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在了众多车旁,然后边聊着事,边等着下属把那些器材搬到车里,
池言澈是皱着眉头,率先打破沉默:“姜恒理,这丧尸越来越多,你研究的药剂到底什么时候能有成果?”
姜恒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疲惫却又透着坚定:“我理解你们的焦急,但这药剂研发难度极大。病毒不断变异,我们的研究必须慎之又慎,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其他的基地首领冷哼一声:“慎之又慎?我们的人每天都在死去,物资也快耗尽,没时间让你慢慢研究了!”
姜恒理平静的看向问话的人,语气很冷淡:“我知道时间紧迫,可仓促研发出来的药剂如果没有效果,甚至有副作用,你们愿意拿手下人的性命去冒险吗?目前已经有了一些进展,病毒的部分结构已经被解析,只是合成有效的对抗成分还需要时间。”
见其他人也没开口,那人气焰更甚,双手抱胸,继续说:“博士,你说有进展,那给我们个准信儿,到底还要多久?”
姜恒理沉思片刻,眼镜在阳光下闪着,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保守估计,还需要一个月。我和我的团队已经日夜不停地在工作了,我们需要更多的样本和实验设备,这也能加快进度。”
这时的池言澈跑出来打圆场:“行,我们再给你一个月时间,物资方面我们会尽力协调。”
在基地的这一场集会,气氛有些微妙。韩鸩眠站在人群之中,起初只是随意地说了几句话,之后便陷入了沉默,那双深邃的眼睛在人群里四处打量。
不经意间,他瞧见了人群中,方宝华身旁的宋言安。不知为何,韩鸩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在这略显严肃的氛围里,竟无端生出几分旖旎的味道。
一直在和姜恒理的池言澈,眼尖地捕捉到了这一幕,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嘴:“笑什么呢?笑得这么春心荡漾的。”
韩鸩眠像是被这话拉回了现实,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有烟吗?讨口烟吸吸。”那语气,仿佛刚刚的笑容只是一个错觉。
姜恒理倒是反应迅速,先是掏出烟递向韩鸩眠,动作娴熟又自然,紧接着又给池言澈递了一根。递完烟,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冷不丁地抛出一个问题:“韩首领,池首领,你们说如果一个人受伤了,他是会吃糖还是喝牛奶?”
这问题来得毫无预兆,让在场的众人都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后面那些基地的首领,面面相觑,心里都在犯嘀咕: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话吗?怎么跟加密语言似的,完全听不懂啊。
池言澈点着了烟,用冰冷地语调反问道:“我为什么会受伤?”
姜恒理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
就在众人沉浸在姜恒理那莫名其妙的问题所营造的怪异氛围中时,基地的下属们吭哧吭哧地将最后一个箱子搬了出来。
这箱子个头着实惊人,足有两米之高,看起来分量也极重,几个下属费了好大劲才将它挪到推车上,正准备推上车运走。
然而,变故陡生!
“轰”的一声巨响,那箱子竟突然破开,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以箱子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周边的人毫无防备,直接被炸飞出去几里地远。
待烟尘稍散,众人惊异地发现,箱子里竟出现了一个“东西”。说是人吧,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或许用“像人的怪物”来形容更为贴切。
这怪物竟长着与宋雨欣如出一辙的五官,可眼神却空洞得可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宛如一潭死水。众人还沉浸在这巨大的震惊之中,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眨眼间,那怪物身形一闪,鬼魅般出现在几个先前顶撞过姜恒理的人身后。只见它动作迅猛,双手如利刃般直接穿透那几人的胸口,然后轻而易举地掏出了他们还在跳动的心脏。一时间,鲜血四溅,场面血腥至极,令人作呕。
终于,有几个人从这恐怖的场景中回过神来。有的人慌乱地举起枪,对准那怪物疯狂射击,可子弹却如泥牛入海,连怪物的衣角都没碰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留下一道道残影,在人群中肆意穿梭。
而其中一些人脑子转得快,心想这怪物如此诡异,说不定与姜恒理脱不了干系,竟机智地将枪口对准了姜恒理。
谁也没料到,姜恒理不仅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双手缓缓举了起来,脸上带着一抹从容的笑意,慢悠悠地走到人群中间。
此刻,瞄准他头部的枪支密密麻麻,可姜恒理却像是浑然不觉,竟还不紧不慢地在口袋里摸索出一颗糖,动作优雅地撕开包装纸,将糖含进嘴里。
就在这时,“噗”的一声,不知是谁投放了烟雾弹,浓浓的迷雾瞬间弥漫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众人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彼此慌乱的呼喊声。
待迷雾渐渐散去,众人惊愕地发现,姜博士、那个恐怖的怪物,还有方宝华和宋言安,竟都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群惊魂未定、面面相觑的人呆立在原地。
“啪啪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下都带着宋言安毫不掩饰的愤怒。
姜恒理坐在椅子上,手脚被绳索紧紧束缚,只能硬生生承受着这接连不断的耳光。
“我没话说,你可以打死我。”姜恒理微微仰头,目光坦然地看向面前的两人,又瞥了眼一旁正百无聊赖数着手指的怪物。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可不知为何,这痛感竟让他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爽感,甚至隐隐渴望着更多,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内心深处那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得到释放。
他恍惚间觉得,要是真死在这人的巴掌下,似乎也并非不能接受。
方宝华则站在一旁,一脸厌烦地看着姜恒理,显然对他的话懒得理会。
他的目光完完全全被宋言安那因用力而泛红的手占据。
只见方宝华动作轻柔至极,仿佛生怕稍一用力便会弄疼宋言安,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手。
他缓缓将手举到唇边,如同举行一场庄重而神圣的仪式,落下一个饱含深情的吻,那姿态虔诚且卑微,仿佛眼前的手,是世间独一无二、最为珍贵的宝物。
他轻声说道:“你应该让我来的。”那语气里,心疼与自责交织缠绕,仿佛唯有自已代替宋言安承受这份劳累,心中的愧疚才能稍稍减轻几分。
紧接着,方宝华又将宋言安的手轻轻放在自已脸旁,像一只渴望关爱的小动物,卑微地轻轻蹭了蹭,眼神中满是祈求,仿佛在无声地向主人讨要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