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你别吓唬我,是不是想讹钱?”王化龙后背“突突”冒汗,颤抖着手端起茶杯喝水压惊。
慕容厉道:“笑话!我堂堂礼部尚书府大公子,看的上你那两粒芝麻,我说治不了就是治不了,就算你问遍上京城所有大夫,也没人能治好你。”
“这到底是什么斑?”
慕容厉语出惊人:“尸斑!”
“哐啷”,王化龙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成两半,那朵金菊恰好落在他脚边,恹恹的,死的不痛快。
“你,你胡说八道。”王化龙不相信,他一个大活人怎么会长尸斑。
“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慕容厉十三岁开始行医,从未有一例误诊。”
王化龙破口大骂,“杀千刀的吴老二,他个大鸡蛋的到底给我喝的什么玩意!我要活不下去,我拉他一起死。”
“吴老二?日升绸缎庄的公子?”慕容厉从桌上重新拿一个茶碗,亲自给王化龙倒一碗茶,“从头说说。”
王化龙一口气饮尽一杯茶,胡乱擦一把嘴,又害怕又气愤道:“我与吴有才乃好友,他说他们家祖传的壮阳茶,喝一杯,一夜起飞。我信了他的邪,喝了一杯,那茶喝完之后,体内如有火炉在烧,我赶紧跑回家,结果,你也知道,倒不下去了。”
“我这就去把吴有才那孙子大卸八块,剁碎喂狗。”王化龙噌的站起来,往门口走。
慕容厉拉住他,“稍安勿躁。”
“我都要死了,我个大鸡蛋的还能安下来?”王化龙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喷薄的都是怒气,坐也坐不住,只想跟吴有才同归于尽。
慕容厉起身将他按在椅子上,“冷静,实在冷静不下来,我有一退火良方。陈皮、半夏、甘草、茯苓,三碗水大火熬成一碗。”
“喝了就不生气?”王化龙半信半疑。
“只能退三分火。”
“那有什么用!”
“你趁热泼吴有才身上,能去七分火。”
王化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合着死的不是你,你不着急是吧!”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活的好好的,当然不着急。”慕容厉抬了抬下巴,示意王化龙看手背,“你看,你那颗斑是不是比原来更大了。”
王化龙低头一看,登时额头冒出两滴汗,原来黄豆大小的斑己经成两颗黄豆那么大。
“此时切忌气血上涌,不然你死的会更快,等斑蔓延到你全身,大罗神仙来了,也没辙。”
王化龙这回真怕极了,“慕容......慕容公子,你肯定有办法救我的,对不对?”
“救不了。”
“一百两黄金。”
“真救不了。”
“二百两黄金。”
“你给我再多金子都没用。”
“五百两黄金!”
慕容厉“啪”一拍桌子,“你想方设法打听到吴家祖坟在哪。”
“打听这个作何?”王化龙茫然的看着慕容厉,“难道,你要请道士作法?”
慕容厉目视前方,一字一顿道:“入墓取药。”
门口响起敲门声,打断二人思绪。
徐蘅提着烧水壶进来,续茶。她一眼看到地上碎裂的茶碗,不知是谁摔碎的,怪可惜。
茶壶倒满水后,她将烧水壶放在桌上,取来墙角的扫把打扫碎瓷片。
王化龙自觉连人带椅往后挪了挪。
徐蘅低头扫地时,不经意看见王化龙放在大腿上的手,红斑鲜明,犹如朱砂。
“师兄!”徐蘅大骇,扔掉扫把,躲到慕容厉身后,结结巴巴道,“他,他,他怎,怎长尸斑?”
慕容厉诧异道:“你也知晓尸斑?”
徐蘅当然知晓,毒药按毒性可分为轻度、中度、重度、阴毒。轻则皮痒,中则致病,重则濒死,阴毒最厉害之处,莫过于不知死法,恶心死、腹泻死、吐血死、变成疯子。
“王公子,你吃过干尸?”徐蘅怯怯地问。
“啥......啥?”
低声言语,却好似平地一声雷,王化龙受大刺激,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下来,难怪慕容厉让他去打听吴家祖坟,吴老二这王八蛋得了什么失心疯,要去吃祖宗,还拉着他一起吃!
吴家祖宗好吃还是咋地!
慕容厉本来想瞒着王化龙,避免他吓死,如今被徐蘅说出来,心想让王化龙知道事情真相也好,免得疑神疑鬼。
他解释道:“我曾在怪异杂谈上看到过一种壮阳手段,若是祖上有人在行房上天赋异禀,等他死后,若以他的尸身入药,可令子孙绣被翻浪,三天三夜金枪不倒。”
王化龙惊呆,顿时干呕起来,吐不出东西,憋得难受。
徐蘅听不懂,金枪是何物?
慕容厉叮嘱王化龙,“扒祖坟非同小可,吴家也不是吃素的,咱们必须暗中来。依我看,你把吴有才灌醉套话。”
事不宜迟,王化龙连滚带爬的找吴有才去了。
王化龙走后,徐蘅诚心诚意向师兄讨教,“金枪作什么用的,为何要在绣被中手持金枪?”
“噗”,慕容厉一口水呛在喉咙,咳得停不下来。
徐蘅体贴地轻拍师兄背部,顺便抽出自己用的干净手帕递给他擦嘴。
慕容厉接过手帕,擦嘴时闻到上面有淡淡的茉莉清香,沁人心脾,第一次觉得这香气很配徐蘅。
天赋仙姿,玉骨冰肌。环佩青衣,盈盈素靥,临风无限清幽。
他都在想什么?
慕容厉赶紧把手帕还给徐蘅,心虚地眯眼,不懂为何用一用女人的手帕就能联想到文人的酸词,许是最近不务正业,戏看多了。
“师兄,金枪到底是什么?”
清了嗓子,撇了目光,慕容厉斟酌用词,回答:“男人的兵器。”
“女子不可以用?”
“女子......可以用男人的。”
徐蘅越发好奇,金枪是长枪还是短枪,放在被子里,不会被戳伤?
“师兄,你的金枪呢,拿出来我看看。”
看看?看什么看,不给看!
慕容厉摇头,“没带!不是......带了,你问题怎恁多,出去干活。”
“那我去问问吴掌柜。”
“你回来!”
为医者,当百无禁忌。
慕容厉难得脸红,低声道:“我画一个给你看看。”
半个时辰后,徐蘅面红耳赤,捂着脸从内间出来,心想,慕容厉这厮不但坏,还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