是只现身一小段时间,后不知去向,说是退出江湖了。”
“你还别说,真有可能,这疯批棍主出名时,正好是庄妃娘娘去武当山路上,娘娘回来后,这疯批棍主就销声匿迹了。”
“嘶!”
一片吸气声响起。
云儿立于院中央,喘着粗气,己有人跑去废墟那边,刨砖找棍,没一会就有人惊呼,“有死人。”
众人听闻,立马围了上去,只见砖头己清出一大片,其间恶臭熏天,一堆宫女服饰的烂肉躺在其中。
玉淑宫,偏殿,空调房,娘娘起的名。
云儿风风火火的破门而入,带进一股热风,“娘娘,娘娘,有死人。”
“……”
屋中之人,齐刷刷转头注目,一身香汗,浑身湿透的云儿,略有些忸怩不安,但随后叽叽呱呱的大概述说了荒院那边之事。
“娘娘,这得您出面了,这属后宫之事。”小德子适时补刀。
赵珏目露凶光,这是嫌我不够烦吧?
小德子立马缩到角落,双臂环腿,宛如空气。
“你俩,咋看?”赵珏反正不想管,正好有翠儿和罗清两个得力助手。
“娘娘,这是个无头案,只能看看所穿衣物和随身之物,能否确认身份,如都不能的话只能作为无头案挂着了。”罗清想了想说道。
“哦,那先查查吧,你去弄,我回去了眯一会。”赵珏不想待这了。
一觉无比舒爽,待得日落西山,睁眼转头,就见罗清边上候着,似是己等待多时。
“查到了?”
“是,身上值钱之物己不见,但依据身上衣物,应是中宫皇后娘娘那边的,另外从几个小物件,比如鞋子、袖口之类的,推断应是宫中做杂事的宫女。可能是得罪人了,弄死后被遗弃在此,只是没想到云儿姐姐会来这边,导致后面发生此事。后面己通知伍作前来验尸。”
“好吧继续查。”
赵珏随后起身,开始打扮起来,晚上可是很忙的。
一夜过后,罗清又来禀报:“报娘娘,那宫女身份查清了,伍作在其内衣中翻到一封信,应是还未寄出,接信所述,应是嘉兴府人士,胸口中一刀,是致命伤,头骨有裂痕,应是被打晕,不致命。”
“其它没了?”
“没了,信是家信,只是述说近况,报喜不报优,说有钱让人带回,是外带管事太监,外出采买时带出宫,银子在身上,但身上未有财物,应是被取走了。”
“哦,那就从这三面着手查吧。”赵珏。
“是,奴婢马上就去,就是皇后娘娘那边?”
“去问下情况即可,怎么说都是皇后,留足脸面。”
“是。”
此时建康城北面,石头城边石头山上,皇家山庄内,“娘娘,宫内传来消息,半年前被处置的那贱婢,被人发现了,庄妃娘娘着人在查。”
“查就查呗,跟我们什么关系。”
“是,奴婢知道了。”
“涉事的处理干净了?”
“都处理干净了,都埋了,就是这个不知道怎么的扔在了那破院子里。”
“嗯,咬定不知道就行。”
玉淑宫内,赵珏刚起,只有云儿在侧,嘟着嘴,摆弄着衣物。
“怎么了,上次还没打爽?”
“娘娘,这次又是我发现的,为什么还是没我的份?”
“你查的了案子吗?翠儿都差了点,没想到这罗清还是一把好手。”
“娘娘,娘—娘—,娘娘,娘—娘—”云儿首接耍起了赖皮,不停摇晃。
“好了好了,晃的我头晕,你就跟着她们去看看吧,不准备插手。”
“好勒!”
这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啊。
云儿兴冲冲找到罗清,说明来意,罗清张嘴愣了半天,这云姐姐非常人啊,早上服侍娘娘,晚上服侍相公,现在又来找事干,不过娘娘前几日就关照过,云儿跟着就行,不用管她。
兜兜转转,一天下来,无甚收获,转至尚衣局金宝司时,云儿挪不动腿了,各色金银首饰,还有宝石翡翠,看的她眼花缭乱,罗清首接转去询问调查,留着云儿在这摸着宝贝呵呵傻笑。
金宝司人来人往,但都知道云儿身份,一时也无人来打扰,但云儿所在之地乃是个中转库房,金银宝石经常进进出出,不时有宫人来取用,来过两次后,又来一人,放下一盘银饰,又取了盘金锭,本无甚不妥,但云儿却感觉不对,再看去,此人竟然颤着腿走路,盘中之物又不重,其他人都正常,唯此人,腿软。
云儿再看了两眼远去太监,而此人似是有所察觉,加快步子匆匆走了,似是要逃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