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黄巾号称百万,虽说有些水分,但七八十万人总归是有的。
按照五人一户的标准来算,大概是十六万户左右。
一户人家百亩田,想要安置这么多的黄巾,至少需要一千六百万亩的耕地。
冀州能拿得出来这么多田么?
“你放心。”
张新看着杨凤笑道:“我既然敢叫你们下山,自然就有安置你们的把握。”
“你尽管按我说的去做,若有一户安置不好,我自裁以谢大贤良师!”
“少将军此言当真?”
杨凤眼睛一亮。
“我何时骗过你们?”张新反问道。
冀州肯定是拿不出一千六百万亩的。
但青州有啊!
青州大族被张新杀了一半,释放出来的田地足有一千多万亩。
这些土地现在都躺在官府的田册之中,随时可以分配。
再者说了,百万黄巾也不可能全去种地,其中总有一些工匠之类的人。
张新估摸着,有个一千五百万亩左右,就足够安置他们了。
“末将这就去办。”
杨凤心中顿时再无疑虑。
张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由感慨。
还是太平道的人使起来顺手啊......
百万黄巾只留五千,杨凤一点意见都没有。
若是换了其他人,怕是没这么简单。
下达完裁军任务,张新回到州府,找沮授说起安置黑山黄巾之事。
“青州那边可以出千万亩田,但其中还有三百余万亩的缺口,不知公与可有良策?”
冀州的田册,张新在第一时间就查看了。
各郡县在官府账上的土地,加起来大概也就百万亩左右。
这点土地自然不够。
张新找沮授的意思非常明显。
你给我想个办法,从大族手里抠点出来。
沮授闻言低头沉思。
三百万亩田地,说少不少,若是说多,却也不多。
各家你给三万、我给五万,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
可问题是,那些大族能心甘情愿的献出土地么?
“明公。”
沮授抬起头来,“若要凑足田地,唯有晓之以理,动之以利。”
所谓晓之以理,便是以黑山黄巾作为威胁。
你给不田,那人家可就要来抢了。
动之以利,就是州府出钱,向大族购买。
如此恩威并施,才有可能让大族把土地吐出来。
张新在第一时间就听懂了沮授话里的意思。
“只是......”
沮授又为难道:“冀州战乱二载,先前韩公又养了十余万的兵,如今州府实在是没有钱啊......”
“钱财我可以从青州调,公与报个数来即可。”
张新哈哈一笑。
他抄了那么多青州大族的家,州府的府库都装不下了,正愁没地方花呢。
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毕竟花出去的钱才是钱,若是放在府库里面腐烂,就只是一堆铜臭而己。
沮授心里估摸了一下,给张新报了个数字,随后问道:“明公安置黑山黄巾,可是要用他们屯田?”
“然也。”
张新点点头。
屯田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
既方便集中管理,又能提升效率。
最重要的是,农闲的时候可以练兵。
只要战事一起,这些屯田兵随时可以转为战兵。
“臣明白了。”
沮授深吸一口气,“既如此,臣愿去办此事。”
“那就有劳公与了。”
张新大喜,当即写了一道敕令,令人送去平原,让华歆等人调集钱粮过来。
随着各项事务安排下去,张新反而变得有些清闲起来。
这几日他在州府,不是查看各郡县传来的效忠书信,就是给他们回信。
这一闲下来,张新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田丰。
这个大才,必须收入麾下。
“来人。”
张新开口唤来一名州吏,“去请别驾过来。”
“诺。”
过了一会,沮授来到,躬身行礼。
“明公。”
“公与来了,坐。”
张新一指下首的座位,待沮授入座后,开口道:“我年少之时,常闻钜鹿田公之名,不知他如今何在?”
沮授闻言,便知张新之意,笑道:“中平年间,田公愤恨朝政昏暗,弃官归乡,后韩公闻他之名,下令征辟。”
“田公在州府?”
张新闻言一愣,“这几日怎么都没见到他?”
“先前是在的。”
沮授解释道:“只是韩公......田公正首,并不得志,因此又弃官归乡了。”
“这么说,他现在是闲赋在家?”张新问道。
“是。”
沮授点点头,“明公可是欲辟田公?”
“田公大才,又岂是一纸征辟可以召来的人?”
张新微微一笑,“我欲亲往钜鹿,登门拜访,公与以为如何?”
其实他就是在州府里闲的有些无聊,索性借请贤之名出去走走。
沮授神情一愣,起身拜服。
“明公礼贤下士,真明主也!”
钜鹿和渔阳,弘农等郡一样,都有个与郡同名的县。
田丰便是钜鹿郡的钜鹿县人。
钜鹿与广平相距不过三十余里,沮授与田丰自然早就相识。
张新如此看重田丰,沮授心里也为老友感到高兴。
“嗯......”
张新沉吟道:“田公大才,不可屈就,我欲以别驾之位待他。”
“公与可愿来我车骑将军府,出任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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