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袁肆微微歪头,挑眉望着他。
理查德深吸一口气,道:“先生,我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您的场地是这群亡命之徒砸坏的。”
他环视西周,想要找出刚才殴打他们的人,却发现此时的现场除了他们这群受邀之人,再无别人。
袁肆抬手,嗤笑一声:“你看看现场还有其他人吗?”
“这……”
一时间,理查德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身旁的人忍着疼痛,倏然起身:“先生,我们是受您的邀请来参加这场宴会,为合作之事而来,又怎么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
楼梯旁的人随意靠着扶手,从二楼端下来的酒杯悠悠晃荡,看向他们的目光意味深长。
“对啊,再说了,这里肯定有摄像头。您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亲自调监控求证。”
“是啊,既然请我们来,又何必这般羞辱我们?”
……
一群人沸沸扬扬,有一个人带头,后面的人便有恃无恐。
莫名其妙被打一顿,还要承担损失,谁都不愿意。
他们是想和第一区与XUYAR合作,正因如此,今晚的宴会他们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出席。
如果不是拿到两边的合作能够博取大众眼球,掩盖舆论,带来不可估量的利益,他们是万万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席任何活动。
“请你们?”面具下的人轻笑道,语气不屑一顾。
“各位向我递了多少请帖,可还记得?”他掀起眼帘,首视他们:“门在左边,慢走不送。”
话落,在众人的震惊中,袁肆不紧不慢地往二楼走。
“先生,邀请函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今晚的合作……”看到袁肆转身的刹那间,说话人瞬间噤了声。
眸中希翼升起,未来得及弥漫,下一秒便夭折在眼睫根部。
“对了,记得让他们把赔偿书签了。”
“好的,先生。”陆文澈点头,掏出怀中的黑色文件夹。他们刚才以为里面是合作签署合同,没想到是一早准备好的赔偿书。
大家顿时才明白,他们这是被做局了。
注视着袁肆的身影消失在二楼,他们收回视线,落在陆文澈身上,还没开口就听到他冷声道:“各位是商议由一个人承担,还是共同承担?”
“这……”大家互相观望,本就是艰难时期,谁也不想突然雪上加霜。
“吊灯、桌椅、器具……噢,还有弄脏的墙壁,踩坏的草坪、花园、围栏……一共是一千九百九十一万。”陆文澈扫了他们一眼,“给你们抹个零,两千万。”
听完这笔账,现场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谁家算账抹零是这样抹的?
有人想要反驳,对上陆文澈的眼神,顿时哑口无言。
他们数了数一起出席宴会的人数,一共是二十人。两千万,平均每人一百万。
突然,有人抢先开口:“我们平摊,赔偿我们可以给,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陆文澈挑眉:“?”
显然没有耐心听他卖关子。
“你们必须把我们安全送回去。”经过方才一击,他们己经提高警惕心。
万一那群亡命之徒还埋伏在庭院外,他们今晚踏出这里,可能就是死期。
陆文澈点头:“那是自然。”
得到他的肯定,众人心中的怨气骤然消散。区区两百万,没了可以再赚;但是命没了,便什么也没了。
签完字,有人当场写了支票,也有人立即打电话通知银行转账……没一会儿,两千万己经收齐。
“今晚寒舍突逢事故,不便待客,望各位见谅。”陆昭野将手里的文件夹转交给一旁的管家,“请吧,各位。”
大家高高兴兴地跟着他往外走,雨还在下,狂风乱了他们的神色。
陆文澈撑着伞,走在前面,拉开铁门,示意他们先走。
“答应送我们回去,为何没有车?”
陆文澈笑了笑:“你们太多人,院子不大,便将车停在外面,见谅。”
大家疑惑,却还是往外走,雨太大,没有伞,他们的视线己经模糊不清。
“咔吧”,铁门猛地被关上,他们惊悚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文澈:“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看到的意思,放狗关门。”陆文澈笑道,神情得体,不失礼貌。
“你……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无耻……”铁门外的众人愤怒不己,当即高声破骂。
陆文澈却充耳不闻,反而好心解释道:“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当然,先前答应你们的我,也不是现在的我。”
他的话刚说完,阴暗中忽然冲出一大群人,狂奔向他们,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
陆文澈接过保镖递来的话筒:“你们己进入监控范围之内,禁止开枪。”
随即,他将话筒扔回保镖怀中,叮嘱道:“守好院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二楼,落地窗前,袁肆坐在单人沙发上观望下面这一幕,嘴角漾开些许笑意。
狗咬狗的戏码,真是有趣。
“砰!”
马路上响起枪声,那些人对他们的警告置之不理,眼里全是嫉恶如仇。
袁肆挑眉,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
半晌,房门被敲响:“先生,小姐醒了。”
“我知道了。”闻言,他起身,跟着管家去了隔壁房间。
枪声惊醒了昏睡中的人,听到开门声,她侧过头,看向来人:“小叔?”
袁肆轻嗯一声,下一秒就听到她说:“桑榆呢?”
“她在隔壁房间,还没醒。”随手拽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这边最近不安全,手术结束,便把你们接回来了。”
他注视着她,眼神里带着探究之意。
周绪序接过阿姨递来的水杯,捧着杯子喝水,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神,挑眉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XUYAR,序总。”袁肆拖腔带调,语气意味深长。
“咳咳咳…”周绪序没忍住,被水呛了一下,脸都咳红。
上一秒还神气怡然的人,下一秒紧张得手足无措:“慢点喝,伤口疼不疼?”
周绪序把水杯递给阿姨,刻意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没有接话,而是主动开口:“既然你知道了,有什么想问的便问,过时不候。”
袁肆垂目,望着自己僵在空中的手。
顿了顿,坐回椅子上,轻声道:“袁缘知道吗?”
“不知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不是现在。”
面对不冷不热的回答,袁肆神情微舒,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白政被人绑架了,你知道吗?”
周绪序睇他一眼,试探她?
见她不说话,袁肆继续追问:“你去F洲不只是为了帮你朋友找人吧?序序还有事情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