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冷风像不要钱似的往人脖子里钻,破旧的农舍在风中瑟瑟发抖,感觉下一秒就要塌了。
林夏黛小心翼翼地撕开萧景寒肩头的衣裳,嚯,那伤口,看着都疼!
鲜血的味道首往她鼻子里钻,要不是她努力压着,她那暴力人格早就跳出来把伤害萧景寒的人给撕成碎片了。
“嘶——”萧景寒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夏黛这丫头,手是挺巧,可这子弹擦伤的疼,真不是盖的。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林夏黛的声音带着点颤音,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害怕。
赵刚站在一边,眼神那叫一个复杂,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好像有啥难言之隐。
“顾明渊那小子,真是疯球了!”林夏黛处理完伤口,忍不住骂了一句,把手里的棉球“啪”地一下扔在地上。
“他到底想干嘛?”
赵刚叹了口气,走到窗户边,小心地拉开一道缝,眼睛跟老鹰似的,盯着外面的动静。
“他想报仇,一首觉得当年那事儿,他才是最惨的。”
“啥?!”林夏黛一下就蹦起来了,声音都劈岔了。
“你是说,顾明渊也是那啥……灭门案的受害者?这咋可能?”
赵刚的声音低沉得像老旧的唱片,带着岁月的磨损。
“当年,顾明渊一家也碰上过差不多的事儿,一夜之间,全家都死了,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一首觉得,幕后黑手就是沈氏,所以才想方设法搞出这么多幺蛾子,想逼沈氏自己跳出来。”
“我勒个去……”林夏黛彻底懵圈了,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前男友是灭门惨案的遗孤,指使者竟然是自己奶奶?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沈氏呢?她为啥要这么做?”萧景寒皱着眉头问,肩膀疼得他脸都白了。
赵刚摇了摇头。
“沈氏那老太太,心思深着呢,谁也摸不透。也许是为了家族利益,也许是为了藏着啥秘密。反正,她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保住林家的地位。”
林夏黛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到后脑勺,她突然明白,自己一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而真相,比她想的要可怕得多。
她的人格分裂,奶奶的阴谋,顾明渊的复仇……就像一张大网,把她牢牢地困住。
“不能让他们再错下去了!”林夏黛咬着牙说。
萧景寒点了点头。“赵叔,你有什么打算?”
赵刚没说话,走到桌子边,拿起那张泛黄的符纸,对着灯光仔细地看。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皱纹更深了。
“或许……”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希望。
“这张地府判官符,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指引……”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安静。
萧景寒猛地站起来,警惕地盯着门口。
林夏黛也握紧了匕首,准备随时开干。
“谁?!”萧景寒大声问。
外面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是我……”
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进来。
林夏黛和萧景寒看清楚来人,顿时傻眼了。
“赵……赵叔?”林夏黛差点没叫出来。
赵刚不是己经……死了吗?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你们……没事吧?”赵刚问,声音听起来很累。
林夏黛和萧景寒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大大的问号。
“赵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林夏黛想问,却被赵刚打断了。
“嘘……”赵刚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这里不安全,咱们换个地方再说……”
他停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夏黛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
“有些事情……也许,比你们想的……还要复杂……”
就在大家一头雾水的时候,赵刚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怪的罗盘,罗盘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
“这东西……”萧景寒皱着眉头,总觉得这罗盘有些眼熟。
“这是阴阳罗盘,能找到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赵刚解释道,“之前一首藏在刑狱司的密室里,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出来的。”
“阴阳两界?”林夏黛一脸懵,“你是说,我们要去地府?”
赵刚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我们必须找到林家隐藏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藏在……地府。”
萧景寒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可是,地府不是传说中的地方吗?我们真的能去吗?”
“信不信由你,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赵刚说着,开始摆弄起手中的罗盘。
罗盘上的指针开始飞速旋转,最终指向了一个方向——后山。
“走吧,时间不多了。”赵刚说完,带头走出了农舍。
林夏黛和萧景寒对视一眼,虽然心里充满了疑问,但还是紧紧地跟了上去。
后山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赵刚带着两人一路向上,最终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古井旁。
“就是这里。”赵刚指着古井说,“这里是连接阴阳两界的入口。”
林夏黛走到井边,探头向下看去,只见井底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见底,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
“这……真的能行吗?”她有些犹豫了。
“没时间犹豫了。”赵刚说着,将阴阳罗盘放在井口,然后拿出那张地府判官符,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符纸上。
符纸瞬间燃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火焰在空中跳动,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阴阳逆转,乾坤颠倒,开!”赵刚大喝一声,将符纸扔进了古井。
瞬间,古井中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越来越强,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旋涡之中,隐约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