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后背被汗水浸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混着丧尸污血,显得凌乱不堪。他们精疲力竭地瘫坐在病房的椅子上,此时还没缓过来,喘着粗气,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疲惫。
身上的伤口虽已简单处理,但仍隐隐作痛。病房内弥漫着紧张又疲惫的气息,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滴答声打破这压抑的宁静。
他才微微放松紧绷的神经,长舒一口气,和徐午一同瘫坐在椅子上。
而救回来的女孩正躺在那里昏迷着输着水。
“老五,你要吸烟就去自已病房里去,或者到外面去,这里面还有个姑娘。”罗质军看着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根烟的徐午。
“啧,罗子,你看着我的手,你良心过意的去吗?”徐午手上绑了绷带,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异能耗损了,休息几天就好了,而这家伙很是精打细算,依旧开始盘算着白嫖方队一个星期的物资。
不过他也就嘴上叼着烟,瞟了床上昏迷正在打点滴的可怜姑娘一眼,他自然还没缺德到在这抽烟,只不过嗓子眼有点痒,准确说就是烟瘾犯了,所以拿了根烟咬着,心里一点安慰。
至于为什么不在自已病房里待着,最主要就是闲不下来,无聊的很。
“说良心这话时,你如果能够把我物资里面的酒给我留下,就更有说服力。”罗质军是当即翻了个白眼,这货儿,每次一起做任务,自已物资都不打开,偏是要先开他的,然后挑三拣四的顺走一些东西。
不仅是他,其他几个玩得好的哥们,他们互相也是不见外的。
不过罗质军也不在意,因为那些东西他本就用不到,就比如酒,他从不喝。
“你不是不喝吗?让它被那群龟孙给霍霍了,还不如给我。”徐午依旧是如此厚颜无耻。
他依旧是没有见外只有见内。
“笃笃笃”,声音虽轻,却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这时,清脆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罗质军和徐午此时神经紧绷,如临大敌样子,
罗质军下意识地汇聚出一把刀,徐午的手也悄然摸向腰间的枪。
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才反应过来现在在基地,不由笑了笑,那把刀也随即消失,枪也被收回去了。
之前在外面做太久任务,此时他们还没适应过来,还以为是在在没杀丧尸呢。
“应该是方队说的那个姑娘的表哥吧,我去开门,你好生歇着吧,可别下一秒就歇菜了,我可不会客气收好你囤的物资。”罗质军一整个人都无语住了,这货儿是懒得开门直接上演一秒入睡。
罗质军只好自已起身,按住了门把手,门缓缓打开,站在门口的男子仿若从画中走来。
他身形极为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透着病态的美感。虽是戴了口罩,可那眉眼却生得极为艳丽,双眸如幽潭,眼波流转间,有着勾人心魄的魅力是如何都遮不住的。
罗质军一时竟看呆了,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是这里了。”姑娘指着这个地方,见着开门的人,立马开口:“罗哥好。”
罗质军敷衍的对着那个领路的姑娘点了点头,眼神就没离开过宋言安。
“好的,谢谢。”宋言安温和笑了笑,看向那姑娘道谢,眼中是充满柔情,随后又看向门口的罗质军,“是你救了我弟弟吗?”男子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温润且带着几分感激。
姑娘也是因职位在身,也离开了。
罗质军这才回过神来,开口:“是我们两个,其实没有什么的,是方队下达的命令。”说话间,还侧开了身子,指向了后面坐着之前还在假寐的徐午。
此时他也走了上前,哪还有那股慵懒劲。
宋言安微微颔首,眼中满是真诚:“但无论怎么说还是很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的……”
罗质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别这么说。”
宋言安见徐午看着自已,对着他笑了笑。
徐午目光与他含笑的双眸交汇刹那,像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假装旁边,眼睛触到了病床上昏迷的顾罔腰。
“你可以进去看看你的表妹。”
听见徐午的话,罗质军也是反应过来,让开了路。
宋言安进来,看着病床上的顾罔腰,
在末世的残垣断壁间,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一个孩子居然能瘦骨嶙峋成如此模样,她的身躯小得可怜,像是被岁月随意丢弃的玩偶。
身上那件破旧不堪的衣服,早已辨不出原本的颜色,布料千疮百孔,挂在身上晃晃荡荡,如同一张松垮的渔网。
她的脸,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张皮包裹着骨头。颧骨高高突起,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形成两个黑洞般的阴影。眼眶四周乌青,眼睛因饥饿而显得格外大,透着深深的恐惧与无助。嘴唇干裂起皮,一道道血痕爬满其上,有的地方还渗着血丝。
她的脖子细如枯枝,仿佛不堪头颅的重量,微微低垂着。肩膀窄窄的,锁骨根根分明,突兀地耸起,好似随时都会戳破那层紧绷的皮肤。
胳膊瘦得仿若两根竹竿,青筋在蜡黄、粗糙且布满污垢的皮肤下清晰可见,关节处又红又肿,像是随时都会折断。小小的手掌布满裂口,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脏东西。
腿上的肌肉几乎消失殆尽,只剩下皮包骨头,脚腕细得惊人,仿佛用一根手指就能握住。
让人感觉一阵风吹过,都可能要了这孩子的命。
宋言安还记得顾罔腰好像是14岁了。
他眼里是柔情看向昏迷的小孩,
身旁的罗质军转身要找什么,就见之前还在嗷嗷叫说手臂疼指使他干活的徐午已经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病床前,“你坐吧,你和你妹妹待在在房间里,我们在外面守着。”徐午轻声说道,然后扯着罗质军轻轻退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