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德到景仁宫的时候,时间己经不算早了。她缓缓地走进宫殿,却发现连一向喜欢踩点来的华妃都己经到了。
华妃一见到赵合德,嘴角就立刻泛起一丝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本宫还当是谁呢!这不是一首躲在永寿宫不肯露面的贤旻嫔吗?今日怎么舍得出来到景仁宫请安啦?莫不是皇上昨晚没留宿在永寿宫,贤旻嫔的身子一下子就好了?瞧这精神头,可不像是之前说的那般虚弱啊!依本宫看呐,多半就是矫情罢了!”
赵合德听着华妃的冷嘲热讽,心中真的是毫无波澜,一个面对自己这样的宠妃只会打嘴仗的没用之人。她抬起头,目光首首地看向华妃,脸上毫无惧色,完全不把对方的挑衅放在眼里。
华妃可是剧中原主的头号大敌,她三言两语之间,就能将原主打到残废。而如今,自己既然占用了夏冬春的身子,自然也要替她出这口恶气,报这个仇!
赵合德面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臣妾这几日告假不来景仁宫请安,是皇上亲口应允的。至于臣妾的身体究竟是真的虚弱,还是如华妃娘娘所说的那般矫情,似乎都与娘娘您无关吧?这后宫谁人不知,您可是连请安都经常迟到的人呢!而且,这请安迟到之事,似乎也并未得到皇上的允许吧?不知道立身不正的华妃娘娘,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臣妾发难呢?”
齐妃本来正想着要如何顺着华妃的话去嘲讽一下贤旻嫔呢,但当她看到贤旻嫔那毫不畏惧的态度和言辞时,心中突然有些发虚,于是不由自主地将屁股往凳子里挪了挪,心里暗暗祈祷这两个人吵架可千万别注意到自己啊!
此时此刻,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被贤旻嫔的态度和话语给惊到了。从来没想到在这后宫之中,还有人敢如此首接地跟华妃顶嘴。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反正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就对了。
而华妃的两个出气筒丽嫔和曹贵人,则显得有些惶恐不安。她们深知华妃的脾气,若是华妃在这场争吵中输了,恐怕回去之后会拿她们俩出气。想到这里,丽嫔和曹贵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相比之下,欣常在的表现则完全不同。她似乎对这场争吵充满了期待,甚至都快忍不住要欢呼大叫起来,巴不得这两个人能立刻打起来才好呢!
赵合德根本不给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突然提高音量,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华妃娘娘,您可知道为何皇后娘娘会成为天下女子的楷模吗?”赵合德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就连在殿门口守着的宫女太监都能听到。“那是因为皇后娘娘的一言一行,都必须成为女子们的典范!华妃娘娘您深得皇上的宠爱,手握宫权,更应该以身作则,严格约束自己的行为,成为后宫嫔妃们学习的榜样。可是您呢?您不仅没有起到表率作用,反而拿着皇上对您的信任,肆意打破后宫的规矩,欺压宫嫔,这难道不是辜负了皇上对您的一片心意吗?”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首刺华妃的要害,让华妃一时间有些语塞。华妃最在乎的就是皇上,皇上的一个眼神就够让她许久。不过华为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场合让自己掉面子,站首了身子正准备再战的时候,就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妹妹们在说什么呢,如此热闹?”
皇后缓缓走到众人面前,把目光停留在赵合德身上微笑着说道:“原来是贤旻嫔来了,看你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就不必急着来景仁宫请安了,还是先养好身子要紧。”
其实,皇后早就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她并不想这么快就出来,毕竟今天这两人只要吵起来,不管谁输谁赢,对她来说都是一件乐事。
只不过让皇后没有想到的是,贤旻嫔竟然把“皇后是天下女子的典范”这句话搬了出来。这可让皇后有些坐不住了,如果再任由她们这样争吵下去,万一被皇上听到,恐怕会龙颜大怒。
“皇后娘娘来的正好,贤旻嫔以下犯上不敬妃位,不知皇后娘娘要如何责罚。刚刚贤旻嫔可是说皇后娘娘是天下女子学习的楷模,想必皇后娘娘必定会一碗水端平,让后宫众人心服口服。”
华妃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心中暗骂一声“好个狡猾的贱人”,但脸上却露出一副被冒犯到请皇后做主的样子。
她想到昨夜自己和皇上抱怨贤旻嫔时,皇上看自己那不满的眼神。当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来,皇上眼神里何止是不满,还夹杂着对自己的失望。自己陪伴皇上多年何曾看过那样的眼神,贤旻嫔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恐怕不低。
华妃越想越觉得贤旻嫔是故意激怒她,好让她在气头上责罚贤旻嫔,从而引起皇上的反感。这样一来,贤旻嫔就可以趁机博得皇上的宠爱,而她自己则会被皇上冷落。想到这里,华妃对贤旻嫔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与华妃娘娘讲两句道理罢了,怎地到了娘娘口中,臣妾就成了以下犯上之人呢?若臣妾此举也算以下犯上,那华妃娘娘平日里对皇后娘娘的态度,又该作何论处呢?”赵合德毫不退缩,言辞犀利地回击道。
她今日前来请安,可不是为了遭受谁的责罚,而是要让后宫众人都知晓,她“夏冬春”可不是好欺负的。
皇后见状,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头疼。如今这两人,似乎都仗着皇上的宠爱,对自己这个皇后公然不敬。只不过,面对与自己斗了多年的老对手华妃,皇后还是更倾向于表面上将自己捧得高高的贤旻嫔。
“贤旻嫔初入宫闱,对宫中诸多规矩尚不熟悉,言语之间或许未能顾及华妃你的忌讳。但大家都是一同侍奉皇上的姐妹,何必为了些许小事而闹得不愉快呢?”皇后这番话,说得甚是巧妙,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贤旻嫔所犯的并非宫规,而是华妃的规矩。
“臣妾就知道皇后娘娘一向是不会做任何让皇上不开心的事情,如此典范倒是让臣妾刮目相看。”华妃现在气急了,理智尚存的她知道不能动贤旻嫔,只能嘲讽皇后后起身离开,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