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的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撩动着夏侯杰猩红色的披风。
他站在营帐外,目光越过连绵起伏的营盘,投向更远的北方。
寿春已破,袁术已亡,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人胆敢以天子自居。
可夏侯杰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一统天下的宏图,才刚刚展开。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战争的味道,也是胜利的味道。
但这味道,并不能让他彻底放松下来。
北方,还有曹操,袁绍,虎视眈眈。
南方,刘表盘踞荆襄,孙坚雄踞江东。
这乱世,何时才能真正结束?
他紧锁眉头,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期待,更有对前路艰险的忧虑。
“主公可是在为天下大计烦忧?”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夏侯杰转过身,看到李儒正恭敬地站在那里,双手抱拳,神态间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
李儒虽身形单薄,但眼神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文优有何高见?”夏侯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李儒向前走了几步,拱手道:“恭喜主公平定淮南,威震诸侯!属下有一计,可助主公定鼎中原!”
夏侯杰李儒微微一笑,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抬头望向北方,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看到那遥远的洛阳,看到那象征着天下权柄的龙椅……
“主公,”李儒收回目光,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徐州陶谦,不得不除!”
李儒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主公,那陶谦看似老实,实则暗中资助袁术。这等背叛之举,绝不能容忍。”夏侯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耳朵里仿佛回荡着战场上的厮杀声,那是寿春之战的余音,此刻却仿佛在提醒他战争的残酷与复杂。
他的目光变得冷峻,犹如冬日的寒冰,直直地盯着李儒。
李儒感受到夏侯杰的目光,却没有丝毫退缩,继续说道:“主公如今威震诸侯,拿下寿春,攻克洛阳。若此时顺势拿下徐州,一来可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让他们不敢轻易与主公作对;二来徐州之地,物产丰饶,人口众多,主公得了徐州,势力必然大增,定鼎中原便更有把握。”
夏侯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塑。
他能感觉到初秋的风更凉了些,那凉意透过他的铠甲,刺入肌肤,仿佛在提醒他每一个决策都如这深秋的风,稍有不慎就会让人寒彻心扉。
营帐外偶尔传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在这凝重的气氛下,显得格外清晰。
夏侯杰依旧没有回应,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儒身后的营帐。
那营帐在风中微微晃动,就像他此刻摇摆不定的心思。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儒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垂在两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侯杰,等待着他的答复。
夏侯杰微微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就在这紧张的期待气氛几乎达到顶点的时候,一个身影缓缓走来,那是贾诩。
贾诩在离夏侯杰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夏侯杰似乎感受到了贾诩的存在,却并没有回头,而李儒也没有把目光从夏侯杰身上移开。
就这样,营帐前的气氛越发压抑,一场关于天下局势的谋划在这无声的对峙中悄然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