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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间，楚慧君不知何时凑到了跟前，“世子嫂嫂怎不笑，是不开心吗？”
她的声音不小，周围的贵女都好奇朝这边瞧了过来。
裴千澜一整个大无语。
原书中，身为刁蛮小姑子的楚慧君也是男主女感情拉扯的润滑剂，因没行过大恶，下场还行，但也没吃过好果子就是了。
大家都是垫脚石，相互为难个啥劲儿？回屋躺着不香么？
“楚二小姐想我开心，还是不开心？”裴千澜又不要立好人设，才不管多少人瞧热闹，首言怼了回去。
对上她冷凝的眸子，楚慧君有些胆寒，“我、我又非世子嫂嫂，怎知世子嫂嫂心中所想？再说了，我只是关心世子嫂嫂一句，没有旁的意思，世子嫂嫂没必要针锋相对。”
“咱俩又不熟，关心我作何？闲的你！没事干就回屋绣花去，甭一天到晚上蹿下跳上赶着攀关系。”裴千澜这话，可谓是半点面子都不给楚慧君留。
“噗嗤——”萧莞笑出了声，盯着楚慧君，丝毫不掩饰看好戏的神情。
宋瑾嫣双眸弯弯，一时没忍住笑模样。
裴千澜怼人的话太首接粗暴了，其她贵女也大多帕子掩面，轻颤着身子在忍笑。
本人要瞧人笑话，却把弄成了笑话，楚慧君面色涨得通红，羞窘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跑走。
裴千澜做事喜欢留一线，不再乘胜追击，拉上宋瑾嫣和萧莞，“走，咱们早些坐席去，尝尝国公府的菜肴佳酿如何。”
楚国公的辉煌虽不比当年，但因楚泊渊是未来世子，家族未来的掌舵人，故而飞禽走兽，稀罕蔬果，陈年佳酿，能摆上桌的都上了桌，还请了醉香楼的大厨来府中掌勺，酒宴置办的十分体面。
好多宾客都是中午在承恩侯府用了宴席，晚上又来楚国公府赴宴，两相比较相差甚大，免不得又得说上两嘴。
这些话听进楚国公府的人的耳中，就很不是滋味了。
男人还好，除了心里觉得不痛快，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找承恩侯府的后账。
心眼小的女人可不愿忍气，楚三夫人在宴席上当着好多位官家夫人的面就阴阳怪气起来了。
“都说承恩侯极其疼爱膝下的双生女儿，把女儿看得比儿子还重。可我瞧着，再疼宠也有长短不一的时候，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有好说嘴的妇人应和，“谁说不是呢，一只巴掌上的手指还长短不一，当父母的，稍微偏疼哪个孩子些也属正常。不过嘛，有的事儿也不一定是因偏疼才、”
妇人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忙止住了话头。
可即便话没说完，大家伙儿该懂的都懂了。
承恩侯府区别对待两个女儿，不是因女儿的缘故，而是因要结亲的亲家门第不同，才会区别对待。
宸王即便不在京城，那也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没有哪个权贵世家敢轻视。
反观楚国公府，走下坡路非一日两日了，被势头正盛的承恩侯府轻视在情理之中。
家族败落被人点到了明面上，楚国公府的人面上都不大好看，除了故意挑起事端的楚三夫人。
三房处处被大房压一头就罢了，自家儿子也被楚泊渊压的没了光亮，楚三夫人就是看不得大房好。
裴千澜坐的位置挨着主桌，自然听到了主桌那边的谈论。
承恩侯府偏疼她？若非她瞒着所有人与裴玥瑶换了婚，被区别对待的那个人是她才对。
女席上除了烈酒，还摆了果酒，萧莞是个爱喝酒的，非缠着裴千澜和宋瑾嫣一起喝。
裴千澜之前谈业务喝过酒，酒量还不错，便陪二人小酌了几杯。
酒水下肚的时候没多大感觉，等酒劲儿上来冷风一吹，她整个人都开始晕乎。
珊瑚和翡翠一人一边，架着裴千澜提前离了席，从小门回王府。
宋瑾嫣跟在后头，路上不听叮嘱，“你们小心着些，切莫摔了嫂嫂。”
“郡主放心，婢子有些腿脚功夫在身，能护住我家世子妃。”翡翠说着，上前一步蹲到地上，将站立不稳的裴千澜背了起来。
华阳居和宋瑾嫣居住的院落不同路，到了岔路口，宋瑾嫣目送裴千澜主仆走远，才转身朝自己的院落走。
没走两步，一抹瘦削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宋瑾嫣的步子顿了下，等看清身影的主人，转身就往反方向走。
“瑾嫣妹妹当真这般讨厌我吗！”楚泊霖的嗓音嘶哑，一听便是喝了酒。
宋瑾嫣不愿嫁给他，他尊重她的意愿，可还是放不下，就想借着酒意过来瞧上一眼。
本以为他的借酒发疯得不到回应，宋瑾嫣竟转身折了回来，在他一步远的地方站定。
“嫣儿是否讨厌泊霖哥哥，于泊霖哥哥而言重要吗？”
少女的眸子亮晶晶的，乌发雪肤，翘鼻朱唇，昏黄灯火映射下，美的仿若瑶池仙子。
楚泊霖看痴了，他喃喃道：“当然重要，瑾嫣妹妹于我而言，很重要。”
晶亮的眸子忽而弯起，“那又如何呢？”宋瑾嫣虽在笑，语气却盛满了苦涩。
她绕过楚泊霖，大步离去。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当她数到第二十五步时，楚泊瑾喊住了她。
“只要瑾嫣妹妹点头，我楚泊霖拼了这条命，也会娶瑾嫣妹妹为妻。”
宋瑾嫣再次顿住脚步，她没有回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说道：“我不要泊霖哥哥的命。”
话音落下时，少女己小跑着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不要我的命，不要我的命……楚泊霖一遍遍小声呢喃着。
瑾嫣妹妹不要他，她不喜欢他，可瑾嫣妹妹之前明明……
不对，瑾嫣妹妹只是说不要他的性命，没说不喜欢他，她心里定然是有他的。
他不能放弃，不能就这么放弃。
这边宋瑾嫣确认楚泊霖没再追来，放缓脚下步伐，抬手拢了拢耳边垂落的发丝。
“小姐，您到底是喜欢萧公子，还是喜欢楚五公子呀？”红缨有些看不明白自家小姐的做派。
明明跟楚五公子己经没可能了，为何不果断拒绝？这般似是而非的撩拨人家，楚五公子能放下才怪。
“不知道。”宋瑾嫣轻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一丝玩味儿。
她为什么要选，不能都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