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刺史府内,气氛如同凝固的寒冰般令人窒息。
陶谦端坐主位,脸色阴沉,目光扫过堂下众人。
原本还算宽敞的大堂,此刻却显得拥挤不堪,众人屏气凝神,静候陶谦发话。
“诸位,”陶谦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夏侯杰大军压境,兵锋直指我徐州,诸位可有退敌之策?”
话音刚落,大堂内顿时嘈杂起来,谋士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身形略显肥胖的谋士,率先站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弯腰拱手道:“主公,依小人看,这夏侯杰兵强马壮,我等与其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啊。不如遣使求和,献上钱粮,以求自保。”他的声音尖细,带着一丝胆怯,仿佛生怕夏侯杰的铁蹄下一刻就会踏平这里。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一片哗然。
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怒目而视,更有甚者,直接出声斥责道:“张某,你怎能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我徐州兵精粮足,岂能未战先降?”
另一位谋士也站了出来,他身材魁梧,眼神坚定,手中紧握着一把折扇,掷地有声道:“主公,此言差矣。夏侯杰虽强,然我徐州亦非软柿子。如今,可联络周边诸侯,共抗夏侯杰。那曹操,孙坚,皆可为我所用。”他语气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联军将夏侯杰击退的画面。
堂上顿时又陷入了一片争论声中,有人附和着求和,认为保全性命最重要;有人则支持联合抗敌,誓与夏侯杰决一死战。
两种观点如同两股巨浪,在大堂内激烈碰撞,搅得人心烦意乱。
陶谦眉头紧锁,看着下面争吵不休的众人,心中更感烦闷。
他猛地一拍桌案,发出一声巨响,震得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就在此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诸位大人,请听陈某一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登缓步而出,他神色平静,目光深邃,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场。
他先是朝陶谦拱了拱手,随后,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缓缓开口道:“诸位所言,皆有道理。然当务之急,并非求和,亦非盲目开战。徐州之地,易守难攻。我等只需坚守城池,静观其变,待夏侯杰露出破绽,再行反击。”陈登的话如同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众人慌乱的心绪。
陶谦听完陈登的分析,他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陈先生所言极是。诸位,就按陈先生所言,按兵不动,加强城防。另外,密切关注夏侯杰动向。”
同一时刻,远在洛阳的夏侯杰,正坐在主位上,享受着将领们的祝贺。
他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恭维之声,嘴角微微上扬,他手中端着一杯美酒,轻轻摇晃着,目光却看向了南方。
已如瓮中之鳖,徐州,也即将落入囊中。
就在这时,有侍卫匆匆来报,神色慌张,“报!主公,徐州方向传来消息……”
沉闷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有人附和着张谋士的提议,声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畏惧;有人则慷慨激昂地主张联合抗敌,唾沫星子飞溅,仿佛恨不得立刻披甲上阵,与夏侯杰决一死战。
还有一部分人,神情严肃而谨慎,认为当务之急是加强城防,做好迎战准备,以防夏侯杰突然袭击。
他们分析着徐州的地形地势,计算着城中粮草辎重,语气低沉,眉头紧锁,仿佛已经看到了战火纷飞的惨烈景象。
陶谦听着堂下众说纷纭,只觉得头昏脑涨,仿佛有一团乱麻堵在胸口。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眉头紧皱,内心焦虑万分。
他深知徐州的战略地位,也知道夏侯杰的野心勃勃,但他却拿不定主意,究竟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诸位,”陶谦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疲惫,“诸位所言,皆有道理。然,如今局势复杂,我等还需谨慎行事。”
就在这时,陈登站了出来。
他先是朝陶谦深施一礼,随后环视众人,目光如炬,语气沉稳而自信:“主公,诸位大人,在下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他缓缓展开手中的羽扇,轻摇几下,一股清风拂过,仿佛驱散了大堂内的紧张气氛。
他条理清晰地分析了当前的局势,指出夏侯杰的目标并非徐州。
他侃侃而谈,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众人被他自信的气场所感染,渐渐安静下来,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夏侯杰兵锋所指,乃寿春也。早已激起众怒。夏侯杰此举,正合天意,顺民心。他若攻打徐州,必将腹背受敌,得不偿失……”陈登顿了顿,目光落在陶谦身上,“主公,我料定,夏侯杰短期内,绝不会攻打徐州!”
“哦?先生此话怎讲?”陶谦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主公,”陈登的声音依旧沉稳,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僭越称帝,天下诸侯皆欲诛之而后快。夏侯杰此番出兵,名为攻伐,实为讨贼。他若攻打我徐州,岂不是要腹背受敌?况且,我徐州城防坚固,易守难攻,他若强攻,必将付出惨重代价。以夏侯杰的精明,绝不会做如此不智之举。”
陈登的分析,如同拨云见日,瞬间让在场的众人豁然开朗。
先前还焦虑不安的谋士们,此刻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纷纷点头称是。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紧张感逐渐消散。
“先生所言极是!”先前主张联合抗敌的魁梧谋士,也放下了手中的折扇,赞同道,“夏侯杰的目标,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
陈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过,虽说夏侯杰短期内不会攻打我徐州,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建议主公,一方面,派遣斥候,密切关注夏侯杰的动向,随时汇报。另一方面,加紧城防,训练兵马,以防万一。如此,方可万无一失。”他语气诚恳,态度谦逊,却又透露出一股运筹帷幄的自信。
他的话,不仅分析了局势,还提出了切实可行的方案,让在场的众人无不心悦诚服。
陶谦听完陈登的分析,原本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的焦虑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看向陈登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许和欣赏,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陈先生之言,深得我心。诸位,就依陈先生所言,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同时,加强城防,密切关注夏侯杰的动向。” 陶谦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大堂内,众人纷纷起身,朝陶谦拱手领命。
原本如同乌云密布的大堂,此刻也变得晴朗开阔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一场危机,在陈登的巧舌如簧下,被化解于无形。
“报!”一声急促的通报声,打破了大堂内暂时的平静,一个侍卫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神色慌张,“主公,徐州方向传来消息……”
陶谦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手中的地图。
徐州与寿春之间山川河流纵横交错,他手指在地图上反复,仿佛要将每一寸土地都刻在心中。
斥候带回来的消息不断传来,夏侯杰大军每日的动向,粮草的运输,兵力的部署,都被详细地呈现在陶谦面前。
他神情专注,小心翼翼地分析着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夏侯杰的破绽,以及可能对徐州造成的威胁。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则是一片欢腾景象。
震天的战鼓声,响亮的号角声,以及士兵们兴奋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雄壮的凯歌。
夏侯杰高坐于主位之上,接受着众将的祝贺。
他身穿金甲,头戴金盔,威风凛凛,如同天神下凡。
他举起手中的酒樽,豪迈地一饮而尽,
洛阳城高墙耸立,城墙上旌旗飘扬,守卫森严。
厚重的城门紧闭,仿佛一只沉睡的巨兽,守护着城内的安宁。
城墙外,护城河波光粼粼,如同一条银色的巨龙,环绕着整座城池。
易守难攻的地势,让洛阳城成为了中原大地上一颗璀璨的明珠。
夏侯杰占据洛阳,如同猛虎盘踞于中原腹地,形成了战略包围之势。
寿春城内,气氛压抑而凝重。
如同困兽般,在城中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他深知,夏侯杰的大军如同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将他斩于马下。
他紧握着手中的宝剑,手心渗出了汗珠,
“报!”一个侍卫匆匆跑进大殿,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启禀主公,夏侯杰大军……” 他话未说完,便被殿外传来的一声巨响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