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妃冷哼:“我不去,他也非善类。”
“你……”
安贵妃急得跺脚,眼见太孙身影渐远,也不再强求妹妹,匆匆追赶而去。
朴妃则毫不犹豫地返回宫中。
朱瞻基恰逢身着孝服的太子妃、汉王妃、赵王妃,三位王妃沿途低语,一举一动间透露出女性尊荣与宫中等级间的微妙关系。
在商讨皇爷爷的葬礼细节之际,朱瞻基与母亲张氏的对话显得尤为紧张。
“母亲!”朱瞻基回应张氏急切的询问。
“儿,”张氏紧张地低声说,“宫中传言你在大殿上触怒了藩王们?”
朱瞻基无奈地叹气:“这些藩王以奔丧为名,实则是为了各自的私欲而来。宁王甚至提出要更换封地,点名要求苏州和杭州。”
“苏州和杭州?”张氏震惊。
“是的,但父亲断然拒绝了。”
太子妃的不满溢于言表,她瞥了一眼本应殉葬的安贵妃,后者谦卑地低头行礼,不再摆出贵妃的架子。
朱瞻基向汉王妃和赵王妃行礼:“侄儿向两位婶婶请安。”
汉王妃慌乱得如同被蜂蜇,而赵王妃则带着几分傲慢回应:“太孙不必多礼。”
张氏提醒儿子:“致祭之礼刻不容缓,你随娘速回大殷。”
朝堂之上,百官齐声呼吁:“国家急需君主,恳请太子殿下在先帝灵前即位!”...
杨士奇首辅先行发言:“我国不能长时间无主,先帝仙逝已逾月余,还请太子殿下即位,以定民心。”
众朝臣随声附和:“我等恳请太子即位,以安抚四海百姓之心!”
朱高炽急步向前,对大臣们苦涩一笑:“我学识尚浅,加之足疾,恐难当此大任,还请各位另寻贤达之人。”
尽管大臣们纷纷颂扬太子的德行,他仍坚决推辞,首波劝进只得暂且作罢。
不久,诺侯王也开始劝说太子,称若非太子登基,他们无法安心度日。
朱高炽仍旧谦虚退让,直至情急之下,跪于先帝灵前,悲痛不已。
最终,朱醮基挺身而出,诚恳进言:“太子殿下,先帝临终前特地嘱咐,望您能继位为君,莫要违背先帝的遗愿!”
朱高炽太子闻言,面露哀戚之色,心中悲痛难以言表。
先帝在漠北逝世,他身为储君,竟未能亲见圣颜最后一面,午夜梦回,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先帝的教诲。
杨士奇急切地上前一步,语气沉重:“殿下,国家不能长时间无主,请速速决断!”
杨荣与杨傳亦同声附和,言辞恳切:“若殿下再不登基,我等恐将挂冠归隐。”
朱高炽沉思良久,终是缓缓点头,应允了众人的请求。
文武百官无不欢欣鼓舞,随即便着手准备新皇的登基大典。
新君的登基大典乃是国家之大事,其仪礼之隆重,无以复加。
礼部忙碌起来,四大机构各司其职,为典礼做着周密的准备。
司设监犹如宫廷后勤,总理、管理、金书、典簿等官员各负其责,管理着仪仗和各项供应;
钦天监则观测星象,挑选黄道吉日;
尚宝司肩负着布置皇家仪器的重任,同时保管着皇家的符牌、印章;
教坊司则主管音乐舞蹈,负责典礼上的文艺表演。
朱高炽因足疾行走不便,许多事务便由朱验基代为处理。
他检查奉天殿的御座、云盘、云盖是否安排妥当,殿外的朱红台阶上摆放着表案,教坊司在台阶上安排了乐队。
然而,因举国正为先帝朱棣服丧,乐队只是按照礼节摆设,并无实际演奏。
在准备朱高炽的登基大典上,忙碌贯穿了整个日子。
他身着的龙袍上绣着象征天地间至高权力的日月星辰等图腾,头戴的冕上缀有华贵的玉藻,一派帝王之尊。
登基之晨,天刚蒙蒙亮,朱高炽已身着绣有十二种瑞象的龙袍,头戴装饰着十二串玉藻的冕,每串玉藻由五彩丝线和玉珠精心编织而成,体现出帝王的威严。
仪式的进程要求他更换衣饰,从龙袍到孝服,再到黄色的衮服,每一步都充满神圣的祭告与祷告。
朱瞻基身着华美的礼服,率领着朝中文武百官,跨越金水桥,分列于午门外,文官居东,武官在西,恭候新皇。
朱高炽完成了繁复的祷告,汗流浃背,由宦官搀扶着进入奉天殿,朱膽基紧随其后,百官依序跟进,随着锦衣卫的鞭声,朱高炽终于显现在龙椅之上,接受着众人的朝拜。
辉煌的宫殿内,一声声庄严的宣告响起:“行礼!”
朱基与众官员屈膝跪地,行五拜三叩首之礼。
礼成,朱膽基带领群臣步向承天门外,静待翰林院的大人们在那份分量沉重的诏书上按下玉印。
随后,鸿胪寺的官员托举着圣旨,穿过重重宫门,放入等待的云舆之中,庄严的行列最终抵达承天门,完成了圣旨的公开宣读,也为登基大典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朱瞻基见证了盛典的结束,自身身份的转变却让他感到一丝人生的低谷。
在新皇朱高炽的首次朝会上,张氏被册封为皇后,但朱基心中认为,与皇位登基的辉煌相比,这次的册封典礼显得颇为朴素,不禁感叹,新皇对简约之风的执着依旧。
圣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地和谐,阴阳相宜,万物得以统御。张氏,温良恭顺,仪态万方,智勇双全,与朕共历风雨二十余载,夫妻和睦,犹如鸾凤和鸣,琴瑟和谐。今特以天下母仪之尊,册封张氏为皇后,以正天下。”
在御座之下,小太监恭敬地呈上皇后的宝印和宝册。
张氏接过锦盒中的至高象征,文武百官一齐下拜,朝贺新后。
随着册封大典的落幕,朝会也宣告结束。
……
“太子府,我回来了。”张氏望着这熟悉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分。
“姐姐!”张克俭带着酒意,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恭喜姐姐成为皇后,如今姐姐母仪天下,尊贵无比。”
张氏望着酒气熏天的弟弟,不禁摇头:“你何时学会了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