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窗帘的缝隙,柳如烟在七点准时醒来,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上班别迟到了,不然要扣工资的,这具身体的生物钟倒是保留了她前世社畜的作息。可当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仍是这间镶金嵌玉的囚笼,脚链己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手腕上沉甸甸的锁链叮当作响,提醒着她:这不是噩梦,而是她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她真的成了那个被楚临渊当偶豢养的落魄千金。
幸好,那个恶魔不在。她下意识攥紧被单,指节发白。若是一睁眼就看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谁知道他又会用什么新花样折磨她?
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她,只能怔怔地望着这间空旷得令人窒息的豪华房间。如果所谓体验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被囚禁在黄金牢笼里,还要时刻提心吊胆地防备那个恶魔,她宁愿永远做个平凡的社畜。更何况,她前世也不过是个浑浑噩噩的社畜,既不懂如何从这个巨大的房间里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又有谁会帮她?她的父母可是亲手将她卖给了这个恶魔,明知她会受尽折磨,却还是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唉……”她没怪柳如烟的父母,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也许,这就是人生吧,有太多的无奈和不得己。”
就像她前世一样,毕业前总幻想着赚大钱、娶个漂亮姑娘,结果踏入社会才发现,不仅没有姑娘喜欢他,就连找份养活自己的像样工作都难如登天。再联想到恶魔楚临渊的所作所为,她不难想象他是如何逼迫她的父母,将她当做交易的筹码。毕竟,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残酷,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愿,就像她莫名其妙穿越成这个倒霉蛋的柳如烟,只不过现在,承受这一切的变成了她自己而己。
阳光像融化的金箔,一寸寸爬过雕花窗棂。柳如烟仰着头,瞳孔里倒映着那轮逐渐升高的太阳——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免费观赏的"节目"。没有手机,没有书,连自言自语都可能有被监听的嫌疑,除了用目光追逐日光,她还能做什么?
什么也做不了,包括前世的父母,如果柳如烟替她活着,希望她能照顾好自己的父母,如果柳如烟死了,那么她自己的父母可能就要体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吧,然而她思考这些又有什么用了?没意义,想不明白,甚至她连接下来的方向都没有,简首比她前世拼死工作时,更加让人迷茫……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思绪就像锁链摩擦出的血痂,越想越疼,却又停不下来。至少前世还能用996麻痹自己,而现在...
伴随着房门被打开,送饭的女仆走了进来。
“柳小姐,早晨了,吃点早饭吧。”
女仆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生生割断了柳如烟的思绪。她没有回头,只听见木制餐具与木桌轻轻碰撞的声响。这个总穿灰色制服的小姑娘,放餐盘时永远保持着三指托底的标准化姿势——就像她目睹那些“前任”被拖出去时,也永远低垂着眉眼,弧度分毫不差。
“您……今天有鲜虾粥。”女仆迟疑地补充道。这是楚先生昨夜特意吩咐的,但她不敢多说。在这座宅子里,多嘴的仆人会比失宠的玩物消失得更快。
毕竟,她己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像柳如烟这样被楚总买来的女人了。前面的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而眼前这位,倒算是最特别的一个——毕竟她在这房间里待得最久。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她只是个女仆,只想安安稳稳领工资、做好本职工作的打工人。至于那些有钱人的恩怨纠葛,与她有什么关系?
“谢谢。”柳如烟机械地回应,看着女仆像逃离毒气室般快步退出去。锁链哗啦一响,仿佛在嘲弄她这个被囚禁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