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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芙看了眼被靳川打翻在地的草莓蛋糕。
再看向靳川。
靳川敛眉看着她，眼底晕了一层又一层说不清的暗云。
层层积压下。
靳川噗嗤一声笑了，他似匪夷所思道：“你去找了余月，却还出现在我面前？”
不等岑芙回答。
蓦地。
靳川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草莓蛋糕上，启唇，“滚。”
岑芙愣住。
靳川手指着远处，沉声冷厉道：“滚！”
岑芙脚不自觉的后退，转身就跑。
慌慌张张的开车回家，跑到楼上掀开被子把自己团团裹住。
良久后，被靳川眼神吓的哆嗦不断的身子才冷静了下来。
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深夜的时候，岑芙悄悄下楼，拧开了岑蹇明的房间门。
岑蹇明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开着的电脑屏幕，是统计出来的一张表格。
岑芙扫了眼。
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创投公司的名单。
岑芙来找岑蹇明。
其实是想说。
靳川因为我去找余月说了难听话，很凶很凶很凶的让我滚。
这是他对我最凶的一次。
我很害怕。
所以……可不可以算了。
公司倒闭就倒闭吧。
我们有家，我身上也有钱，我还有写了自己名字的车。
你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去找份闲暇的工作打发时间。
我们可以每天一起吃早饭、中午饭和晚饭。
晚上还能一起看电影，周末出去郊靳。
但是说不出来。
因为岑蹇明的从前，真的……
岑芙看向书桌旁的书架。
那里摆满了岑蹇明从幼时到成年来，拿过的无数座奖杯和证书。
岑蹇明的从前，真的……太优秀了。
岑芙从前从不怀疑，岑蹇明会在京市有属于他的一席之地，然后在那一席之地上发光发热，优秀到和年少一般无二，高高在上到只该让人仰望。
她对于岑蹇明从云端跌落，归于平庸，在京市不能高高在上到被人仰望，心中毫无芥蒂。
对她来说，哥哥健康无忧的活着就好。
却无法亲口告诉他：“你下来吧，放弃吧，别挣扎了，你爬不到云端，云端也早没你的位子了。”
岑芙轻轻关上房门。
隔天眼圈通红的去守靳川。
在靳川从公司出来后，脚步磨磨蹭蹭，很小心和害怕的走到他面前，唇角往下弯了又弯，手抬起，带着屈辱和委屈的哭腔，“我……我给你买的，很甜，你……尝尝……好不好？”
靳川插兜看她许久。
在岑芙手无力的往下掉后，伸出了手。
岑芙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明亮了。
小心翼翼的蹭过去一步。
确认靳川手还伸着后，小跑过去，扑到他怀里，破涕为笑：“靳川哥哥。”
靳川揽着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拉开车门。
岑芙上车。
在靳川也上来后，像是八爪鱼，翻身而坐，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腰。
良久后，靳川的手覆上她的腰，“开车。”
车辆启动。
开回了家。
岑芙这晚殷勤到了极点。
在靳川面无表情做饭的时候上蹿下跳，夸靳川帅、厉害、能干，一张嘴叭叭叭的不停的说。
还破天荒的十指沾了下阳春水，主动给靳川摘了两片香芹叶子。
吃饭的时候给他夹菜，盛汤，探身伸勺，“啊。”
靳川掀眼皮看她。
“尝尝嘛，超级好喝。”
靳川敛眉喝了，过了会额首。
岑芙蹦去他怀里。
下巴被掐住。
一勺汤喂进了岑芙肚里。
岑芙手胡乱的扒着他的衣服，在餐椅上翻身挤到他怀里。
半小时后，脸色潮红的用额头轻撞靳川的，“你……”
岑芙嗓音发哑，“你说话算数吧……”
靳川眸色漆黑，一言不发。
岑芙轻求：“我们……我们之间……可以有第……第三个人，但……但你给我点体面好不好？”
靳川没说好还是不好，俯身吻住，唇齿交缠间，彼此的呼吸都重到了极点。
岑芙的这晚有点混乱。
楼下是楼下，到楼上还没完。
靳川有点温柔，但却一直没答应岑芙的话。
岑芙就求，弱弱的，哑哑的，带着哭腔，哀求靳川。
“给我点体面吧。”
“靳川哥哥，给我点体面吧。”
“靳川哥哥。”
岑芙的哭求持续到天色渐明，大汗淋漓的晕了过去。
靳川抱着洗了出来，擦干净放进被窝。
转身下楼。
在楼梯口顿足，和房间里出来的岑蹇明对视。
岑蹇明眼窝淤青，直勾勾的盯着他。
靳川单手扣袖扣，歪头看他几秒，唇角勾起笑，“哥哥昨晚睡的可好？”
岑蹇明也笑，哑声说：“好。”
靳川轻笑一声，“好……就好。”
岑芙再醒过来是隔天下午。
想爬没爬起来，哑声喊刘妈。
刘妈给岑芙按腰，“这房子隔音不太好。”
岑芙没明白，“啥呀。”
“这房子虽然翻新了，但主体架构却没动。”刘妈隐晦道：“老房子，隔音差了点。”
岑芙的脸蹭得下红了，掀开枕头把脸埋了进去，丢人的要死。
这点丢人在接到张謇电话后，一扫而空。
张謇说靳川要带她去参加一个酒会。
岑芙其实是和靳川参加过酒会的。
小型的。
参加酒会的人是脚一跺，京市会颤一下的大人物。
但那是三年前，婚后的，是第一次。
岑芙难掩激动，“余月去吗？”
“不去，靳先生和靳太太出席。”
岑芙乐的在家里蹦了半天。
在衣帽间里精挑细选一件华贵的礼裙，提着裙摆转圈，问楼下的保姆和刘妈：“好看吗？”
“好看。”刘妈说：“太太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
岑芙嘿嘿乐：“不给我哥哥丢人就好。”
刘妈以为她记错了，提醒道：“您是和先生一起去参加酒会。”
岑芙没解释。
在车开近后，提着裙摆出门厅。
车里下来的却是岑蹇明。
岑蹇明开了后座车门，喉咙滚动，对岑芙笑笑：“走吧。”
岑芙怔了瞬，提着裙摆走近，坐到后座。
在后面看了他好几眼，轻声说：“没关系的。”
岑蹇明没说话。
“哥。”岑芙安慰他：“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能帮上你，我很荣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