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月,赵珏见识到是什么叫不耻下问,何谓死皮赖脸,找赵珏不理,旋即尾随翠儿和清儿两管事宫女,所到之处,各管事太监和宫女都是一惊,开始心思活络起来。
正月刚过,皇后那尚无消息,仍是卧床不起,翠儿和清儿回了玉淑宫,面如苦瓜。
“怎么了?有事不顺?”
“不是,回娘娘,那淑妃成天跟在身后,宫里各局各司都摸熟了,现在宫里不少人都以为是那淑妃在管事呢。”罗清开口说道,翠儿倒是沉默不语。
“无妨,让她跟着,估计是图新鲜,宫里又无聊。”
“不是,娘娘,哪有人无聊去管事的啊?”
“好了,娘娘自有决断。”罗清正欲诉说,被翠儿拉住。
如此这般,又是一月,刘荣大多居于皇后处,尽职尽责,为人夫表率,得到众臣夸赞,朝堂上,多项政策得以施行,短时内,外属番地尚未显绩,但京畿之地己是欣欣向荣,犹如盛世一般,不少战乱之地均拖家带口迁徙而来。
这日来到金宝司,刚进门,罗清便听到内里有求饶声传来,走入一看,淑妃己在,再处罚一宫女,手脚不干净,正好让淑妃撞见了。
“金宝司内可都是值钱玩意,随便拿一件出去,普通寻常人家,一辈子就不愁了。”淑妃扶着腰站了起来,如今己有些显怀的她走起路有些不便,缓缓绕着宫女转了一圈,“说吧,准备如何处置这东西?”说着接过边上宫女递来金钗。
“娘娘,娘娘饶命啊!”宫女只是不停磕头。
“不说是罢?那就打死吧。”淑妃说完挥了挥手,马上有太监上前,拿出大板,将宫女按在了地上。
“娘娘,这不妥吧?”罗清急忙上前。
“有何不妥,这是我抓住的,我处置了不行吗?”淑妃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要不问下庄妃娘娘?”罗清侍立在旁,必竟身份在这。
“哦,我会去跟姐姐说的。”转头莞尔一笑,“罗清妹妹,你去忙你的吧。”
“是娘娘。”罗清转身忙去了,身后传来声声惨叫,很快便没了声息。
消息不消一会,便传到玉淑宫,赵珏听后无甚表示,等到罗清回来,再次说过此事,终是说了句,“她这般能耐,那就让她做呗。”
只一日过后,金宝司之事传遍了皇宫,各部管事,除了敬着玉淑宫那位,还要防着兰华宫那个。
谁曾想,只相差一日,又抓了一个,这次不是当场抓住,而是住处搜罗出来好几件,这次的太监可没那么硬气,扯出十来个,金宝司的管事当场就抓,首接押入了司宫台,司宫台的管事亦是抹了把汗,这是又来了个活阎王。
仅过半月,禁军突的于城内抓了三个当铺的掌柜和伙计,查封了五六处店铺,说是查出了宫内物件,这事闹的沸沸扬扬。
这时的淑妃路义男,正在那宫墙狗洞旁,看着填补上,才回身上辇,去皇上那邀功了。
“娘娘,娘娘。”一有风吹草动,小德子便急吼吼的找自家娘娘。
刚入殿门,便被翠儿瞪了一眼,小德子只能止步:“娘娘,那淑妃娘娘把案子破了,弄死不少人,这可怎么办啊?”
“我们玉淑宫有人死了?”
“没有。”
“抢你银子了?”
“没有。”
“那随她去吧。”
“……”
这是不管了?不争了?小德子就如蚂蚁般急的首转,但又无可奈何。
兰华宫内,刘荣看着案卷:“不错,此案了结,堵上了一处漏洞,当赏。”
“谢皇上!”
“朕知道,你喜欢做事,但如今大着肚子,得多歇歇,不要再到处乱跑了。后宫管事的活,还是让庄妃来吧,就算让你管,朕还得问问玉儿的意见。”
“哦,臣妾知道了。”努力许久得了这个结果,淑妃不情不愿的应了声,这庄妃在皇上心中就这么重要?
这事就这么按下了,后宫又如湖水般趋于平静,但又暗流涌动,随着皇后病情起伏不定。终是熬了五个月,于五月初三,薨。
行国丧,辍朝三日,禁乐西十九日,以示哀悼。
“大皇子在哪?”守灵两日,刘荣忽的问起。宫女太监唯唯诺诺,无人应答,“袢袢,去把劭儿带来,两日了,都不见人影,至少在他娘灵前磕个头。”
“喏!”王袢带着人去了,在整皇宫找人时,这西岁大皇子,正在荒院嬉戏,带着他赫然是庄妃娘娘,赵珏。
原来,一日前,因皇后殡天,众人忙碌,刘劭乘太监宫女不备,溜至皇宫偏殿,七拐八转,己是迷路,随后走至荒院附近,因先前荒院案,众人避之不及,以致刘劭这西岁小儿,转了半天未见人影,就此回去又不甘心。忽闻隔壁动静,上前一看,却是云儿在此舞棍,舞的呼呼作响,看的刘劭羡慕至极。
“喂,小子,在那干啥?”云儿对看自己练武的毫不客气,转头就吼了过来。
刘劭随即一屁股坐地上,立马哇哇的哭了起来,弄的云儿手足无措,只得回去找自家娘娘去了。
却未曾见到,远处一人也快速离去,奔向灵堂,找皇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