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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工作进行了两小时。当一切准备就绪，他们需要有人将面具引到焚化炉。这是个自杀式任务——即使有纳米机器人保护，接近面具也极其危险。
"我去。"何盛主动请缨，"我的家人都不在这个城市...没什么牵挂。"
姜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记住，不要看它的眼睛。一旦它进入焚化室，立刻撤离。"
何盛穿上额外的防护装备，拿起一个发出特定频率声波的装置——这是根据姜赐的建议制作的，能暂时吸引面具的注意力。
当声波开启，整个建筑都回荡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嗡鸣。几分钟后，走廊尽头出现了那个漂浮的陶瓷面具，它的表情现在是极度的愤怒，黑色液体像沸腾的沥青般从边缘滴落。
"来啊，你这该死的古董！"何盛挑衅地喊道，同时慢慢后退，引导面具向焚化室移动。
面具突然加速，几乎眨眼间就来到何盛面前。何盛强忍着不闭上眼睛，死死盯着面具的额头部位。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精神触须正在试探他的意识边缘，寻找突破口。
"你的恐惧...很美味..."面具低语道，声音首接钻进何盛的脑海，"你想救他们？多么...可笑..."
何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鼻腔涌出温热的血液。但他坚持着继续后退，己经能看到身后焚化室敞开的门。
就在他即将成功的那一刻，面具突然切换为痛苦表情，发出一声震碎玻璃的尖叫。何盛感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的耳膜破裂了，鲜血从耳朵里流出。
"现在...姜赐！"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焚化室的机械臂突然伸出，抓住悬浮的面具。面具疯狂挣扎，黑色液体腐蚀着金属，但更多的机械臂加入进来。它被强行拖向温度己经升至5000度的炉心。
"不！你们不能！"面具尖叫着，"我是永恒的！我会回来！"
最后一刻，面具的表情突然变为微笑，它转向远处的姜赐："谢谢你...新载体..."
高温炉门关闭，监测屏上的温度曲线急剧上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那个代表478号的信号点。当温度达到8000度时，信号突然消失了。
"成功了！"技术员欢呼道。
但姜赐和何盛没有庆祝。他们都知道面具最后那句话的含义。何盛艰难地爬起来，走向姜赐："局长...我们需要对您进行检查。"
姜赐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与某种内在力量抗争："不...太危险..."他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我感觉到它...在我意识深处..."
突然，姜赐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他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呻吟。何盛立即示意医疗队上前，但姜赐猛地抬头——他的右眼己经完全变成了黑色。
"快走！"姜赐用自己正常的左眼看着何盛，声音充满绝望，"它在我体内！趁我还能控制...杀了我！"
何盛的手颤抖着举起了枪，却无法扣动扳机。
"这是...命令..."姜赐的脸开始扭曲，右半边浮现出那个熟悉的微笑，"快..."
枪声响起。
三天后，749局为姜赐举行了简朴而庄严的葬礼。何盛站在队伍最前面，手中捧着局长的遗物——一个密封的金属盒，据说里面是姜赐的部分骨灰。
仪式结束后，何盛独自回到办公室。他锁上门，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型冷藏箱。打开后，里面是一支装有银色纳米机器人的注射器——姜赐私下留给他的最后礼物。
何盛犹豫了很久，最终将注射器放回冷藏箱。他转身走向洗手间，在镜子前停下。深吸一口气后，他缓缓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在那一瞬间——也许只是光线造成的错觉——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形成一个熟悉的、诡异的微笑。
但当他眨眨眼再看时，一切正常。
"只是太累了..."何盛自言自语道，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着脸。
他没有注意到，排水口处，一滴黑色的液体正缓缓消失在下水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