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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现场寂静两秒。
姜韵茫然的张了张嘴，看向段清珩的目光带着古怪与不解。
陆则言原本准备的应对办法也用不上了。
但他看向段清珩的眼神并未因此友善半分，反而愈发幽冷，透着彻骨的凉意。
夏栀栀是最无法接受的。
她开始疯狂挣扎，几个警察都按不住她，情绪激动至极：“你说谎！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
“姜韵真的就那么好吗，你包庇她，陆则言护着她，还有厉尧，你们都帮她，为什么？凭什么？明明她才是凶手，是坏人！”
段清珩眸光低垂，长而密的眼睫遮住眼底复杂情绪。
他知道，夏栀栀是受害者，但……
段清珩喉结动了动，眼神逐渐冷漠下来。
不管怎样，她没死，不是吗？
姜韵就不同了，一旦她的罪名被坐实，后半辈子就毁了。
“抱歉，我确实没看到。”
夏栀栀眼里的光逐渐熄灭、破碎，讽刺的笑了。
真可笑。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这些人却合起伙来护着姜韵，仿佛姜韵才是需要人保护的小可怜。
可是除了段清珩，她找不到别人能帮她作证。
监控坏了，案发现场也被破坏……
等等！
夏栀栀忽然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眸，看向段清珩：“案发现场是你破坏的对不对？”
虽然没得到回答，但夏栀栀己经确认了。
她咬着牙，眼神逐渐变得愤恨：“你居然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段清珩，你这个帮凶！杀人犯！”
“你以为这样子姜韵就会多看你一眼吗？”夏栀栀嘲讽的笑了声，破罐子破摔，用恶毒的话诅咒道，“不会的，她那种自私自利的女人，你就算帮她一辈子，她都不会正眼看你一次，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你不配！”
室内回荡着夏栀栀的声音。
姜韵没敢吭声，努力降低存在感。
陆则言虽然没回头，但姜韵后背越来越凉嗖嗖了。
段清珩无言。
哪怕知道夏栀栀说的没错，他也没有任何改口的打算。
况且，他并没有说谎。
他确实没有亲眼看到姜韵把夏栀栀推进水里。
至于案发现场。
段清珩无从辩驳，只能保持沉默。
夏栀栀彻底崩溃，她抓起桌上的东西就往段清珩身上砸，有些差点误伤到姜韵，是陆则言挡下的。
姜韵趁机发难，小人得志般探出脑袋建议：“警察同志，她疯了，快把她带去精神病院吧，小心一会她连你们也打。”
刚说完，再次被陆则言按了回去。
得到一个警告的眼神后，姜韵悻悻闭嘴。
最终陆则言安排的心理医生还是派上了用场。
夏栀栀挣扎，恐慌：“不，我没病……”
事到如今，己经由不得她了。
在各方运作下，姜韵顺利走出了警察局。
一出来，天是蓝的，风是清的，阳光是温暖的。
姜韵如释重负，崇拜的抬眸看陆则言，眼里仿佛洒满了星星：“哥哥，你真厉害。”
陆则言神色平静“嗯”了一声。
姜韵有一下没一下的踢路边的石子，问道：“夏栀栀要怎么办啊？”
陆则言：“医生说她的情绪过于亢奋，需要入院治疗，观察一周，一周后如果恢复正常，才能对她的精神状况做新的评估。”
姜韵眼睛一亮：“可以让她……”永远出不来吗？
仿佛知道姜韵想说什么，陆则言淡声打断：“不可以，具体情况需要根据医生的评估来决定。”
姜韵鼓了鼓脸颊：“哼。”
陆则言说得冠冕堂皇，谁不知道医生就是他安排的，怎么评估还不是他说了算。
厉尧和齐裕在他们身旁走着。
高颜值的三男一女组合十分吸引眼球，如此一来，显得在身后默默注视姜韵的段清珩可怜起来。
正如夏栀栀所说，姜韵根本不会正眼看他。
段清珩将声音调小，再次点开那段录音——“你再帮我一个忙，我就答应你。”“哥哥，好不好啊？”
“哥哥，好不好啊？”
“哥哥……”
“哥哥……”
一遍遍的听，终于，段清珩关掉录音，转身离开。
他和姜韵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偶然有了一些交集，但这些交集并不足以让他们的关系有任何变化。
至于姜韵之前答应他的那些话，段清珩从来就没当真过。
一个人的背影总是孤独的，比不过三五成群。
但有时候，也只是表面上而己。
至少姜韵现在就苦不堪言，男人太多，叽叽喳喳跟鸟似的，让人烦不胜烦。
厉尧话最多，真想拿针把他的嘴缝上。
“宝贝，要不要去喝点酒，给你压压惊？不想喝酒的话，去咱们上次那个地方吃饭也行，吃完饭，正好我在附近有一套房子，住一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学校，要是不想回学校，咱们出去玩，跳伞想不想玩，滑雪呢，或者看电影……”
齐裕忍无可忍：“你能安静点吗？姜韵又不是没有家，我是她哥哥，要回去也是跟我回。”
厉尧嘲讽：“你是她哥哥，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怎么没给你打电话，反而先给陆则言打？”
齐裕深吸一口气：“你不也一样，还男朋友？自封的吧，可真要脸。”
厉尧一噎，索性将选择权交到姜韵手上：“宝贝，你想跟谁走？”
姜韵：“……”
你们吵你们的就好，不要把她拖下水，谢谢。
“我……”
姜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犹豫。
尤其是陆则言，姜韵小心翼翼看他，心虚的咽了咽口水，没敢说话。
厉尧鼓励道：“没关系，你大胆说。”
这时，陆则言缓缓出声，叫她的名字：“姜韵。”
‘姜韵’两个字被他喊出了死亡名单的意味。
齐裕也说：“姜阿姨很担心你。”
姜韵：“……”
救命，她找这么多男人不是为了体验这种可怕的场景。
这么久了，肉是一点没吃到，气是一点没少受。
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连几遍。
顶着陆则言越来越有压迫感的视线，姜韵眼一闭，心一横，指向齐裕。
“我跟你走。”
然后嗖的一下溜到齐裕身后，一根手指戳他腰，催促道：“快走快走，你是开车来的吧，车停哪了，我们快走。”
齐裕愣了一下，随后冲对面两人笑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多谢你们今天对姜韵的帮助，改日再登门道谢。”
莫名的，两人从齐裕的语气里品出一丝得意与炫耀。
盯着躲在别的男人身后的女孩，陆则言眸光幽深，语气透着寒意。
“姜韵，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姜韵装傻，当作听不见。
笑话，傻子才跟陆则言走。
事情都解决了，跟他走干什么，等他算账？
姜韵揪了揪齐裕的衣服：“我们快走吧，哥哥。”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声“哥哥”一出，周围空气立马下降了十度不止。
姜韵：【真好，夏天待在男主身边比空调还好使。】
系统：【……你就作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