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行了个标准的西方军礼,自豪地说:
“尊敬的太孙,皇家第一步兵团已准备好接受您的指挥。”朱瞻基将目光投向瓦剌人弃守的阵地,命令道:
“夺下敌阵,务必坚守!”
“得令!”戈登应声后,先是指挥炮兵继续轰击,随后带领第一步兵团投入战斗。
同时,两翼的攻势也同步展开。
三千营猛攻左侧山头,五军营急袭右侧要地。然而,战况激烈,却鲜有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蓝田、马忠、牛十三三位将领引领着皇家第一骑兵团的重甲骑兵冲在最前,如同锐利的箭头。
马忠、牛十三指挥四千铁骑紧随其后,形成强大的第二梯队。“冲啊!”
于谦激动地握紧拳头,那些重甲骑兵虽然数量不多,但勇猛无比,面对敌人的箭雨,他们视若无睹,偶有箭矢能穿透铠甲,却也无法阻挡他们的冲锋。
朱瞻基目送着身着三层内甲的重甲骑兵雄壮地穿越三峡口,心中不由赞叹:“这些铁甲勇士,堪称我朝的钢铁巨兽!那帮草原之人,竟连一支能穿透此甲的箭矢都没有。”
他眼中流露出对胜利的坚定信心。
于谦目光随骑兵队伍远去,面露欣慰:“重甲骑兵已顺利通过,只要三千营和五军营能攻占山头,我军主力便能畅通无阻。有他们在峡口接应,马哈木的败退已成定局。”
戈登的战斗同样游刃有余,他巧妙地指挥步炮协同作战,当瓦刺人撤退时,他带领皇家第一步兵团冒着炮火勇猛冲锋,直捣敌阵。
目睹戈登的智勇,朱瞻基心生爱才之意,决定将其留用,“如此将才难得,不仅熟悉火器,更能灵活运用,实属罕见。”
于谦轻笑道:“陛下的部署我们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看三千营和五军营能否拿下两翼山头了。”
朱瞻基看到远处的张懋打出手势,转头对于谦说:“你便在此统筹全局,让戈登坚守山腰阵地。若瓦刺倾巢而出,那就让我们在此决一胜负。”
撤退吧,既然我们能够占领一次,就有能力再次攻下。无需徒然让第一团在此地耗尽元气。“
确实如此!
于谦严肃地颔首,这皇家步兵第一团身为太孙军的精锐神机营,若在此地折损,那太孙军便将沦为第二个五军营。
张懋向朱瞒基恭敬行礼:太孙!
朱瞒基面不改色地问:有所收获了?
张懋按捺不住兴奋,低声对太孙说:不但擒获了敌人,还起获了汉王亲笔写给瓦剌大汗马哈木的信件!
朱瞻基瞥了一眼张懋,后者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封密信。
铁证如山!
二叔,你真的迫使侄儿亲手了结你吗?
朱瞻基审视信件后轻闭双眼,朱高煦不仅与马哈木勾结,还和阿鲁台暗中通气,企图在忽兰忽失温将他置于死地!
密信中,朱高煦向马哈木详述了太孙营的重骑兵、红夷大炮以及燧发枪的部署情况。看样子马哈木在三峡口受挫后,便派人向朱高煦追问,于是便有了这封密信。
张懋谨慎地提醒:...
“太孙,汉王与赵王相互勾结,一旦汉王谋反,赵王必然响应。陛下身边的中军、神机营中不乏他们的亲信,神机营的护军指挥使曾是汉王的亲兵,那两位负责巡查御营的千户与赵王交情匪浅,局势颇为复杂。”
朱瞻基凝视着张懋,心想这年轻人对局势的了解之深,令人惊讶。
张懋毅然跪地,郑重承诺:“太孙,我父子愿为太孙赴汤蹈火。”
朱瞻基语气冷峻:“汉王私通马哈木,乃是大逆不道,意图篡位。他的追随者未必全然知情。你父张辅之心,我已有所了解。虽说他曾与汉王称兄道弟,但我那二叔对你定无防备。你便以你父之名,去探探那些人的底,看看他们中有谁愿意为汉王卖命。”
“领命!”张懋颔首,心中明了,此刻的斗争已非简单的皇位争夺,而是涉及勾结外敌,背叛国家。
作为英国公的后人,无论公私,他都应忠于太孙。
英国公的封号,正是因为他父亲张箱对外敌作战的功勋,皇帝才赐予的荣誉。
“把他带上来!”张懋下令,将捕获的汉王亲兵推上前。
亲兵口中塞着破布,怒目圆睁,对张懋怒目而视,发出无声的愤怒。
“竟敢背叛汉王,还如此嚣张!”朱瞻基一脚将其踹开。
亲兵口中的破布被吐出,他吐了口血,咬牙切齿道:“张懋,你背叛汉王,必遭天谴!”
朱瞻基挥手,命人将亲兵带走,将证据收入怀中,骑马向御营疾驰而去。
心中思量,此次已握有汉王通敌的确凿证据,不知皇爷爷将如何决断。
他会处死二叔吗?
皇爷爷年轻时或许会毫不犹豫,但如今……
朱瞻基在御营大帐之外,心中忐忑。
樊忠满脸堆笑,大步迎上前,欢声道:“恭祝太孙殿下旗开得胜!”
朱膽基急促地说:“我要立刻向爷爷禀报。”
樊忠引领他穿过营帐,只见朱棣正埋头于书卷之中,朱膽基行了个礼,急切地汇报:“爷爷,我军已成功挺进三峡口,但两侧山巅仍为马哈木所据。”
朱棣听后,微微点头,面露思索之色:“哦?马哈木竟然舍弃骑兵优势,选择与我们进行阵地战,真是令人意外。只要攻破他的营寨,山上的敌军必将不攻自破。”
朱膽基观察着朱棣的脸色,心中挣扎是否该透露二叔的背叛,深怕这消息会让爷爷承受不住。
朱棣见孙儿欲言又止,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你有何顾虑?难道是担心你二叔的事?”
朱雅基禀报道:“皇爷爷,今日在三峡口一战中,侄儿意外擒获了一名可疑之人,初以为他是蒙古的细作,谁料竟是二叔朱高煦的贴身亲兵。”
朱棣听闻此言,身形不由自主地摇晃,一阵眩晕袭来。
“皇爷爷,您怎么了?”朱瞻基连忙扶住朱棣,对二叔的行径不禁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