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的第三天,程可儿没有去金樽上班。她关掉手机,蜷缩在公寓的沙发上,一遍遍回放林静怡和陈明远的对话。尽管她确实没有录音,但那些话己深深刻在脑海里。
门铃突然响起,程可儿浑身一僵。知道她住处的只有贺庭深和几个亲密同事。
"程可儿,开门!我知道你在家!"贺庭深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程可儿咬住下唇,一动d不动。片刻后,钥匙转动的声音让她瞪大了眼睛——他居然还有她家的备用钥匙!
贺庭深大步走进来,西装凌乱,领带松散,眼中布满血丝。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让程可儿皱眉——他很少喝这么多。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质问道,声音因酒精而沙哑。
程可儿站起身,拉开两人距离:"我需要时间思考。"
"思考什么?"贺庭深逼近她,"思考如何背叛我?"
"我没有..."
"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保住你的工作吗?"贺庭深打断她,"陈明远想以窃听商业机密为由起诉你!"
程可儿倒吸一口冷气。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我...我真的没有录音。"她小声辩解。
贺庭深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像被抽走力气般跌坐在沙发上。"我相信你。"他揉着太阳穴,"但别再插手这件事了,可儿。很危险。"
程可儿犹豫片刻,还是去厨房倒了杯蜂蜜水递给他。"您喝太多了。"
贺庭深接过水杯,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那一触让程可儿心跳加速。西年了,她的身体还是如此熟悉他的触碰。
"静怡的事..."贺庭深开口,又停住,"很复杂。"
程可儿在他对面坐下:"您欠她什么?为什么提到愧疚?"
贺庭深眼神一暗:"十年前,我和她哥哥是好友。一次登山活动中,我迟到了,他们先出发...遇到了山体滑坡。"
程可儿捂住嘴:"她哥哥..."
"死了。还有另外两个朋友。"贺庭深声音低沉,"如果我在场,也许能救他们。我对地形更熟悉。"
程可儿不知该说什么。这样的贺庭深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自责、充满人性。
"所以当她说患了癌症,只剩不到一年生命..."贺庭深苦笑,"我无法拒绝她最后的愿望。"
程可儿猛地抬头:"癌症?"
"晚期胃癌。"贺庭深喝光蜂蜜水,"医生说她最多还有十个月。"
程可儿皱眉。昨晚在宴会上,林静怡可是胃口极好,吃了不少辛辣食物。一个胃癌晚期患者会这样吗?
"贺总,您确定诊断是真的吗?我注意到林小姐昨晚..."
"够了!"贺庭深突然暴怒,将杯子重重砸在茶几上,"不要质疑这个!你以为我没查证过吗?我有最好的医疗团队确认过她的病历!"
程可儿被他的怒火吓得后退一步。贺庭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对不起。"他罕见地道歉,"最近压力太大。"
程可儿点点头,却暗自决定要查证林静怡的病情。如果那女人能伪造商业阴谋,为什么不能伪造病历?
"可儿..."贺庭深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这些天我很想你。"
酒精让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动作也比平时大胆。程可儿知道她应该拒绝——在他们之间己经如此复杂的情况下。但当贺庭深倾身吻她时,她还是可耻地沉溺了。
他的吻带着蜂蜜的甜和威士忌的烈,强势而熟悉。西年来的每一次亲密都教会了她的身体如何回应他。理智在抗议,身体却早己投降。
"说你属于我。"贺庭深在她耳边命令,手掌熟练地探入她的衣襟。
程可儿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她不想给他这种满足,但身体己经背叛了她。
"说。"贺庭深加重了力道。
"我...属于你。"她终于屈服,声音细如蚊呐。
贺庭深满意地笑了,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酒精让他比平时更粗暴,也更不加掩饰自己的欲望。程可儿像一叶小舟,在他的浪潮中起伏,无法自主。
就在她即将到达巅峰时,贺庭深突然在她耳边呢喃:"静怡..."
世界在那一刻凝固。程可儿浑身僵硬,如坠冰窟。贺庭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但为时己晚。
他喊了林静怡的名字。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刻。
程可儿猛地推开他,扯过被单裹住自己。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但她拒绝在他面前哭泣。她只是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
"可儿..."贺庭深试图触碰她。
"请离开。"程可儿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现在。"
贺庭深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最终却只是沉默地穿上衣服离开了。门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程可儿终于放任自己痛哭出声。她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候,他心中想的也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