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也显露出死里逃生的喜悦,对侄子的行为充满了赞许。
诸将目睹此景,对朱瞻基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他曾助军大破鞑靼、兀良哈,斡难河之战中又扭转败局,以一己之力为大军赢得胜利,这些赫赫战功,早已深入人心。
在三峡口一役中,瓦刺、鞑靶、兀良哈三部联军雄踞三峡口,我朝太孙亲自挂帅,率领精锐的瓦刺三万铁骑,迅猛出击,敌军土崩瓦解,大获全胜,并生擒瓦刺首领马哈木及其孙也先。
自大军挺进草原,太孙屡建奇功,令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等精锐部队都相形见绌。
战胜之际,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等一众公侯纷纷向太孙表示祝贺。
张辅含笑祝贺:“太孙英勇,再添辉煌战绩!”
朱勇则打趣地说:“如今太孙独领,我们这些老骨头怕是要被晾在一边了。”
周围的将领们闻言大笑,对太孙的功绩心悦诚服。
毕竟,太孙不仅是当今皇帝的孙子,更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无人不服。
太孙朱确基谦虚回应:“各位叔伯太过奖了,小子这几场小胜,在各位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前,实属班门弄斧。”
张辅、朱勇等将听后点头称赞,认为太孙谦逊有礼,一声“叔伯”叫得他们心中暖和。
然而,朱高煦却对太孙的成就嫉妒不已,目光不善;朱高燧也暗中盘算,那双桃花眼闪烁着不明意图。
朱棣皇帝在众多将领面前显得神采奕奕,他召唤孙子朱瞻基、儿子朱高煦和朱高燧,一同在雪原上策马奔腾。
尽管年纪已高,朱棣仍旧轻松跃上马背,领着这四人小组,全军上下公侯将领和众多侍卫紧随其后。
他们一路疾驰,直至抵达远方的山坡,俯瞰着如诗如画的江山。
朱棣在山坡上忽然发问,询问那遥望中高山的位置,而朱瞻基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似乎整个天地间都开始回荡着一曲凄凉的序章。
皇帝朱棣在众多将领的注视下精神抖擞,兴奋地说:“这大雪后的天气真是不错,朕带你们去骑马!”
“皇爷爷?”朱瞻基担忧地望向朱棣。
但朱棣只是轻轻摆手,熟练地翻身上马。
“老二!老三!”他喊道。
“是!”朱高煦和朱高燧听到召唤,虽心中忐忑,却也不敢怠慢。
“朕要你们一同前往!”朱棣笑着提议。
“既然父亲有此雅兴,儿子自当奉陪!”朱高煦急忙表态,紧接着便跃上马背。
朱高燧也笑着附和:“好久没和您一起跑马了!”
朱棣目光转向朱瞻基,“去吧,爷爷等着你。”
朱瞻基只好答应,骑上那匹英姿飒爽的汗血宝马。
四人一马当先,带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在雪原上飞驰。
“驾!驾!”朱高煦和朱高燧紧随朱棣之后,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朱棣领着他们一口气跑到几十里外的山坡上,驻足远眺,那江山如画尽收眼底。
朱瞻基在朱棣左侧停下,朱高煦和朱高燧则在其右侧,而那些将领和士兵们则远远地在山坡下守候。
朱棣凝视着远方,随口问道:“你们觉得那雪原尽头的高山是哪座?”
朱瞻基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哀愁,连夕阳都似乎染上了哀伤的色彩,四周一片寂静,耳边却似乎响起了悲凉的序曲。
朱高煦目注远方,缓缓说道:
“眼前这便是传说中的狼居胥山,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地方,被草原民族视为神圣之地,称作海尔汗。
鞑靼人的大营就筑在山脚,只要我们一鼓作气突破三峡口,击败载靶和兀良哈,就能抵达那片圣地。“
朱棣眺望着天的尽头,若有所思地问:“那山外的世界又是怎样?”
朱高煦望向父亲,坦诚回答:“那样遥远的地方,我尚未涉足。”
朱瞻基轻轻拭去泪水,接话道:
“爷爷,山的那头有一片广阔的湖,名为贝尔加湖,其北是更为辽阔的土地,昔日成吉思汗曾征服那片疆域。”
朱高燧不以为然,戏谑地问:“贝加尔湖能比得上捕鱼儿海吗?”
朱瞻基轻蔑一笑,答道:“大约是捕鱼儿海的五十倍大小吧。”
朱高煦嘲笑道:“你见识过捕鱼儿海吗?知道它有多大?五十倍!那岂不是成了汪洋大海?”
朱瞻基见皇爷爷沉思不语,心中暗想:若有机会,定要带二叔亲临贝尔加湖,或许他会爱上那里的宁静,愿在那里像苏武一样牧羊。
朱棣内心其实颇为享受方才的气氛,家族间的争论充满活力,没有一丝阴谋和算计的杂质。
朱棣深情地叹息,人生的短暂让他对这锦绣河山充满了无尽的眷恋。
“这样的江山,如何舍得下?”他低语。
朱瞻基紧握着湛卢剑,誓言铿锵:“皇爷爷,待我领兵击败鞑靶,便陪您一同前往封狼居胥山祭天,履行我的承诺。”
“好孩子啊……”朱棣内心泛起波澜,眼中罕见地,孙儿的忠诚与孝心触动了他深藏的情感。
朱高煦内心挣扎,对自己的不足感到羞愧,但他仍旧壮志凌云:“皇上,就让我去,哪怕战死沙场,我也毫无遗憾!”
朱棣的身体状况突然恶化,让朱高燧震惊不已,仅仅数日前,他还精神矍铄。
就在此时,传令兵的急报划破长空:“启禀陛下,鞑靶、兀良哈两部请求降服!”
朱高煦疑虑重重:“这是真的降服吗?”
朱高燧眉头紧锁:“莫非有诈?”
朱瞻基激动地抓住朱棣的胳膊,声音中满是喜悦:“皇爷爷,他们真的降了,脱脱不花愿意归顺!”
这一切,对于朱棣而言,仿佛是命运给予他生命终结前最珍贵的礼物。
得知鞑靶、兀良哈归降的消息,朱棣从阴暗之处现身,审视着这片银白的国土,脸上露出了无声的笑容。
主营之外,北伐的将领们纷纷聚集,一个个面露愁容,显得极为沮丧。
在帐篷内,朱瞻基守护着朱棣的病榻,朱高煦与朱高燧急得团团转,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