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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荆棘丛中的破冰之吻
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黎晚柠银灰色赛车服上跳跃，她看着潇明叙颤抖却固执地扣住自己手腕的手，突然轻笑出声。笑声带着几分苍凉，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宾客窃窃私语中格外刺耳："潇医生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
她猛地抽回手，蓝宝石项链在锁骨处晃出冷光。一年前在机场独自吞下的苦涩、异国赛道上风沙迷了眼也倔强不落泪的夜晚、还有无数个被思念啃噬的凌晨，此刻都化作锋利的刺："你知道我在米兰住院时，看着输液管发呆想的是什么吗？我在想，如果是你，会不会连'多喝热水'都不屑说。"
潇明叙踉跄着往前半步，白大褂下的手指死死攥着那张被揉皱的旧报纸——五年前医疗事故的报道。他喉咙发紧："晚柠，我只是害怕重蹈覆辙，害怕..."
"害怕自己不配被爱？"黎晚柠打断他，眼眶泛红却挺首脊梁，"可你连尝试的勇气都不给我。当我在综艺里被迫和别人假装亲密时，你在忙着用商业手段阻止我的梦想；当我在异国赛道摔得浑身是伤，你连一通慰问电话都吝啬。"她突然逼近，玫瑰香水裹挟着冷意扑进他鼻腔，"现在你说爱？抱歉，我的心不是急诊科，随叫随到。"
人群骚动声中，黎清砚快步上前想解围，却被黎晚柠抬手制止。后者从手包里掏出个褪色的信封，摔在摆满香槟的长桌上："这是你去年匿名资助赛车手康复中心的文件，每次都用不同的公司名义，好玩吗？"信封里的票据散落开来，每张备注栏都写着同样的字迹："给永远勇敢的她"。
潇明叙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想起自己在深夜戴着口罩潜入工地，偷偷检查急救设备的每个螺丝；想起匿名给她的赛车队更换最新防护装备时，心跳比面对最复杂的手术还剧烈。可这些，终究没能代替一句当面的道歉。
"晚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声音沙哑，突然单膝跪地，白大褂在大理石地面拖出褶皱，"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用自以为是的保护推开你，不该让恐惧蒙蔽双眼..."
黎晚柠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地滚落，却倔强地转身要走。千钧一发之际，潇明叙突然扯住她的衣角，用带着血腥味的吻堵住了她所有的抗拒。这个吻霸道又小心翼翼，混着咸涩的泪，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宾客们的惊呼声中，他紧紧箍住她颤抖的腰肢，在她唇上辗转呢喃："疼就咬回来，这次我绝不放手。"
黎晚柠挣扎的动作渐渐放缓，指甲却深深掐进他的后背。当两人终于分开时，她红着眼眶恶狠狠地说："想追我？先把这一年零三个月的早安晚安补回来，再跪着听完我在异国受的每一次伤！"
宴会厅穹顶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潇明叙趁机将她搂进怀里。黑暗中，他贴着她发烫的耳垂轻笑："遵命，我的专属病患。从今晚开始，二十西小时待命。"而黎晚柠藏在他肩头的嘴角，终究还是不受控地扬起了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