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现的是几道紫红的手印,看颜色像是刚刚印上去的,在珠白细嫩的皮肤上更显刺眼。
饶是亲手养了唐兮十几年的人也骇住了。
这次不顾小丫头的抗拒,男人强硬的把人箍在怀里,但也控制了力道。
微凉的薄唇凑在唐兮的耳边,赵棣轻哄道:“怎就如此娇气?嗯?”哪还见丁点儿的怒气了。
刚睡醒就被欺负了一通的小姑娘闹起了脾气,脸一歪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不作声。
“孤…刚刚没控制好,给吱吱揉揉?”赵棣不擅认错,语气有些生硬。温厚的大掌倒是熟练的覆上唐兮的腰枝,轻轻的。
“不许再抗拒孤,可记得了?”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墨黑的眸子里尽是唐兮看不懂的神色。可多年的依赖,还是让她乖乖应了声:“兮兮晓得了。”
几颗水珠挂在唐兮纤长的睫毛上要坠不坠,可怜巴巴的神色软的赵棣心里一塌糊涂。什么狐狸精,分明是个好骗的小兔子。
————
漠北的天气常年干燥,此时黄沙裹着血腥味儿,更加使人压抑。幸好这场打了三个月的仗终于告捷。
漠北驻军的将军府坐落在洛城城南,门匾宽大霸气,乃当今圣上亲赐,威仪尽显。倒是今日,两侧却换上了格格不入的白色灯笼。
院内三根丧幡被风刮的猎猎作响。
赵棣看见自己随自己的师父,也是当朝的镇国大将军沈承及各位将领站在灵堂中,面前是唐将军夫妻二人的棺椁。
那年赵棣12岁。
蛮夷起兵偷袭漠北边境,与军中奸细里应外合,险些攻破洛城。幸好镇国将军沈承阅兵至临省,快马加鞭带十万大军及时应援,一举击退敌军诛杀奸细。
但是驻军将领唐荣平却重伤不治,以身殉国。
其妻谢氏深受打击,当日夜里三尺白绫,随夫君而去。
二人仅留一三岁于世。
昔日的好兄弟在自己眼前战死,饶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沈承,此时也红了眼眶。
“师父请节哀,孤定将上书父皇,厚葬唐将军。”此次战况紧急,赵棣不顾自身安危也随军一并迎战。这是赵棣第一次上战场,亲眼见唐将军身先士卒,不甚敬佩。
……
“姨姨,娘亲去哪了?”
低沉的气氛被一声稚嫩的童音打破,唐家牵着荣慧长公主的手进了灵堂。
“爹爹还在打仗么?兮兮想爹爹了,爹爹说打仗回来要带兮兮骑大马。”唐兮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赵心绎,有些不安的问道。
幼小的孩童还不知自己的父母已逝,清脆声音让屋内的众位将领不忍再听。
赵心绎转过头用帕子拭了下眼角,柔声哄道:“爹爹和娘亲就在前面,兮兮去给他们磕个头吧。”
小唐兮顺着赵心绎指的方向看去,却没有见到爹爹和娘亲,前方只有两个黑漆漆的大长木箱子。
小唐兮很抗拒,她退到赵心绎的身边,抓紧她的衣角小声啜泣:“兮兮害怕,兮兮想找娘亲呜呜呜…..”
灵堂内空旷压抑,此时只有女童的哭声一阵阵击打着众人的心头。
赵棣看着缩在赵心绎的怀里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团子,心角莫名的一酸。
她脆弱的好像一只被遗弃了的幼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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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叫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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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叫唐兮
三日后,太子启程回京。
临行前一晚,赵心绎叫来这个从小和自己亲近的侄子,把早已准备好的信递给他。
“本宫将随沈将军继续寻阅整军,路途颠簸多有不便。所以,太子,本宫想把唐将军的遗孤托付给你。”
赵棣一听赵心绎这副郑重的话语,惊得差点失了仪态。
赵心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尴尬的咳了两下解释道:“唐将军的夫人谢氏母家在江城,你回京路过江城,可把唐家交付给谢家。你手里那封是本宫的亲笔书信,具体封赏待你回宫再和皇兄商议吧,这孩子体弱,却是不能跟着我们颠簸的。”
赵心绎看着是真心喜爱小唐兮,又不放心的叮嘱道:“正好江城是你二皇叔的封地,若你看着那谢家不妥,就把小家伙送到肃王府,你二皇婶天天念叨着想要个女儿的。”
这回赵棣郑重的应下了:“侄子定会善待唐家遗孤。”
第二天一早,小唐兮被带来赵棣的房中认人。
小糯米团子咬着手指,歪着头看着面前的英俊少年。
赵棣虽然才壹拾有二,但从小的储君气势却是深入骨中。此次上过战场之后,更是让人不敢小觑。
一大一小就这么互相看着不说话。
……
“我叫唐兮,’春眠不觉晓’的’兮’。”
赵棣:???
启程前,太子临时改了路线,绕开了江城,直奔京都,不许外传。
途中某日马车上,小唐兮趴在赵棣的腿上昏昏欲睡,没来由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