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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霜试炼结束后的几天，霜白堡垒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寒霜柱的光芒隐入地底，符文阵列被关闭，但那股隐约的压迫感似乎依旧残留在空气中。
诺瓦坐在堡垒的餐厅中，正低头研究烈焰之环的变化。戒指上的火焰纹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与战甲上的寒霜符文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你还在研究它？”伊戈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坐在她对面，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
“当然。”诺瓦抬起头，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也很有意思。寒霜和火焰居然能这样融合。”
“那是因为它们本就不是对立的。”塞尔弗里克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的脚步稳重，手中握着一份卷轴，“火焰可以毁灭，也可以焚尽污秽，而寒霜则用来冻结混乱。你们的力量，正在走向平衡。”
诺瓦放下戒指，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所以，我们通过试炼，就算合格了吧？”
“合格？”塞尔弗里克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语气低沉而不容置疑，“合格意味着你们能够完成自已的使命，而不是仅仅活下来。”他慢悠悠地喝了口热茶，又接着说，“不过也快了，还差最后一步。”
诺瓦的笑容一滞，好奇地发问：“还有一步？”
塞尔弗里克笑而不语，只是从怀里摸出来了一本书。那是本剪裁精细，装帧考究的书，上面写着“社交的手腕”五个大字。
伊戈倒是不觉得奇怪，雪霜家族愿意教的越多，覆盖的越细致，越说明他们是真的支持自已，或者说是诺瓦，自已只是顺带的。
但诺瓦就不一样了，她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与手段。
塞尔弗里克有开口了，，“你们即将进入文明世界，而文明世界的复杂性，远超你们的想象。”
伊戈微微皱眉，低声问道：“复杂性？”
“是的。”塞尔弗里克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郑重，“守护者家族的力量，虽然看似统一，但在文明世界中，立场和利益往往比使命更加重要。深渊圣堂的力量贯穿整个文明世界，他们试图将裂隙威胁转化为自已的工具，而皇座联盟内部也充满了矛盾。”
诺瓦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听起来像是一群为了争权夺利忘了裂隙威胁的人。”
“并非全然如此。”塞尔弗里克摇了摇头，语气低沉，“但你们必须明白，文明社会的复杂规则，和裂隙的威胁同样危险。”
诺瓦坐在霜白堡垒的一间书房里，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桌上的书籍堆积成小山，旁边还有未展开的卷轴和地图。她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中的烈焰之环微微闪烁着光芒。
“这么多书，你是想把我压死吗？”诺瓦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她随手翻开一本关于皇座联盟的政治构架的书，又很快合上，“我宁可再打一场裂隙怪物，也不想看这个。”
“但打裂隙怪物不会让你被文明世界接纳。”卡蕾娜站在她面前，声音冷静而坚定，“如果你连最基础的规则都不懂，守护者家族也无法在你身上投入更多资源。”
诺瓦放下书，抬头看向她，眉头微皱：“规则是什么？我只知道力量才是唯一的规则。”
卡蕾娜轻轻摇头，语气中多了一丝冷冽：“力量可以赢得一场战斗，但规则可以决定一个战场的归属。你需要的，不只是战斗。”
诺瓦沉默了一瞬，目光落在烈焰之环上，火焰的光芒映在她的瞳孔中。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多了一抹妥协：“好吧，继续吧。让我们看看这些规则到底有什么用。”
在另一间宽敞的房间里，卡蕾娜站在讲台上，用笔在黑板上画出了几个优雅的弧线，示意诺瓦学习正确的坐姿。诺瓦则坐在桌子前，双手抱胸，目光透着些许不耐烦。
“坐直，双手放在桌子上。”卡蕾娜走到她面前，语气中透着一丝严厉，“你正在扮演一位守护者家族的代表，而不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本来就不是守护者家族的代表。”诺瓦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抹不服输的笑容，“我是艾什家族的后裔，我的火焰不需要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卡蕾娜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冷冽：“但你的名字不够强大到改变规则。文明世界不在乎你的火焰，他们在乎你的行为。”
诺瓦的脸色微微僵硬了一瞬，随后她缓缓坐直，双手放在桌面上，声音低了几分：“好吧，我学。”
卡蕾娜点了点头，语气冷静：“这只是第一步。”
相比诺瓦的抗拒，伊戈显得安静得多。他坐在书房的一角，仔细翻阅一本关于皇座联盟权力结构的书籍，目光平静而深邃。
“你看得很认真。”卡蕾娜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书页上，“权力的分配是皇座联盟的核心，也是守护者家族与联盟合作的关键。”
“但这种分配看起来很不稳定。”伊戈轻声说道，手指轻轻敲了敲书页，“如果裂隙的威胁继续加剧，这种平衡会不会崩溃？”
卡蕾娜沉默了一瞬，随后缓缓点头：“你观察得很敏锐。皇座联盟的平衡确实脆弱，深渊圣堂的权力过大，而皇座议会内部的争端也让守护者家族的作用被削弱。”
伊戈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那么，守护者家族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对抗这些干扰？”
“因为守护者家族也有各自的立场。”卡蕾娜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有些家族选择妥协，有些家族选择观望，而只有少数家族会真正站出来。”
“比如雪霜家族。”伊戈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没错。”卡蕾娜点头，“但雪霜家族的力量并不足以单独扭转局面。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你们。”她毫不避讳这其中的利益关系，这样的谈话反倒让伊戈感到安心。
伊戈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诺瓦一头倒在椅子上，脸上写满了疲惫。她看着还在翻书的伊戈，忍不住抱怨道：“这些东西真的很重要吗？难道我们不能直接用火焰和剑说话？”
“你觉得呢？”伊戈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一丝调侃，“如果你只会用火焰，文明世界会怎么看你？”
诺瓦扬了扬眉：“一个强大的战士？”
“不，他们会觉得你是个鲁莽的野蛮人。”伊戈放下书，语气平静而直接，“火焰可以赢得一场战斗，但如果你想让他们为你打开大门，你需要的不只是火焰。”
诺瓦愣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人会变的。”伊戈轻轻笑了笑，目光中透着一丝温和，“你也一样。”
卡蕾娜也插了句嘴：“所以，小诺瓦，我相信你可以学会的。”
“好吧好吧，我会学的。”诺瓦只好举起双手投降，她实在没法在嘴仗上打赢这两位。
这样的课程到底也并不复杂，他们也并不是真的要学习那些复杂的贵族礼仪——那东西雪霜家族自已也不是很讲究。他们更多的还是关注在各方关系和政治内容上。短期的学习自然不会有太好的效果，但是差不多够用了。更重要的是，这些日子的悠闲叫人两股生肉，诺瓦和伊戈不得不承认，他们有些坐不住了。
那便准备启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