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不明势力
“太子哥哥?夫君?”
陆知鸢挥了挥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你要是再不理我,你会后悔的!”
太子一下子从思绪中被拉回现实,急忙紧紧抱住她。
“粮草的问题我们现在不去管了,朝廷里的事务也不再去插手了。告诉我你想去哪里,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好了好了,你现在不也是陪在我身边的吗?”
陆知鸢轻轻拍着太子的后背安慰道,“刚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故意吓唬你的,目的是想让你对我更加关心和爱护罢了。我真的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至少暂时不会。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至少活到明年春天。细细算来,那不是还有很多个月的时间吗?”
来年春天?
很多个月?
她是如何用这样轻松自然甚至有些玩笑似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快告诉我,叶凡受伤和那些人有没有关系?”
陆知鸢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心里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回房再说吧。”
太子温柔地建议道,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注意到她衣衫单薄,不禁有些心疼,“雨棠……”
他原本想继续说雨棠是怎么照顾她的,竟然让她穿着如此单薄的衣服就出来了。
可刚说完这两个字,太子突然想起雨棠已经不在了。
那个总是在陆知鸢身边蹦蹦跳跳、说话不停的小姑娘消失了。
鼻子一酸,太子接着说道:“雨棠的事我已经让谢掌柜传回京城了。小鸢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你看是先从外面买一个回来,还是从谢家这些现成的丫鬟里挑一个。”
“从谢家这些现成的丫鬟里挑一个吧。”
陆知鸢似乎不在意地说着。
但实际上,在她的心里,雨棠是无可替代的。
无论是京城派来的、外面买的,还是这宅子里现成的丫头都不是她的雨棠。
她本来并不想有丫鬟,因为不熟悉的人待在身边总是觉得碍眼。
但是太子一直不放心她,再加上她自己身体又不好,确实需要有人来照顾。
为了让太子安心,她随口答应了下来。
早先在熬药的时候只穿了单衣,此时冷风一吹,寒意透骨。
陆知鸢下意识地往太子怀里缩去,听到太子语气沉重地说:“刺伤叶凡的与杀害雨棠的是同一个人。”
那人居然是阿渊,陆君的弟弟!
陆知鸢顿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与愤怒。
“陆君呢?”
陆知鸢焦急地抓住了太子的衣袖,“他是不是去找阿渊了?”
她知道陆君身上的伤还没好,若是真的这样去找阿渊,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不阻止他?”
陆知鸢紧紧抓住太子的衣袖质问,“说啊,为什么不阻止他?”
太子刚想要解释原因,却被她一把推开并冲出了房间。
太子急忙伸手去抓,只觉衣袖从指尖滑过,落了个空。
到了门外,陆知鸢还没来得及解开拴马石上的缰绳,就看见岳七手提着个染血的包袱站在那里,头发也显得十分凌乱。
这一幕仿佛给她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呆立原地,好像被冻住了似的。
岳七走上前,见陆知鸢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担心她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赶紧将手中的包袱藏到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怎么在这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知鸢似乎才从某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痛。
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竭尽全力才挤出了一丝力气问道:“你、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陆——”
岳七刚开口想要解释,但还没来得及说下去,陆知鸢的身体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软了下来。
岳七下意识地想要去扶住她,却因为手中还拿着那个包裹而递出了一个染血的东西。
就在陆知鸢快要倒地的那一瞬间,太子迅速冲了过来及时拦住了她,同时转头急切地询问岳七:“陆君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岳七提着那个沾满了红色痕迹的包袱,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他在——”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噗”的一声,陆知鸢竟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随着这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在昏暗光线之下隐约可见一名身穿盔甲全身是血的人影显现了出来。
正当陆知鸢即将彻底失去最后一点点微弱意识之时,只见一双同样沾满血迹的军靴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就在这一刻,她耳边响起了陆君那熟悉而又充满焦急的声音:“小姐!”
这声音仿佛给了她最后一丝坚持的力量,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阵剧烈的眩晕中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正房里的灯火通明无比,映照着门外徘徊踱步、焦虑不安的魏太医与安太医二人身影。
而在门外两侧,则站着面露愧疚之色的陆君、神情凝重的叶凡,以及知道犯下大错的岳七。
房间里,太子跪在姜太医面前,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内疚和痛苦,“舅舅,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我没听清楚。”
“知鸢她所剩的时间不到半个月了。”
姜太医的话语虽轻,但却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太子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拼命地摇着头否定,看向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陆知鸢,“出发之前,你还曾经对我说过只要细心照料,三五年内都不至于出现这样严重的问题。之后尽管遭遇到不明势力的暗算袭击,经过魏太医和安太医两位大人诊治后也都一致认为……”
“更何况小鸢自己也是精通医术之人啊,她亲口告诉过我病情是可以得到控制的……舅舅,请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吧!”
此时此刻,由于心中无尽的焦躁和恐慌使得太子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混乱不堪,毫无条理可言。
姜太医拍拍他的肩膀,诚恳地说:“知鸢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对她好就跟对你一样重要。她的病情我一直很清楚,从她刚出生到如今成为太子妃,每一个阶段我都知道。说实在话,她活不过成年是我最早就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