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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舟抓起段昱的右手，攥住他的中指猛地向反方向一掰。
“啊 ——！”
段昱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十指连心的剧痛直刺骨髓，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栗。
陆云舟瞥了段曼梅一眼，语气冷冽地继续道：“段昱，我确实不清楚你到 Heyday Jazz 来的目的，但不妨分析一下你的心理 —— 你初来上海，自以为仗着段家的权势就能胡作非为，觉得只要亮出身份，像秦琛、安柏轩之流就会趋炎附势。可你有没有想过，段家的威名在我这里根本行不通。”
段昱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浸透了鬓角，只能用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陆云舟，那目光里充满了愤恨，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人同情你。至于段家的报复？实话说，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 来多少人，我就灭多少。”
陆云舟语气冰寒，字字如刀。
“要是我放了你，劝你别打报复的主意。”
陆云舟顿了顿，眼神骤然狠戾，“下次再让我见到你，直接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这番话狂傲至极，却没人敢质疑。
段昱吓得浑身筛糠，冷汗浸透了后背，连大气都不敢喘。
陆云舟转向段曼梅，沉声道：“你这个弟弟不过是个幌子，浙江段家还有更大的阴谋。”
段曼梅若有所思地点头。
她忽然明白，段昱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炮灰。
若想查清段家的真正目的，必须顺藤摸瓜。
“我要报仇。”
段曼梅突然抬头，眼中燃起怒火。
陆云舟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 —— 这就对了。
二十载惆怅如附骨之疽，二十载躲避似惊弓之鸟，二十载仇恨在心底盘根错节。
当段昱那张带着狞笑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时，段曼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终于做下了那个蛰伏多年的决定。
段家在她生命里烙下的，是永不见光的深渊。
母亲被铁链锁在潮湿柴房，苍白的脸贴着霉斑遍布的墙壁；七岁那年的雨夜，她赤着脚在泥泞里狂奔，身后追来的火把将整个村落照得如同修罗场。
那些被鲜血浸透的记忆碎片，此刻正化作锋利的刀片，一片片划过她的心脏。
这个决定，像是一柄悬在她头顶二十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落下，便会斩断所有退路。
段曼梅望着眼前的段昱，突然轻笑出声 —— 曾经那个将她踩在脚下的弟弟，此刻竟在她的目光里瑟缩了一下。
段昱猛地抬头，撞见段曼梅眼底翻涌的暗潮。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孩，周身散发的寒意仿佛来自冰窖深处，漆黑的瞳孔里燃烧着两簇复仇的鬼火。
段曼梅踩着高跟鞋缓缓逼近，鞋跟叩击地面的声响如同死神的鼓点。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段昱，后者脖颈后的寒毛瞬间炸开，仿佛有无数毒蛇正顺着脊椎往上爬。
“啪！”
耳光声清脆如裂帛，段昱的脸瞬间偏向一侧，五根鲜红的指印如同绽放的血色曼陀罗。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腥甜在口腔弥漫，牙齿间还残留着被打碎的血沫。
“贱女人！你敢打我？”
段昱暴跳如雷，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眼底的震惊与暴怒几乎要将眼眶撑裂，却在触到段曼梅嘴角那抹讥讽的笑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段曼梅不发一言，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两记脆响过后，她周身迸发出凛冽的气场。
“你他妈还敢打？！”
段昱不敢招惹陆云舟，对段曼梅却毫无顾忌。
段昱刚要扬起左手反击，段曼梅突然旋身，一记标准的侧踢闪电般抽在他的脸上 ——
这一脚力道惊人，连旁观的陆云舟都下意识摸了摸脸。
看来她早前说学过几年跆拳道，并非虚言。
段昱被踢得眼冒金星，像袋破米般狠狠摔在地上，张嘴便吐出几口鲜血。
“滚回去告诉段家的人。”
段曼梅居高临下，声音冷得像冰，“他们带给我的屈辱，我会加倍讨回来。”
不知为何，段昱听着这话，脊梁骨猛地窜上一股寒气，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还不快滚？”陆云舟冷声喝道，“一分钟内不消失在我视线里，就永远留在上海滩！”
段昱哪敢迟疑——他清楚陆云舟言出必行，忙在两个同伴搀扶下，连滚带爬地狼狈逃窜。
宝马X7的后座上，段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头上缠着的绷带歪歪扭扭，本该滑稽的模样，却让车里的人连气都不敢喘。
绷带渗着血，混着脸上未消的指印，衬得他眼神像淬了毒的蛇，车厢里的空气沉得如同灌满了铅。
这几位在浙江省都是身世显赫的少爷小姐，平日里横行无忌，谁知初到上海第一天就栽了跟头 —— 段家少爷更是险些被打死。
段昱窝了一肚子火。
原本在同伴的怂恿下，他来上海就是为了羞辱段曼梅，盘算着把这个 “极品尤物” 弄上床，放纵自己的。
哪料到在 Heyday Jazz 酒吧，竟遭遇了这辈子最狼狈的滑铁卢！
头上被酒瓶砸得皮开肉绽，脸颊肿得变了形 —— 这还是那个英俊潇洒的段大少爷吗？
“段少，必须报复！回浙江就雇佣杀手，把陆云舟砍成肉酱！”
一名同伴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想看到我掉脑袋吗？”
段昱突然怒吼，额头青筋暴起，“姚峻峰什么下场没看见？连这种高手都栽在陆云舟手里，谁能报仇？”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眼神里全是后怕 —— 那家伙根本不是人，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段少，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了！要是传出去，咱们在浙江还怎么混？以后谁见了不指着鼻子笑话？”
另一个同伴声音发颤，显然急红了眼。
段昱心里清楚，这事儿根本捂不住 —— 南方那个圈子里，消息比野火蔓延得还快，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他忍着断指钻心的疼，狠狠吸了口凉气，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断手指的是我，不是你们！”
“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撇清关系。丑话说在前头，这仇...... 我看难报。”
段昱盯着车窗上自己扭曲的倒影，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颓丧，“陆云舟那家伙......根本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