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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聿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柄匕首。
就那样轻而易举地刺穿了林清淼的心脏。
大抵过去的每一年，他都在等待这一刻。
手下的人慢慢闭上了眼，也失去了呼吸，林清淼的身体以一种极其快的速度冷了下去。
冷的岁聿几乎要打个寒颤。
他呆滞地松开了手，林清淼没了支撑立马倒在了地上，血流不止。
岁聿看了许久，林清淼都不曾消失。
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也不知道下次一转身，林清淼会不会又死在他面前。
这样的场景，他幻想了无数次。
“杀得痛快吗？”林清淼的声音突然响起，“死得你满意吗？”
岁聿朝着前方望去，眼前的场景都渐渐真实了起来，地下的人也消失不见。
林清淼握着剑站立在他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岁聿已经不敢再相信这是真实的一切，他下意识地甩出银线，却被林清淼挥剑轻而易举地斩断了。
看来是真的了。
林清淼收起剑来，“六年，我与你在一起了六年。”
岁聿眨眨眼，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们在一起了六年，岁聿想杀她想了六年，于是林清淼便在幻境中，让他杀了六次。
岁聿气急而笑，“林清淼，你果真是好狠的心，要打要杀来就是了，你何止于做什么幻境出来？！”
林清淼摇摇头，“这不是幻境，是你六年来每一天都在想的事情，若是想，我可以死在你面前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次。”
她有这个本事可以做到，在她的幻境里，逃是逃不出来的。
除非她玩够了。
但最终，林清淼还是只让岁聿杀了她六次。
岁聿直直地看着她，“我恨你。”
“应该的。”林清淼轻声说道，“禅尊主，多有打扰，若是你想出了好法子麻烦告知于我一声。”
说罢，她对着禅千尘微微行礼。
禅千尘背手而站，“我不会帮你的。”
林清淼乐呵呵地说道，“那我也会自已想办法的。”
禅千尘抿着嘴角，不再看她。
岁聿搞不懂这两个人打的什么哑谜，只好将目光移向了林清淼。
对方朝着空中燃了一张符咒，而后递给他了一条帕子。
“擦擦。”
岁聿接过帕子，许久才反应过来是要自已擦泪。
他什么时候哭了？怎么自已都不知道？
林清淼略带嫌弃地说道，“是你要杀我，你哭什么？”
岁聿死死地抓着帕子，沉声道，“我后悔了不行吗？”
“后悔不该拿我历劫吧？”林清淼笑嘻嘻地看着他，“要我说，你换个道法没准早就成仙了。”
岁聿苦笑一声，“无情道便是我修仙的最好的法子，我后悔拿你历劫了。”
林清淼耸耸肩，朝着空中扫了一眼，“万事天定，事在人为。”
即便她当初没去勘破岁聿的识海，两人的结局也一定会是这般。
毕竟，她是个挂b。
“事在人为...”岁聿嘴里呢喃着，“好一个事在人为啊。”
半空中划过一丝红，林清淼微微一笑，“莫急，早晚都会实现。”
岁聿满脸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眼前的人已经不会再回答他了，林清淼跳上破东风追去赶上了那抹红色的踪影。
岁聿原本想去追，叫那人将话说清楚，可他此刻头疼欲裂，浑身灵力紊乱。
禅千尘察觉出来，走上前去，“你要历劫了？”
“大概是了。”岁聿揉揉眉心，一脸疲惫不堪，“既然如此我就先行离开了。”
禅千尘看着暗下来的天空，“算了，你随我来吧，朝莱仙岛有处暗室，里面有阵法可以护体。”
这人估计刚走出朝莱仙岛就会一个雷劈下来了。
岁聿想了想是个好办法，“那就打扰了。”
“不碍事。”禅千尘走在前方为他带路，“怪哉，你修无情道怎么会突然历劫？”
这事真是不寻常。
岁聿瞥他一眼，“让你道侣死在你面前六次你试试。”
刚刚那一幕对他而言可真是阴影了，还是林清淼逼着他杀了六次。
深入人心，林清淼送了他一份大礼。
刚刚的幻境对他而言是真实存在有温度的林清淼，可在幻境外的禅千尘眼里什么都没有。
他只看到了一团白雾。
禅千尘眯着眼睛笑了，“岁尊主是不是忘了，你我道侣都是一人，她才刚走。”
岁聿此刻正聚精会神地调节灵力，也没了跟他斗嘴的力气。
“禅尊主再要废话，我可保不准这个雷会不会劈到你身上。”
禅千尘笑着摇摇头，没再多言。
嘴再毒又有什么用，起码他比世上任何人都离着林清淼近一步。
她的秘密，不会再分享给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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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鸟听她讲完，鸟嘴迟迟不能合拢。
“不是...你这短短几天怎么经历了那么多啊？！”
“可恶！最终还是叫你给想起来了！你说，咱们先杀谁？！”
“不行，怎么听怎么气，要不还是都给杀了吧！！”
林清淼啧了一声，“你怎么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的，你该去卫不渊那。”
赤子鸟白她一眼，“那你说怎么办啊？”
“还差最后一个。”林清淼摩擦着下巴想了想，“他应该也会知道吧。”
赤子鸟来了兴趣，降落在她肩膀上，“什么差最后一个？”
林清淼嘿嘿一笑，“小事，不过既然这人没找我，我也好有时间散散心。”
说散心赤子鸟可是最感兴趣的。
它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真的呀！那我们去哪里散心呀？要不去人间吧？那的好吃的可是真多！”
林清淼摇摇头，眼神坚定，“不，我们去找卫不渊，他住哪里？”
赤子鸟的笑凝固住了，“啊...找卫不渊？找他干什么啊？”
听得出来，它是真怕卫不渊，也是真不想去。
林清淼呵了一声，“帮他的人解了围，不去要点报酬吗？这人倒是怪会给我添麻烦。”
“你昏睡那段时间，卫不渊就带着人去到了万妖海去居住。”赤子鸟给她指了条路。
林清淼调转方向立刻朝着万妖海而去，她是有些事要问问卫不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