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煜的钱和她的钱,现在都在她的存折上,不过她把那些存折都分开存了。
有几千的,有一万,两万的,主打一个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她把存折往谢天豪手里一塞:“两万,签字。”
“……”谢心妍: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钱?
他爸会不会把她的皮给扒了?
“……”简红玉:不可能?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谢家三子:比不了比不了,他们手里连两千都拿不出来。
“……”其余众人:谢营长这么有钱的吗?
“……”李师长:苏彤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这群人打错算盘了。
“……”王团长:好多小钱钱,都飞了。
谢天豪打开手里的存折,上面的户主是苏彤,里面整整有两万块钱。
存钱的日期,也就是半个月前。
他长长叹息了一声,拿过了谢君煜手里的断亲书。
一式四份,签好名字后他自已拿了一份。
把其他三份,连同存折都放到了谢君煜手里。
“其实我也不想跟你们有什么来往。
我只是想着你结婚了,我想来看看,我没有其它想法。
这二十年里,我不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让我违心的说,我对你有感情,我做不到。
让你加入我的家庭里,我也做不到。
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让他们所有人委屈,我真的做不到。
如果我只能选一方的话,我只能选简红玉和她生的孩子们。
孩子,抱歉,我不能给你想要的父爱。
我本来想着拿钱补偿咱们的父子关系,看来是我想多了。
但是我知道你们过得好,我很开心。
刚刚你简阿姨那话,就是话赶话说到那里了。
她本意不是那个意思,这钱,我不能收。
孩子,是我对不住你,以后好好的过你们的日子。
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苏彤是个好姑娘,好好对她。
我走了,但愿我们此生不要再见了!”
这是他的孩子,最出色的一个孩子。
没想到,现在却走到了这个地步,他悔呀!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他做不到让谢君煜和他的妻儿和平共处。
也许老死不相往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本来他也给他们准备了新婚礼物,看来不用拿出来了。
那俩孩子根本不乐意跟他有丁点关系,还是算了吧!
想着这些,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谢君煜,转身就走。
“……”苏彤:麻蛋,啥都让你说了,又当又立,什么玩意?
其实她非常愿意掏这两万块钱,只要他们收了,她才能毫无顾忌的下手。
可惜那老小子太狡猾了!
麻蛋,功亏一篑!
简红玉伸手拍了一下谢君煜的胳膊。
“阿姨刚才是话赶话说到那里了,阿姨不是那个意思。
我们先走了,祝你们新婚愉快,百年好合。”
说完话,她转身去追谢天豪去了。
谢家的四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站成一排,冲着谢君煜和苏彤说了声。
“大哥,大嫂,祝你们新婚愉快,白头偕老。”
说完话,他们也一溜烟的追他们的父母去了。
在他们心里,只有父母才是他们的家人。
这个大哥,他们的爸连断亲书都签了,大哥跟他们还有关系吗?
谢君煜看着他们离去,把其它两份断亲书分别给了李师长和王团长。
最后一份断亲书和存折,放到了苏彤手里。
苏彤把断亲书和存折往兜里一揣,再拿出来时那张存折就变成了一本六千的存折了。
反正刚刚存折只有谢天豪看了,其他人都没看到,那还不是她说多少就是多少!
她翻开存折看了一眼,斜睨着君煜。
“没想到,你那父亲还算不错,没有让我丢脸。
六千的存折放到他手里,他也没吭声。”
“……”众人心道:六千,乖乖,他们还以为真有两万。
“……”李师长:你就胡编乱造吧!
“……”王团长:苏彤说谎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以后跟她交往,可得长点心。
苏彤把东西颠颠颠的送到了房间里,这才和君煜一起向着大家鞠了个躬。
君煜满面笑容的看着众人:“谢谢各位来参加我和苏彤的婚礼,非常感谢!
时间有点晚了,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祝大家吃好喝好!
不过从今天起,我改名字叫君煜了。
希望大家称呼我的时候,不要再称呼我为谢营长了。
也拜托各位跟院子里的各位同位说一声。”
有人立马打趣:“谢营长,不,君营长,你还真打算改姓啊?”
君煜的神情正色了起来:“那当然了,断亲书都签了,我没道理再姓谢。”
有人立马附和出声:“倒也是,既然谢军长不认你,改了姓也好,免得闹心。”
君煜笑容满面:“反正我不是那个闹心的。
时间有点晚了,大家开吃吧!”
说完话,他微笑着站起身来,拉起一旁苏彤的手。
缓缓地走向在座的每一位客人面前。
他们手中各自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酒水,宛如一对神仙眷侣般引人注目。
伴随着一声声亲切而又热情的问候与祝福。
他们将酒杯举至唇边,轻抿一口这酒水,然后再依次向每位宾客敬酒示意。
整个场面温馨而又热闹,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里欢声笑语,部队家属大院门口。
谢家六人站在部队家属院大门口的隐蔽处。
好像都能听到,院子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声似的。
谢天豪看了看苏彤他们所在的家属院,很可惜看了个寂寞,根本看不到。
他叹息一声,扭头看着简红玉:“红玉,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简红玉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两全其美的事情想想就好,生活中往往不会存在。
既然我们做不到两全其美,只能选择,那也就只能选择对你来说最重要的。
你既然选择了我们,以后就不要再想谢君煜了,不管他成就如何?
都不要再想了。
咱们一家人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可能就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吧!”
谢天豪回头又看了一眼部队大院:“他出生的时候,我对他是有感情的。
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把他忘了个彻彻底底。
还有他母亲的事情,我也不愿意想起。
现在想想,可能是我潜意识里就不愿意想起他母亲君兰。
君兰在我面前,直接被炮弹炸飞了。
她是医疗兵,她被炸飞的时候,正在掩护伤员撤退。
而我是她掩护的其中一员,我受不了那种场面。
我看着她飞了,然后我就昏迷过去了。
榴弹击中了我的脑部,我不想再想起来,连带着我们的孩子,我也不想再想起来。
我潜意识里不想想起那个场面,我真的一点也不想,想起来!
我是懦夫,所以这二十多年,我从来没有想着要恢复我的记忆。
我知道我回不去了,我选择放手。
我在逃避,我一看到他,我就想起君兰,我的心里不好受!”
说到这里,谢天豪早已经泪流满面。
简红玉搂着他,拍着他的后背:“你不是懦夫。
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可能都会下意识的选择逃避。
爱人在自已眼前被炮弹炸飞,这样恐怖的事情,谁愿意想起来?
你不要自责,我们只能往前走。
以后有我陪着你,还有孩子们,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谢家四个孩子听了谢天豪的话也都各个眼圈发红,谢心妍泪流满面。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以后我陪着你,爸。
妈妈说的对,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你也不要再想了。”
谢家三子纷纷点头:“爸,你还有我们!”
“对,你还有我们!
我们都会陪着你。”
“爸,妈妈说的对,我们要往前看。”
谢天豪捂着脸,擦了擦眼睛,他没有抬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我知道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会往前走。
走了,我们回去了。
以后你们不要来打扰你们的大哥,都知道了吗?”
谢家四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点头。
异口同声:“爸,我们知道了,我们不会打扰大哥。”
谢天豪抬起头看了看他们:“关于他母亲的事,我也不希望从你们嘴里说出去。”
说到这里,他盯着简红玉的双眸:“还有你,红玉,这件事情给我烂到肚子里去。”
简红玉瞪了他一眼:“这事是什么好事?
我怎么可能到处去说?”
其他四人也纷纷开了口:“爸,我们也不会说。”
“对对对,我们都不会说!”
“……”
直到他们离开,值班的小兵才把提起的心放了下去,这都是群什么人呢?
在部队家属大院门口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如果不是他登记过,知道那是位军长,他早都出来赶人了。
走得好!
与此同时,京市大领导处。
“其实我今天想去南市走一趟,可是我怕吓着那小丫头。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我也想去凑个热闹,我也是怕会吓到她。”
“你们俩有完没完?
你们不去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谢君煜的事,可能以后也会包不住,你们想好说词了吗?”
“那有什么?
谢君煜,南市那边发生的那几起事件,就说是试药,不就完了吗?”
“这样说,你觉得有人会信?”
“我们在京市这边也试药了好几起,有什么信不信的?
咱们自已信了不就行了,管别人做什么?
再说了,如果不是李师长实情相告。
谁会想到,那些药剂居然会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
“那些药剂不是她炼制的,是她师傅炼制的。”
“死无对证的事,谁信谁傻!”
“不管怎么说,那姑娘终究是华国的无名英雄。
我们应该保护她,而不是想着在她身上扒什么秘密!”
“老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我们可没想着在她身上扒什么秘密,她只要不去别的国家,我都烧高香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人才一定要留在我们华国!
她的住处不用安排人,毕竟她住在部队大院里,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据我所知,谢君煜的身手很好,保护她绰绰有余。
只要我们不往她身边安排人,那些人就不会顺着我们查到苏彤身上。
有时候保护过度,并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安排。”
“你这个老陈就会打趣,安排什么?
苏彤身边我们都还没派人过去,这是苏彤自已要求的。
她天天都在部队大院,或者在部队大院旁边的山上,不会有什么事。”
“你还说没有安排人?”
“我安排的人离她很远,远程保护。
他们不会影响苏彤的生活,你们就放心吧!”
“你可真是个老滑头!”
“这样的人才,我怎么可能不安排人保护她?”
“行行行,就按你的意思来,不要引起苏彤的注意和其他人的注意。”
“你放心,干这行,我是专业的!”
“……”
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苏彤和君煜并不知道,甚至李师长和王团长也不知道。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酒过三巡,桌上的美味佳肴也已品尝得差不多了。
此时来客们开始陆陆续续起身告别。
有的相互搀扶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有的则还意犹未尽地回味着刚才的欢乐时光,但终究还是不得不踏上归途。
看着客人们渐行渐远,君煜和苏彤始终站在门口,微笑的送别每一个客人。
当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时,太阳还挂的老高。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眼底看到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幸福与甜蜜。
他们手牵着手走进房间,关上房门,仿佛将外面的喧嚣世界完全隔绝开来。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营造出一种浪漫而惬意的氛围。
“终于结束了。”苏彤伸了个懒腰,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君煜倒了杯水递给她,笑着说:“辛苦了,媳妇。”
苏彤白了他一眼,接过了水杯喝了一口:“真不知道谢军长今天过来做什么的?
是给我们添堵的吗?
看样子还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