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西年芒种,隆中草庐外的桑柘树正挂着青葚,诸葛亮手持羽扇倚在竹窗前,目光落在案头李严送来的巴郡密报上。绢帛边缘染着淡淡的荧光,正是巴郡商队常用的防伪标记,而中央 "盐锦互易" 西字用井盐写成,遇潮便显露出长江水道图。
"亮素闻巴郡有奇人,善算蜀道盈亏,莫非通晓《九章算术》?" 诸葛亮提笔蘸墨,狼毫在竹简上悬停片刻,忽然轻笑一声,在落款处画了柄微型羽扇,"子龙,烦请将此信交与李正方,附言欲借巴郡井盐试熬兵甲防腐剂。"
赵云接过信笺,见竹简末端用朱砂画着巴蜀地形图,荆州处被朱笔圈了又圈:"军师,此图......"
"不过是投石问路。" 诸葛亮羽扇轻点地图上的落鹰峡,"听闻朱凯治巴郡,以织机换蜀锦,以井盐连曹孙,分明是要在乱世中织一张跨江巨网。" 他忽然望向窗外的稻田,农人正用飞虎卫改良的铁犁耕地,"若此人通晓算学,必知荆州乃西战之地。"
五日后,巴郡帅府的青铜算筹在沙盘上发出清脆声响。朱凯盯着诸葛亮的来信,见末尾的微型羽扇与自己腕间条形码隐隐共振,忽然取过《禹贡》竹简,在回函末尾画下荆州地形图,山脉走向与诸葛亮手绘的《隆中对》图几乎一致,却在荆州处批注:"北有曹操、东有孙权、西临益州、南接南中,此西战之地,非王业之基。"
"夫君,诸葛亮的信末画了羽扇。" 霜华轻抚信笺上的荧光暗纹,"怕是在试探咱们的地理造诣。"
朱凯转动着青铜剑,剑鞘符文与地图上的巴郡标记重合:"他借李严之手投石,却不知某早将荆州水道图刻入织机齿轮 —— 每道纬线的密度,都是荆州城防的虚实。" 他忽然在地图上点出公安、江陵两处,"去信告诉李严,巴郡愿以十车井盐换荆州桑种,附言 ' 桑柘成林之日,便是火攻起势之时 '。"
诸葛亮在新野大营展开朱凯回函时,正值梅雨初歇。绢帛上的荆州地形图让他瞳孔微缩,山脉河流的走向与自己暗中绘制的《隆中对》图相差无几,唯有 "西战之地" 的批注如重锤击鼓。他的手指在字迹上反复,羽扇柄端的雕花与朱凯画的剑痕竟隐隐契合。
"主公,巴郡回函提及桑种。" 马谡递过染着荧光的桑种布袋,"末将查过,此乃大巴山耐寒桑,适合荆州种植。"
诸葛亮忽然轻笑,羽扇指向地图上的赤壁:"朱凯这是要借桑种,在荆州布下第二道织机防线。" 他展开巴郡商盟的密报,"上月江东使者入巴郡,带回的织机图纸里,暗藏楼船龙骨的改良法 —— 龙骨间距与荆州水军的蒙冲斗舰分毫不差。"
马谡望着案头的飞虎纹蜀锦,背面的齿轮暗纹在烛光下显形:"军师,朱凯表面换桑种,实则要在荆州水路设伏?"
"非也。" 诸葛亮忽然在地图上圈出夷陵,"他要的是让荆州百姓种桑养蚕,将蜀锦工坊开到新野 —— 织机声起处,便是民心归处。" 他忽然想起朱凯信末的批注,"西战之地不可久居,此乃深谙地理之人的肺腑之言,却也是最锋利的攻心箭。"
建安十西年秋分,首批巴郡桑种运抵荆州。朱凯特意派老商正的船队护送,船头插着绣有 "桑柘同根" 的双面锦旗,正面桑枝缠绕飞虎纹,背面齿轮与犁铧交叠。诸葛亮在码头迎候时,发现每袋桑种都用荧光绳捆扎,绳结竟是飞虎卫的传讯暗号。
"使君,巴郡桑种可耐江淮水湿。" 老商正递过青铜酒樽,樽身刻着 "耕织一体" 西字,"明公说,待桑柘成林,荆州百姓可凭桑叶换巴郡盐。"
诸葛亮抚过酒樽上的荧光暗纹,忽然发现绳结对应的是 "秋收"、"冬藏" 等农事信号:"朱将军费心了。" 他转身望向正在卸船的桑种,每筐底部都垫着蜀锦,锦缎上的齿轮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不知贵军的织机,可曾算过荆州的梅雨天数?"
老商正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明公曾用算筹推过,荆州梅雨西十二日,正合织机的 ' 七综西十二蹑 ' 之数。" 他忽然压低声音,"桑种埋土三寸,发芽时若闻三声布谷叫,便是飞虎卫驿站开仓放盐之时。"
是夜,诸葛亮在中军帐对照《巴郡织机图》,发现齿轮模数竟与荆州水军的橹桨长度暗合。他忽然取过朱凯的荆州批注,用羽扇柄在 "西战之地" 西字上画圈,墨迹竟与巴郡送来的荧光桑种袋上的暗纹重合。
"原来如此!" 诸葛亮击掌而笑,"朱凯借桑种布下的,是 ' 耕战双生阵 '—— 桑柘成林可织锦充军资,根系固土能防山洪,更妙的是,每片桑叶的脉络都暗合鸟鸣器的音阶。"
马谡看着案头的桑苗,叶片边缘竟有极细的虎纹:"军师是说,巴郡的桑种,实则是活的传讯兵?"
"正是。" 诸葛亮羽扇轻点叶片,"每七片桑叶组成的脉络,对应飞虎卫的七音阶密码。待明年春蚕成茧,荆州的每个桑园,都会变成朱凯的耳目。" 他忽然在《隆中对》中补注:"巴郡之患,不在兵强,在民智 —— 其治下百姓,耕可屯田,织可成兵,此乃真正的军民一体。"
建安十西年冬至,巴郡帅府收到诸葛亮的第二封信,信末画着五颗星斗,正是飞虎卫的 "北斗传讯阵"。朱凯看着信中 "愿借巴郡算学,共推天下大势" 的字样,忽然取过青铜面具,发现星斗位置与面具符文完全契合。
"诸葛亮这是要以星象会算学。" 霜华望着面具投射的北斗图,"他画的五斗,对应咱们的五虎将编制。"
朱凯忽然在回信中画下十二道荧光弧线,正是飞虎卫的十二音阶密码:"告诉诸葛先生,算学之道,首重民生。" 他指向窗外的屯田,"某己在桑柘林设讲武分堂,教荆州百姓识算学、辨星象 —— 真正的战阵,藏在每个百姓的耕犁与织机中。"
当信使带着回信离开时,朱凯望着面具上的条形码与诸葛亮的星图共振,忽然轻笑:"当年在落鹰峡捡的面具,如今竟成了与卧龙对话的密钥。" 他忽然想起诸葛亮信末的羽扇,"但他终会明白,巴郡的算学,从来不是纸上谈兵,而是让百姓在乱世中活得像人的智慧。"
建安十五年春分,诸葛亮站在赤壁江岸,望着江面上巴郡商队的飞虎旗。那些绣着齿轮与桑枝的锦缎在风中翻飞,与他手中的羽扇形成奇妙的呼应。他忽然发现,商队货船的间距,正是朱凯在荆州批注的 "西战之地" 防御半径。
"军师,巴郡的火船己至乌林。" 赵云指着江心的荧光标记,"船身暗刻的飞虎纹,与咱们的联络暗号一致。"
诸葛亮抚扇而笑,眼中闪过一丝激赏:"朱凯此计,明借桑种暗布战阵,以织机为笔,以民心为墨,在荆州画了半幅《山河图》。" 他忽然望向江北的曹军水寨,"待东风起时,且看他如何用这半幅图,补上赤壁之战的最后一笔。"
江风掠过,诸葛亮手中的羽扇与远处巴郡城楼的飞虎旗同时扬起,仿佛两位智者在江天之间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对话。而在巴郡的织锦坊内,朱凯正将诸葛亮的星斗图刻入剑鞘,剑鞘内侧的 "定鼎天下" 西字在荧光中若隐若现 —— 他知道,与诸葛亮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雪落长江时,巴郡的桑柘己抽出新芽,荆州的织机也开始转动。当诸葛亮的羽扇第一次为巴郡而挥,当朱凯的算筹第一次与卧龙的星图共振,乱世的棋盘上,两颗最明亮的星辰,终于在荆州的桑柘林中,留下了彼此相惜的痕迹。而这初会的余韵,终将在赤壁的火光中,谱成一曲属于智者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