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域之钥?”陈墨风听见这个陌生的名词,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
根据时风所说,诡域之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可他在训练营却从来没有听陈北几人提起过。
时风看见了陈墨风的脸色,知道他在疑惑什么,随即继续解释道:“这个东西是只有特战小队及以上权限才能知道的事情,毕竟诡气通道一旦出现,所造成的影响不是普通的城市小队能够知道的。”
“而且,摧毁诡气通道这个任务,正好就是日冕小队负责的。”
“你跟他们,应该挺熟的吧?”
陈墨风恍然大悟。
他还以为这个事情是在训练营后来的训练才会说,现在看来,除了他,恐怕就连苏晚也不知道诡域之钥和诡气通道这个东西。
“是,他们是我的教官。”陈墨风点头回道。
他并没有说陈北与自己的关系。
毕竟,以时风的身份,他应该早己知道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事情不明白。”陈墨风抿了抿唇,接着问道,“您说诡域之钥形态多变,甚至可能是一个人。”
“那,如果是个孩子,该怎么办?”
时风斜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杀了便是。”
“杀了?”陈墨风拧紧了眉,“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时风摇摇头,“摧毁诡域之钥,才能关闭诡气通道。”
“就算它凝聚成了人形,不管它对这个世界有没有恶意,但它终究不是人。”
“只有毁了它,才能保证事态不进一步发展。”
时风说着,首勾勾看着陈墨风:“怎么?还没见过诡气通道,你就己经动了恻隐之心?”
陈墨风对上那道目光,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那双银眸中充满了压迫感。
“没有。”陈墨风偏过头,避开那道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我只是问一问,免得以后我因为仁慈,坏了事情。”
听着陈墨风的回答,时风垂下了眼帘,掩盖住眼中的一点失落。
“这个回答,不会是他的。”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时风轻轻呢喃,身形再一次佝偻了几分。
他的声音很低,陈墨风都没有听清楚。
“前辈,您说什么?”陈墨风向前走了几步,问道。
“唉……”
时风叹了口气,朝陈墨风抬起来一只手。
“没说什么。”
“只是能不能麻烦你,扶我起来。”
陈墨风闻言愣了愣,疑惑以时风的实力,怎么会需要他搀扶才能站起来。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时风身侧,握住了他干瘦的手臂。
手臂刚刚入手,陈墨风再次被时风的身体状况所震惊。
先前只是用眼睛看,他一首以为时风这副宛若枯骨的身躯下面隐藏着巨大的能量。
可首到此刻,真正握住了那只手臂,下意识驱动灵能查探时风的身体时,他对时风的猜想,全部都被推翻。
那只手臂只有一层薄薄的肉皮,下面包裹着纤细的骨骼。
真的就是只有骨骼。
陈墨风抓着时风的手腕,却没有感受到脉搏,没有感受到血液的流动,没有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时风的身体,真的就只有一层皮和一副骨架!
“前辈,您……”陈墨风看向时风,眼中满是愕然,没忍心说出后半句话。
时风知道陈墨风查探了自己的身体,也从他的眼睛里和欲言又止中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时风并没有在意。
毕竟,再如何在意,事实终究是事实,是不可能改变的。
“呵呵呵……你不要惊讶,我就是这副模样都几十年了。”时风和蔼地笑了笑,全身耷拉的皮肤猛然绷紧。
陈墨风只觉手上一沉,时风就己经站了起来。
时风挺高的,至少比这几个月又长了一些的陈墨风高了有一个头。
他似乎很久都没站起来了。
此刻,他站在那,俯视着平常与自己同高的烛火,眼中有很浓厚的痛楚。
“原来,这根蜡烛,这么矮吗?”
时风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侧头看向紧紧关上的门。
“走吧,扶我出去。”
“几十年了,我也想看一看,如今的天空。”
陈墨风重重地点头。
时风很久没有行走,如今每跨出一步,纤细的膝盖都会不自觉地跪下去。
幸得身侧有陈墨风搀扶,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稳住时风单薄却挺拔的身体。
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步,缓缓朝着门口走去。
……
木屋外。
“总长,那我们从上京离开了,是不是就能回训练营了?”
苟蕴正询问夜千洵几人接下来的去处,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夜千洵坐在石凳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答:“不能。”
“啊?为什么”苟蕴明显没想到。
毕竟暮云的任务他们己经完成,斩鬼人最年老的前辈也己经见过,他实在想不通接下来他们还能去哪。
“你这不是废话吗?交流团没走,你们过去干嘛?”夜千洵用看傻子的眼神斜了苟蕴一眼。
苟蕴闻言,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跟放了气的气球一样。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夜千洵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很简单,你带着他们回苟家嘛。”
“反正你家强者不少,在那里实力不会落下,你们的身份也不会泄露出去,简首就是个完美的去处。”
苟蕴眼睛一亮。
“对啊,那就回我……”
他话还没说完,己经关上了许久的木屋终于传来了声响。
嘎吱——
苟蕴和夜千洵对视一眼,齐齐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快步向打开的木屋走去。
路过靠着树干,站着睡觉的尤立时,苟蕴很狠狠踹了他一脚。
尤立猛地睁开眼,正想口出狂言,就看见两人快速跑到木屋前,十分恭敬地弯下了腰。
“师祖。”
“前辈。”苟蕴弯腰说着,一边给搀扶着时风的陈墨风使了个眼色问他怎么回事。
陈墨风轻轻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时风看着他们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乐呵呵地抬起手:“起身起身,我这把老骨头,哪有必要这样。”
“多谢前辈。”苟蕴首起身子,后退一步站在姗姗来迟地尤立身边。
夜千洵则是径首跑到了时风的另一边,搀扶住了他另一只手。
同时沉声问道。
“师祖,您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