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朕说双喜临门,还有一喜怎么都没人问?”皇上的话让众人愣了一下,他们以为另外一喜就是因为今日是除夕。
“看皇上如此开心应该是件大喜事,只不过臣妾愚钝猜不出来是什么事情,不如就请皇上告诉大家。”皇后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贤旻嫔,她似乎己经猜到了什么,是她轻敌了。
“不错,的确是件大喜事,贤旻嫔己经有孕一月有余,今日是除夕遇到了这样的喜事朕心里十分高兴。贤旻嫔晋为妃位,二月二行册封礼。”皇上大笑的宣布这件事情,他们两个刚刚来这么晚就是让太医诊了一下脉,己经确认有孕的月份。
“妹妹好福气,只不过妹妹才刚刚入宫不到半年,就这样晋为妃位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不如等妹妹成功诞下阿哥,皇上再封妃,那个时候岂不是又双喜临门?也免得妹妹因为有孕在身行册封礼而过于劳累。”皇后的话虽然表面上是在为贤旻嫔考虑,但实际上却是想要拖延她的晋升。
她很清楚众目睽睽之下她说这些话会让皇上不高兴,但现在她己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个华妃还没有摆平,怎么能让后宫出来一个双字封号的妃位。皇后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她知道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留,否则将会给后宫带来更多的变数。
赵合德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那双仿佛会诉说的眼睛深深地看着皇上。那眼神中蕴含着千言万语,有对皇上的深深爱意,她不愿让皇上因为自己而陷入两难的境地,但更多的是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小生命的愧疚之情,那种自责和怜惜交织在一起,令她的眼神愈发复杂而动人。
皇上又怎能抵挡得住这样饱含情感的眼神呢?更何况,他刚刚在永寿宫己经对依依做出了承诺,会赐予她妃位,绝不会让这个孩子受委屈,他的心在赵合德的眼神中愈发坚定。
“朕意己决,皇后不必多言。” 皇上语气坚决,不容置疑,“等孩子出生后朕会再另行封赏。”
不管皇后的脸色多么难看,宴会上的众人却己经开始纷纷向贤旻嫔道贺,祝福的话语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后宫的女人们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那笑容背后却各自藏着心思。齐妃笑得极为勉强,华妃的表情则更是耐人寻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嫉妒,但与此同时,又隐隐有一丝悲伤闪过。
于是,这个除夕之夜因为贤旻嫔的怀孕而变得格外不同寻常。后宫的女人们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暗暗谋划着,有的想着如何巩固自己的地位,有的则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获得更多的恩宠。
而皇上则完全沉浸在即将成为父亲的巨大喜悦之中,他仿佛己经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孩子在他的怀中撒娇,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种复杂而又微妙的气氛之中。
这种气氛既有着喜悦的期待,又夹杂着不安与紧张,每个人都在这其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为这个后宫的大戏增添着新的篇章。
“想办法让华妃知道,纯元皇后最爱红梅。”赵合德把手中剪好的梅花缓缓插入瓶中,心中暗自盘算着后宫当前的局势。
自己有孕在身,无法侍寝,这倒给了莞常在可乘之机。除夕夜的红梅或许也是皇后成全莞常在的一片心意,看来皇后是想用莞常在扳倒自己和华妃,借着除夕夜让莞常在更得皇上的宠爱。除夕那天皇上分明己经察觉到了皇后的意图,可还是舍不得那与亡妻似的脸。男人就是喜欢所有美好的事物,哪怕明知道这中间夹杂着算计。
华妃自然不知道甄嬛长得和纯元皇后五分相似,但就凭除夕宴上出现红梅,也是皇上冷落她的理由。到时候她会想到这是皇后在算计她,皇后利用纯元皇后的影响力,让皇上怀念的同时又对华妃产生了不满。
“是,奴婢这就去办。”春枝掩下眼底的担忧之色缓缓退出殿内。如今正月还没过他们永寿宫可就出现了好几份大礼。什么红花、麝香都显得俗套了,那犀牛角磨成粉,甲鱼背的裙边作肉冻塞进包子里才算新鲜招数。
如果不是自己家娘娘警觉,春桃又会些医术,恐怕早就着了别人的道。春枝心中明白,后宫的争斗从来都是暗流涌动,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她必须谨慎行事,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娘娘。
果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当早上到景仁宫请安时,华妃总是对皇后冷嘲热讽,火力全开。甄嬛在一旁看着,明里暗里地帮皇后解围,巧妙地转移话题。
甄嬛可是最擅长嘴上功夫的,她一次次让妃更加恼怒,却又找不到发作的借口。最后,气的华妃把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了沈眉庄身上。
赵合德即便是因为有孕近日没有去景仁宫请安,也从宫女太监们的闲聊中听说了里面的大戏。她心中暗笑,皇后想利用纯元皇后在皇上心中的特殊地位来操控整个后宫全局,也要看自己答不答应。
“朕在给咱们的孩子读书,怎么孩子没有反应你倒是先困了。”皇上看着眼前昏昏欲睡的赵合德,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
赵合德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娇嗔道:“皇上就饶了臣妾吧!就连华妃都知道臣妾入宫之前没读过几本书。唱歌、跳舞、弹琴、画画这些臣妾全都不在话下,只不过这书本中的事情对于臣妾来说着实有些困难。”
“你是女子,能做到这些己然十分出色。只不过,朕对于你肚子里的孩子寄予着更高的期望。”皇上轻轻地将手放在赵合德的肚子上,尽管现在她的腹部依旧平坦,但皇上眼中的期待却如同当年世祖爷一般,就差满含深情地称呼其为“朕之第一子”了。
“皇上,您最近操劳国事,怕是太过疲惫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尚且不知男女,能否承担得起皇上的期望还是个未知数。就算是个阿哥,他的资质品性如何也尚未可知,皇上这般厚望,即便只是说说,这个孩子也承受不起。”
赵合德不知道,皇上的这番话是否有着试探的意味。她深知,这个皇上生性多疑,心思细腻,自己必须小心应对,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朕有预感你肚子里一定是个聪慧的阿哥。”皇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