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风尘仆仆地推开办公室门,范范正埋头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眉头紧锁,手中的笔不时在报表上勾勾画画。听到动静,范范猛地抬头,瞧见是杰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你可算回来了,一路上还顺利吧?”范范伸手帮杰克接过外套,目光里满是关切。
杰克苦笑一声,拉过把椅子,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的冷茶灌了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才开口说道:“顺利?这一趟长安之行,可真是见识了什么叫手机市场的‘修罗场’,咱们之前的预想,还是太乐观了。”
范范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拉过另一把椅子,紧挨着杰克坐下,示意他细细说来。杰克深吸一口气,靠向椅背,脑海中浮现出长安街头那一幕幕场景。
“先说山芯集团,你也知道,他们蛰伏许久,这次像是憋足了劲儿放大招。推出的新款手机,外观工艺精湛,金属边框打磨得流光溢彩,拿在手里质感十足;内里配置更是亮眼,芯片虽说不是顶尖,但优化做得一绝,日常使用丝滑流畅,一点不卡顿。关键是定价,直压咱们高宋的底线,主打一个高性价比,上市没几天,门店前人潮涌动,不少消费者当场就掏钱下单了。”
范范皱了皱眉,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扶手:“咱们的价格优势一直是王牌,他们这么搞,市场份额怕是要被狠狠咬掉一块。接着说,针高宋集团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杰克坐直身子,向前探了探,比划着说道:“针高宋集团更绝,瞅准了当下消费者的细分需求,推出白兔女款和红龙男款手机。女款手机小巧轻薄,配色梦幻,从马卡龙粉到薰衣草紫,精准击中女性审美;拍照功能堪称一绝,前置高清摄像头,自带美颜算法,拍出来的人像肤质细腻、五官立体,社交媒体上全是女用户的种草分享。男款呢,主打游戏性能,散热系统升级,连续玩几小时大型手游,机身都不带发热的,帧率稳稳当当,把那帮游戏宅男拿捏得死死的,销量一路水涨船高。”
范范的脸色愈发阴沉,额头上隐隐有青筋跳动,咬着牙低声咒骂:“这帮家伙,算盘打得山响。那西方的发兰度集团呢?他们远渡重洋,也来搅这趟浑水了?”
杰克神情凝重,缓缓说道:“发兰度集团,那可是国际手机芯片领域的老牌巨头,底蕴深厚得吓人。这次为了攻入长安市场,筹备数年,投入的研发资金堪称天文数字。他们的研发中心汇聚了全球顶尖的半导体人才,这些专家来自不同肤色、不同国籍,却都是行业内的翘楚,光是诺贝尔奖级别的科学家,团队里就有好几位,整日钻研最前沿的芯片技术。”
“这次推出的升级版芯片,制程工艺实现质的飞跃。采用了全新的 3 纳米光刻技术,晶体管密度比以往提升了 40%,功耗却降低了 30%,这一降一升之间,性能优势瞬间凸显。运算速度快了一倍只是表象,实际体验更是惊艳。运行大型游戏,加载画面转瞬即至;多任务处理时,后台几十款应用同时运行,切换自如,毫无延迟卡顿;处理高清视频剪辑、3D 建模这类专业工作,效率也是成倍增长。”
“不仅技术过硬,发兰度集团的营销策略也极为刁钻。他们与全球知名的手机厂商捆绑合作,承诺给予巨额补贴,只要厂商优先搭载这款芯片,就能拿到手软的返利。在长安,他们豪掷千金,包下城市最繁华地段的巨型广告牌,灯牌彻夜通明;邀请一众国际巨星、网红博主站台,线上线下全方位宣传,那些宣传视频、软文铺天盖地,精准触达每一个潜在消费者。”
“而且,售后保障也被他们做到了极致。在长安建立超大规模的客服中心,配备多语种专业客服,24 小时不间断服务;承诺芯片出现任何非人为故障,无条件换新;还针对企业级客户,提供专属定制服务与技术支持,牢牢拴住大客户的心。”
范范听完,眉头拧成了死结,猛地一拍桌子,“这帮洋鬼子,是想把咱们高宋彻底挤出长安啊!杰克,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说说你的想法。”
杰克挠挠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范范,我觉得当务之急是研发部得加把劲。咱不能眼巴巴瞅着发兰度的芯片独大,得督促他们在现有芯片基础上深度优化,哪怕赶不上人家的运算速度,也得把功耗、兼容性这些指标提上去;再加快新一代产品的研发,争取弯道超车。”
范范颔首,双手抱胸,来回踱步,“嗯,研发是一方面,市场这边也不能松劲。你看发兰度那铺天盖地的宣传,咱得反制。我琢磨着,多搞些线验活动,把产品直接送到消费者手里,让他们实实在在感受咱高宋手机的魅力;线上也找些本土的网红、大 V 合作,打一打亲民、实用的牌,你觉得咋样?”
“靠谱!”杰克眼睛一亮,“还有售后,发兰度把售后做到极致了,咱们也不能落后。得扩充客服团队,缩短售后响应时间,推出一些特色维修服务,像是上门快修、免费清洁保养,用服务把客户留住。”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范范闭眼沉思良久,缓缓开口:“看来这长安市场,已成了各方势力的必争之地,局势比咱们料想的复杂百倍。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就按咱们刚才说的办。”
杰克赞同地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活动了下久坐僵硬的肩膀:“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个紧急会议,把方案敲定,尽快落实。长安这一局,咱们输不起。”
范范有些头晕,她用手扶着脑袋,交代道:“去吧,你去通知各个部门,我歇一会儿”
大家到齐了,杰克过来通知范范,范范晕倒了,大家立马叫了救护车。
在车上,范范还在口喊“北伐北伐”
原来她穿越到抗金时代。
建康城的都督府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外头,墨云似怒兽翻腾,层层堆叠,将那皎洁月色全然遮蔽,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唯有檐下几盏风灯在呼啸的夜风中瑟瑟发抖,光影飘摇,恰似众人此刻飘摇不定的心境。
陆阳与范进并肩而立,一同望向榻上的虞允文,烛火摇曳,映出虞允文病弱身躯的轮廓,嶙峋的身形藏在素色衣衫之下,可眉眼间的坚毅却如刀刻般分明,那是历经百战、九死一生也未曾磨灭的精气神。
虞允文缓缓闭上双眼,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采石矶边,江风呼啸,似要将人的耳膜震破,浪涛拍击着礁石,溅起数丈高的水花。彼时的他,临危受命,朝廷无人可用,一介书生仓促间披挂上阵,望着满江金兵的战船,铺天盖地,仿若乌云蔽日压来,大宋的水军士卒面露惧色,军心摇摇欲坠。
他清楚记得,自已登上战船高台,振臂高呼:“将士们!身后就是家国故土,父母妻儿!金兵虽众,可皆是客场作战,不熟水势。我大宋儿郎,生于斯长于斯,水性娴熟,为守山河,此刻唯有死战!”那声音穿透风声、浪声,起初士卒们只是犹疑地抬头,渐渐地,目光中燃起斗志,握紧了手中兵器。
短兵相接,箭矢如雨,战船相互撞击,木屑纷飞。虞允文穿梭在战阵间,指挥若定,身旁护卫不断倒下,鲜血溅到他脸上、衣衫上,滚烫得灼人。有次,一艘金兵战船猛地撞来,船身剧烈摇晃,他险些跌入江中,幸得一亲兵拼死拉住。鏖战一日一夜,终于击退金兵,江面浮尸无数,血水将江水染得通红。经此一役,大宋残喘的国运得以续上,士气大振,可虞允文的身子,也自此落下病根。
回忆至此,虞允文缓缓睁眼,沙哑却有力的声音打破屋内寂静:“二位,吾大宋朝堂腐朽久矣,金兵虎视眈眈,半壁山河支离破碎,朝堂衮衮诸公,或求和、或自保,唯我等知晓,若不振臂一呼、奋力北伐,这锦绣江南也迟早沦为敌手。”言罢,一阵剧烈咳嗽袭来,虞允文捂住胸口,憋得面色潮红。
陆阳眼眶泛红,上前半步,单膝跪地扶住虞允文,“先生,您莫要再费心神,这些年您拖着病躯,采石矶一役挽狂澜于既倒,打出我大宋骨气,天下人皆敬您!往后的路,便交由我与范兄,您说的,我们字字句句都记在心上。”
范进亦是眼眶,紧紧握住虞允文枯瘦的手,重重地点头:“先生放心,哪怕前路艰险重重,暗礁遍布,我们也定会不辱使命,全力以赴完成您的心愿!北伐乃救国大业,哪怕粉儿碎骨,我二人绝不退缩!”
待虞允文气息稍匀,三人围坐桌前,铺开泛黄地图。范进手指长安方位,神情严肃:“依我之见,首战必先取长安。长安,那可是昔日汉唐旧都,天下中心!我大宋若能收复长安,消息传至四方,中原遗民必群起响应,各地豪杰、义士自会汇聚麾下,一同抗金,届时士气大振,何愁大业不成?”
商议既定,几日后,建康城外校场上军旗猎猎、号角长鸣。正值破晓时分,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光芒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校场将士们冷峻的面庞上。狂风卷着沙土,肆意飞舞,吹得军旗“啪啪”作响,似在提前奏响战歌;校场周围的老树,枝干嶙峋,被风裹挟着摇晃,发出簌簌哀鸣,像是知晓即将送别这些热血男儿奔赴生死未卜的战场。
大军开拔,一路向北。起初还算顺遂,可越接近关中,地势愈发险峻,金兵斥候频现。一日,先锋部队行至一处山谷,两侧峭壁林立,忽然间,喊杀声骤起,滚木礌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原来是金兵设伏。宋军先锋瞬间陷入苦战,死伤惨重。
此后情节循着原有脉络铺展,每至战事胶着,虞允文采石矶力挽狂澜的身影,总会浮现在陆阳、范进心头,激励二人咬牙死撑,一步步向着光复山河的目标迈进。城楼上,陆阳与范进并肩而立,望着城中百姓夹道欢呼,热泪盈眶。虞允文的嘱托犹在耳畔,这只是北伐第一步,山河光复之路,依旧漫漫,但此刻,曙光已透云层,洒在古老长安的街巷间,照亮他们前行、不屈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