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不敢要你的脑袋吗?目无尊长,对着庶母恶语相向,你还配做朕的女儿吗?你娘就算不教你琴棋书画、不教你规矩礼仪,但怎么也得教你尊重长辈吧?”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透露出他心中的愤怒。
他没想到小燕子会如此的倔强和不懂事,不仅对杜若兰不敬,还公然顶撞他这个皇帝。这让他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刚开始把小燕子认回来的时候,他觉得新奇,同时也对这个女儿有愧疚。现在他只会觉得自己作为一国之君,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实在是太丢脸了。
小燕子听到皇上的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皇阿玛会如此偏袒杜若兰,明明是杜若兰的错,可皇阿玛却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娘!她被你扔在大明湖畔,一扔就是整整十九年!这十九年来,她独自一人艰难的将我抚养长大,却始终未能等到你去见她一面!如今,我是好是坏,又与我娘有何相干?书上都说了,教不好孩子都怪当爹的。”
“那格格可曾想过,当年的你娘和如今的我,是何其相似,我们都不过是对皇上情难自抑罢了。你娘当年由于种种缘由,未能与皇上修成正果,这或许对她而言是一种遗憾,或许也是另一种别样的甜蜜。有时候,那些未能圆满的结局,反而会让故事散发出永恒的韵味。
如果格格觉得你娘的故事只有遗憾,那么,你现在是否想让我也像当年的你娘一样,充满遗憾地度过余生呢?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格格如此行事,未免有些恶毒了吧!还有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首在怪我勾引皇上,难道这件事情不是我们两个两情相悦吗?难道在你看来在这种事情上错的永远只有女人吗?”
杜若兰在皇上说话之前,毫不犹豫地抢先开口,她绝不能给皇上留下对小燕子产生愧疚之情的机会,因为那将意味着小燕子可能会得到皇上更多的庇护和宽容。
“怎么会永远只是女人的错呢?难道男人就可以随意留情,而女人就不应该动情吗?如果持有这样的想法,那简首就是对世上所有女人的轻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三妻西妾被视为男人的事,三贞九烈是女人的事。让女人卑下不堪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自己!当一个女人去批评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就己经先将自己放低了。”
紫薇知道如果从理性的角度出发,她应该想办法抓住贤妃话中的漏洞,然后进行有力的反驳,以帮助小燕子摆脱困境。然而,在这一刻,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到这一点。
紫薇对贤妃刚刚所说的话产生了共情,与其说是共情贤妃,倒不如说是共情她的母亲。她想起了小时候在济南的日子,周围的邻居们总是对她的母亲指指点点,而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却从未受到过这样的指责。
紫薇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恨,她不禁为母亲感到委屈和不公。这种情绪在她的心头萦绕不去,使得她在这一刻无法像往常那样冷静地思考和应对。
小燕子想不明白紫薇为什么会突然帮着杜若兰说话。虽然她刚刚没有完全听懂紫薇的话,但她还是听明白了紫薇现在和杜若兰是一伙的。
“紫薇,你现在也要跟她一起欺负我是不是?”小燕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
紫薇连忙解释道:“小燕子,我没有跟谁一伙,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别的地方或许没错,但是你说贤妃娘娘勾引皇上这句话确实说错了。你应该为这句话道歉,感情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从来不存在谁勾引谁。”
紫薇其实在心里觉得这件事情男人的责任更大一点,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皇上。毕竟他的身份特殊,一旦他看上了谁,恐怕都没有人能够轻易拒绝。
小燕子眼见紫薇这个样子心里很生气,但她也明白此刻的形势容不得她再像以往那样肆意妄为、耍性子了,强压下心头的不满,不情不愿地嘟囔道:“好吧,今天我确实不应该那样说贤妃娘娘,这件事的确是我的不对。”
虽然小燕子的语气中明显流露出诸多的不情愿和不服气,但杜若兰还是选择了接受她的道歉。该大度的时候自己必须表现得大度,如果步步紧逼反而会是适得其反。
第二天,众人再度踏上行程。采莲始终默默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她步行的速度自然远远比不上骑马或者乘坐马车。没过多久,她的一双鞋子便被磨得破烂不堪,只是她却依然咬紧牙关,艰难地追赶着队伍。
永琪无意间瞥见采莲那因长时间行走而磨出血的双脚,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犹豫片刻后,他终于还是决定停下马来,邀请采莲与自己一同骑行。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皇上顺着杜若兰的目光看去,一眼就望见了与采莲同乘一骑的永琪。
“嗯,永琪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皇上若有所思地说道,只是那女子的出身略显低微,最多也只能成为永琪的通房丫头或者侍妾。
杜若兰在一旁插嘴道:“我就说嘛,这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以身相许也是理所当然的!瞧他们俩现在这模样,可不就跟我以前读过的那些话本子里写的一模一样嘛!”她心中暗自窃喜,只要能让小燕子心里不痛快,她做什么都乐意。
到了晚饭时间,小燕子说身体不舒服,不与大家一同用餐了。永琪见状,赌气似的夹了满满一盘子菜,说是要给采莲送去,两人的怒气值都达到了顶峰。
只不过这股子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小燕子气冲冲地骑着马跑了出去。永琪见状,二话不说,翻身上马,紧紧追赶着小燕子。
待他们回来时,身上都有些皮外伤,但彼此间的气氛却不再像昨日那般紧张。尔康见状,连忙拿了些银子,将采莲打发走了,以免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