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第一幕 凤翔疑旌**
兴元元年三月初九，陇州吴山官道。程元振轻骑简从，马鞍后缚着鱼朝恩那半卷血书。过汧水时忽遇吐蕃商队，驼铃声中混着兵器铿锵。一老卒瞥见领头者腰间错金弯刀，遽然变色："是尚结赞亲卫的制式！"
夜宿陈仓驿，程元振以银针试出羊羹含毒。追至马厩，投毒者喉骨己碎——尸身怀揣的羊皮地图上，秦州至鄯州间朱笔勾出七处烽燧，旁书吐蕃密文："西月望日，火起为号。"
五更骤雨，驿丞战栗捧出鎏金铜符："三日前有紫衣宦官过此，命小人扣下程将军奏折..."程元振劈开铜符，内藏素笺赫然是太子笔迹："速归长安，灵州有诈！"
---
#### **第二幕 盐州鬼市**
西月朔日，灵州城墙坍圮如犬牙。程元振扮作盐贩潜入南市，见吐蕃铜钱与"建中通宝"同列秤盘。忽闻胡笳凄厉，三百头牦牛驮盐垛逶迤而过，牛蹄印深处隐现血迹！
追踪至废弃的受降城，地窟内铁链悬挂百余具尸骸。一具少年尸身颈佩银锁，锁上"程"字让亲兵目眦欲裂——竟是三年前陇右之战失踪的程府马童！尸堆中踉跄爬出疯妇，嘶喊着"程大将军的头颅在骆驼峰..."，话音未落便被弩箭穿喉。
程元振率部急奔骆驼峰，月光下却见整座山丘布满新坟。最巍峨的坟茔前矗立无字碑，碑下埋着半副被狼啃噬的明光铠——护颈处程弘亮的官印犹存！
---
#### **第三幕 石堡谍影**
西月十五，赤岭狂风卷雪。程元振攀上石堡城断壁，望见吐蕃大营延绵如赤潮。子时，七处烽燧果然举火，但狼烟竟组成北斗七星状——恰与凤翔驿地图暗合！
混入运粮队的斥候急报："吐蕃人在烹马！"程元振嗅到肉香中的苦杏仁味，厉喝："是毒马肉！速禀李晟大将军！"忽有鸣镝破空，粮车底层冲出数十死士，横刀柄皆嵌程氏家徽！
血战中方擒敌首，其人竟撕下面皮——乃贞元二年被诛的叛将韩游環之子！此獠临死狂笑："当年马嵬驿，尔父本可活..."程元振刀尖挑开其衣襟，胸口刺青竟是神策军旧符！
---
#### **第西幕 含元对弈**
五月初五，德宗于含元殿残址设局。程元振将吐蕃密报并一匣毒马齿掷于御前，李晟同时呈上朔方军截获的盐车。
"好个连环计！"德宗以朱笔圈点地图，"吐蕃焚烽燧引唐军出击，毒马瘫痪陇右战骑，而神策军旧部借运盐车藏兵..."忽有内侍惊呼，太子所赠素笺遇热显影，浮???鱼朝恩印鉴——此信竟是三年前伪造！
程元振按剑疾退，望楼鼓声突变为凉州大曲。数百金吾卫倒戈相向，李晟横刀怒喝："尔等不见此物否？"猛掀锦缎，程弘亮白骨森然的掌中，紧攥着吐蕃赞普金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