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炮灰前妻的觉醒时代
1983年冬,香港会展中心的旋转门吞吐着西装革履的客商。林悦踩着三寸高跟鞋,红色改良旗袍勾勒出窈窕曲线,耳垂上的珍珠耳钉与顾承川的袖扣遥相呼应——那是用"星火齿轮"残片磨制的,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微光。
"顾太太真是艳惊西座。"丰裕洋行亚太区总监琼斯晃着威士忌杯走来,左眼角黑痣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听说您带来了磁流体3.0的活体样本?"他刻意将"活体"二字咬得极重,目光落在她后颈的麦穗胎记上。
林悦挽住顾承川的手臂,指尖在他西装内侧轻叩三下——这是约定的"铁锈计划启动"暗号。昨夜在酒店,她将掺有荧光剂的磁流体乳液抹在胎记处,此刻在紫外线射灯下,淡褐色印记正逐渐转为幽蓝,恰似深海中摇曳的荧光藻。
"琼斯先生说笑了。"顾承川替她接过香槟,无名指不经意间划过她耳垂,那是微型摄像机的开启信号,"我们林家的技术,自然要在炎黄子孙的土地上发芽。"他袖口的黑桃刺青若隐若现,与琼斯腕间的同款刺青形成诡异呼应。
签约台突然传来骚动。周珊穿着低胸的香奈儿套装,指尖捏着两份文件尖叫:"顾工,您给的技术图纸怎么是空白的?"镁光灯瞬间聚焦,林悦瞥见她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文件边缘轻颤——那正是三天前她在酒店泳池故意"遗失"的空白图纸,边角还沾着氯水痕迹。
"周小姐似乎对我们的文件很熟悉?"林悦款步上前,旗袍开衩露出小腿处的缝纫机疤痕,"不如让我来演示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磁流体技术。"她从手袋中取出银质怀表——正是顾承川昨夜交给她的"161号"考验品,表盖内侧的齿轮纹路与她胎记完美契合。
当怀表贴近皮肤的瞬间,胎记的幽蓝荧光骤然变强,如同一朵绽放的电子花。林悦按住周珊的手腕,将怀表贴在她金表的麦穗纹章上,只见纹章缝隙渗出透明液体,在白色台布上腐蚀出焦黑斑点:"这就是贵公司'铁锈计划'的核心——用磁流体激活锈菌孢子,对吗?"
会场哗然。琼斯的笑容凝固,他身后的保安突然按向腰间。顾承川趁机将微型摄像机对准主席台后的通风管道,镜头里闪过道黑影——正是戴着鸭舌帽的"表哥",此刻正往管道里塞油纸包。
"还有更精彩的。"林悦掀开旗袍内衬,露出用缝纫机扎在绸缎上的密文地图,"1947年,我父亲在上海兵工厂埋下的星火齿轮,不仅能驱动农机,还能..."她突然将怀表砸向墙面的消防警铃,玻璃碎裂声中,幽蓝荧光如蛛网蔓延,竟将墙面的金属框架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这是用你们的锈菌改良的反向配方。"顾承川不知何时戴上了白手套,从通风管道里拽出用油纸包着的齿轮残片,"琼斯先生,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岳父的星火齿轮,会出现在贵公司的管道里?"
周珊脸色煞白,踉跄着撞翻签约台。林悦眼尖地看见她鞋跟处粘着半片梧桐叶——那是今早她在酒店花园故意撒下的国产梧桐叶,与香港常见的洋紫荆叶截然不同。
"顾承川,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琼斯突然掏出手枪,保险栓的咔嗒声让会场陷入死寂。林悦注意到他持枪的手势与厂长如出一辙,虎口处有块淡淡的烧伤疤痕——正是三十年前被林明远用磁流体燃烧剂灼伤的痕迹。
千钧一发之际,会场穹顶的水晶灯突然剧烈晃动。林悦听见顾承川在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还记得芦苇荡里的约定吗?"她会意地踩住周珊的裙角,趁对方摔倒时扯下她的金表,表盖内侧果然刻着"LY-01"字样——她的生日,正是锈菌样本的编号。
"火警!火警!"广播突然响起,浓烟从通风管道涌出。这是老霍在码头制造的烟雾弹信号。顾承川拽着她躲进紧急通道,顺手将摄像机扔进垃圾桶——里面的胶卷己自动曝光,关键证据早己通过微型发射器传回北京。
"干得漂亮,顾太太。"他在楼梯间抵着她的腰,指尖迅速解开她旗袍的盘扣,露出里面藏着的防刺背心,"不过现在需要你更逼真地扮演受惊的妻子..."
他的吻落下来时,林悦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她反手将周珊的金表扔进消防栓,表内的锈菌孢子与管道里的水接触,瞬间腾起诡异的绿色烟雾——这是给丰裕洋行的下马威。而她后颈的胎记,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仍未褪尽荧光,宛如一颗真正的星辰,在黑暗中指引方向。
"下一站,城隍庙钟表铺。"顾承川咬着她耳垂低语,"老霍说,你父亲的怀表里藏着能让全香港停电的东西。"他拉开西装内衬,露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齿轮残片,与她胎记的荧光产生共振,在墙壁投出林家老宅的全息影像。
当他们混在人群中走出会展中心时,林悦看见琼斯被港警押上警车,他望向她的眼神里除了不甘,还有一丝恐惧——就像三十年前,他父亲面对林明远的火焰时的表情。
维多利亚港的夜风吹起她的旗袍下摆。顾承川将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肩上,袖口的黑桃刺青与她的麦穗胎记相映成趣。远处,一艘货轮正亮起"星火"字样的舷灯,那是老霍的船队,即将把真正的磁流体3.0配方送往西北的秘密基地。
"累吗?"他替她摘下珍珠耳钉,里面弹出枚微型胶片,"这是在通风管道拍到的,你堂哥和琼斯密谈的画面。"
林悦摇摇头,从胸罩里摸出被汗水浸湿的U盘——里面存着她在洋行实验室偷录的音频,清楚记录了"铁锈计划"的生物武器参数。她将U盘扔进海里,看着它随波逐流:"比起父亲当年在火场里的抉择,这算什么?"
顾承川突然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悦悦,其实你后颈的胎记..."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爆炸打断。会展中心方向腾起橘色火焰,正是他们刚才制造的锈菌腐蚀引发的连锁反应。林悦望着火光,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星火不是单指火焰,更是一种让腐朽之物自燃的力量。"
"回去再说。"她拽着他钻进等候在街角的计程车,司机戴着的鸭舌帽下露出半道疤痕——正是老霍安排的眼线。车内广播正在播报:"今日会展中心突发不明腐蚀事件,疑似工业间谍作案..."
顾承川握住她的手,将一枚温热的东西塞进她掌心。借着路灯,她看见那是枚银质戒指,戒面刻着半颗麦穗,与他袖扣上的半颗刚好拼成完整图案。
"等这件事了结,我们去拍张新的结婚照吧。"他替她戴上戒指,无名指根部的凹痕恰好吻合,"用真正的笑容,不再是逢场作戏。"
计程车驶入灯火辉煌的中环。林悦望着车窗倒影,发现自己的眼神不再像从前那样惶惑,而是带着与父亲相似的坚定。她后颈的胎记在夜光中若隐若现,宛如一颗永不熄灭的星火,照亮着即将到来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