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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悲凉与悔恨扑面而来。
李焱想要伸手去触碰白骨时，却发现右手穿透而过。
“没用的，这只是他当年道化时留下的残像而已。”
不知道来自何处的声音在李焱耳边响起。
李焱悚然一惊，举着火把仔细查看下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其他人的踪迹。
“你是谁？”
李焱沉声道。
“好叫你这小孩知晓，我乃是当年跟随拙剑仙纵横天下的鸦圣？”
“鸦圣？
可是据我所知，天下间已知的圣人只有道尊与佛祖。
哪怕加上境界不明的剑圣，世上亦最多不过三尊圣人，不知阁下乃是何方神圣。”
李焱一边说话，一边观察四周的动静。
“哼，
本大爷成圣只是时间问题。”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焱话语中的嘲弄，只听那暗中的声音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此时的李焱终于寻到了声音的出处，只见在白骨右前方，一只通体漆黑如墨玉的乌鸦正站在一块石头上用嘴巴梳理着羽毛。
它的羽毛闪烁着幽冷的光，黑豆般的眼睛透着灵性。
妖族？
此方世界，妖兽与妖族不同。
正如人类不会认为自已与猿猴同族一般。
妖兽无法开启灵智，纯凭本能行事。
有些妖兽实力惊人，圈地为王，自成绝地。
妖族与妖兽不同，它们可开启灵智，当实力足够时，亦可化形为人。
绝大部分妖族聚集在万妖祖庭，哪怕是野生的妖族亦会在开启灵智后前往南方的万妖祖庭，既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更好的修炼。
这只乌鸦明显已经开启了灵智，但不知道实力如何。
“拙剑仙？
当年跟随剑圣的十大剑仙之一？”
李焱看着这只乌鸦，想要获取些此间主人的信息。
“算你这小孩有些见识。
不错，正是当年一人独守南境，拒万千妖族于外的大地剑仙。”
乌鸦脑袋一扬，傲然道。
《剑说》第十二卷记载：拙剑仙，又名大地剑仙，大夏立朝时独抗万千妖族大军而不退。
剑仙擅攻，而其不但擅攻更擅守。
当年万妖祖庭倾力来攻，三皇五帝齐聚，彼时未成剑仙的他立足大地，无尽地脉之气化为剑气天幕，阻敌于南境之外。
也是在其破釜沉舟的决绝中，立地成就剑仙，故后人称其为大地剑仙。
一道剑气天幕，令妖族三皇五帝及万千妖族大军止步。
妖族曾言：“大地剑仙在南境一日，我等永不踏入南境一步。”
“不可能？
难道说拙剑仙已然道化？”
李焱回忆着《剑说》的记载，又思及鸦圣最初的话语，难以置信道。
看着突然沉寂下来的鸦圣，此时的李焱竟也一时无言。
又想起如今烽烟四起的南境，或许……
“是啊，当年的大地剑仙自毁道躯，已然道化于天地。”
鸦圣声音有些低沉，不再似刚才般活跃。
“为什么？”
李焱涩声道。
十大剑仙每一位都是武道长河中的传奇人物，而在大夏人的心中，他们更有着其他武道强者难以企及的光环。
他们既是大夏的创建者，更是大夏的守护者。
“呵呵，信仰崩塌了呗！”
鸦圣嘲弄似地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嘲弄谁。
李焱沉默，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有过前世经历的他脑补都能猜出一些真相。
但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此时的他还很弱小。
于是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件事，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
鸦圣一看到这架势，顿时不乐意了。
此时的它已然振作起了精神，扑闪着翅膀，来到李焱面前。
“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信仰崩塌了吗？
你就不好奇吗？”
“不想，不好奇。”
李焱瞧了它一眼。
“你这小孩也太无趣了。
小小年纪怎么成熟的跟个老头一样。
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和好奇心。”
穷时只能独善其身，只有达者方能兼济天下。
李焱背靠石壁，默默翻了个身，不想搭理这只吵闹的乌鸦。
“我要不是看你传承了剑圣一脉的锻体境绝学，我才懒得搭理你。
《剑一·绝》乃当世最强锻体境绝学，亦是剑道筑基宝典。
它不仅是修炼之法，更是护道之术。
想当年鸦圣我跟随阿拙纵横天下时，阿拙在锻体境独孤求败。
怎么样，你求我我就好好指点你一番。
如今这世间没人比我更了解这套锻体境绝学，
只要有了我的指点锻体境无敌指日可待……”
鸦圣看到李焱不搭理它，跟着李焱转动的方向，从左边飞到右边，又从右边飞到左边。
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乌鸦，李焱不禁有些无言。
半晌后，
“明天再说吧。”
李焱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哼，你说明天就明天，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明天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再理你。”
鸦圣很是生气地扑棱了两下翅膀，傲娇地瞪了李焱一眼后，飞回了石壁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