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翡翠将裴千澜一路背回了花阳居。
裴千澜起初还喊着要下来自己走,口口声声担心翡翠身上的伤没养好,结果没一会便趴在人家肩头睡着了。
冯姑姑听到动静,出门迎人,见裴千澜是被背回来的,着急询问,“世子妃这是怎的了?”
“姑姑莫要担心,世子妃在席上多饮了几杯酒,有些醉了,人无大碍的。”珊瑚脆声解释。
冯姑姑上前闻了闻,“还好酒气不算大,我与世子爷说一声,让世子妃今晚去厢房歇息。”
自打府医写下宋聆舟发病的各种诱因,裴千澜便开始了严防死守。
凡是出过花阳居的人,都不可首接接触宋聆舟,需洗漱干净接受了检查,才能继续去宋聆舟身边当差。
裴千澜这喝多了酒,身上带着酒气,自然不能再进去卧房与宋聆舟同榻而眠。
“好,听嬷嬷的。”翡翠应了声,正要往厢房的方向走。
正屋的门忽然打开,楚嬷嬷从内走了出来,“时日不早,世子爷要歇下了,抓紧送世子妃回屋吧!”
“世子妃饮了酒。”
没等冯姑姑把话说完,楚嬷嬷就打断道:“洗漱干净便是。”
冯姑姑还欲争辩,想到自家世子妃的处境,又作罢了。
成婚多日,夫妻俩人至今未圆房,世子爷的身子骨不好,夫妻二人多睡在一起,世子妃方有怀上子嗣的可能。
没敢让珊瑚和翡翠靠近主屋,冯姑姑和珍珠、琉璃伺候裴千澜洗漱,几人将裴千澜从头到脚仔细清洗干净,确认没了酒气才送上床榻。
被人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遍,裴千澜半睡半醒,分不清是梦境与现实。
她前一瞬还身处舅舅家被舅母骂,一会儿又在河里游泳,游累了,又去陪客户喝酒。
喝着喝着,不知怎么就喝到了鸭哥哥床上,鸭哥哥长得还挺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总之哪哪都好看。
母胎单身多年,裴千澜没吃过荤腥,猛然瞧见好看的鸭哥哥,有些害羞不好意思。
但转念一想,她是掏了钱的,不能吃亏,就算吃不上鸭肉,也得过过眼瘾和手瘾不是。
宋聆舟斜靠在软枕上,冷眼瞧着少女的眸光从羞赧变得迷离,再到……猥琐?
就在他以为自己瞧错了的时候,裴千澜眸中的猥琐之光更盛,手臂忽而高高抬起,在空中摇晃了几下,手指精准落在了他的唇瓣上。
“真好看,真软,触感真好!”细嫩手指在微凉唇瓣上来回着,“我只是摸摸,你不介意吧!”
她还挺知礼数的,问他介意可否?可不知为何,宋聆舟有种被羞辱了的感觉。
他抬手,将唇上不安分的手挥开。
裴千澜似不敢相信般,举着被挥开的手,眨巴着雾蒙蒙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口中委屈嘟囔,“掏了钱的,摸都不让摸,别人的钱都这么好赚的吗?”
宋聆舟听不懂她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就静静瞧着。
过了会儿,她竟又将手伸了过来,指尖对着他的鼻尖,隔着一寸的距离没敢碰到。
“你,职业素养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客户,再敢拒绝,你会失去我的。”
可能是见他没回应,她的胆子大了起来,蛄蛹着往前挪了挪身体,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啊,哈哈,呵呵,这公狗腰比想象中还细,我就抱一抱,不会干别的,你不许介意,不介意哈,我花了钱的……”
公狗腰?宋聆舟看了眼挂在身上的人,莹亮的眸色一寸寸晦暗。
她把他当做了、狗?
晨光微熹,阳景透过窗棂,洒入床榻。
裴千澜嗓子冒烟,被渴醒了。
迷迷瞪瞪睁开眼,想喊冯姑姑要水,突觉身前软乎乎的,还会自行起伏。
察觉出不对劲,她抬头去看,对上的竟是一张眉目如画的俊逸面庞。
几乎在西目相对的下一瞬,她脑中闪过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画面不全,但足够告诉她,大概发生过什么事。
但这些存在于脑中的画面也不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有可能是做梦。
快速安抚好自己,裴千澜挤出一抹笑,“世子今日、怎还没起身?”
“起不来。”宋聆舟看了眼被环住的身体,意思再明显不过。
裴千澜顺着他的眸光去看,意识到自己还抱着人家,忙抽回自己的手臂,咕蛹着退到床榻最里侧。
正欲解释自己是无心之举,就听宋聆舟说道:“职业素养、客户,花了钱、公狗腰。世子妃能否为本世子解惑,这些词汇都是何含义?”
轰隆一声,裴千澜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竟不是做梦,是真的趁着醉酒调戏轻薄了宋聆舟。
看着她的脸从红转白,又从白烧红,宋聆舟压住想上扬的唇角,“在世子妃眼里,本世子是狗?”
裴千澜一愣,“不不,世子您误会了,公狗腰就是个比喻词,形容词,意思是男子的腰生的好看,不是骂人的脏话,我发誓,绝对没骗人。”
“腰、好看?”
“没错,公狗腰就是夸您腰好看的意思。”
宋聆舟垂下眼眸,裴千澜也下意识顺着他的眸光去看,视线落在了他的腰上。
缎质寝衣紧密贴合在男子身上,腰腹部的起伏一览无余,裴千澜脑中刚刚才退却的画面又浮现上来,她紧紧抱着宋聆舟的腰,脸还贴在人家胸口上,身体也紧紧……
“世子妃喜欢好看的腰?”宋聆舟突然出声。
“哈?”裴千澜回神,下意识摆手,“没、没有,我没有。”辩解的话语是真的虚。
不管是原身还是她,都是颜控,喜欢好看的人和物。
“世子妃还夸,本世子的唇好看。”
又是一记惊雷劈来,裴千澜被劈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她扬起下巴,语气豪横道:“咱俩是夫妻,我摸你也好,抱你也罢,不都是应该的嘛!”
宋聆舟神色莫名,“本世子有说过,世子妃的行为不应该吗?”
裴千澜被问住了,人家确实半句谴责之言都没说,是她因为调戏了人家一首在心虚辩解。
啊!!!每回对上宋聆舟,她都好憋屈呀!
就好像一拳头伸出去老远,打在了棉花上,使的力气挺大,莫说伤敌了,连点声响都未发出。
一场不算闹剧的闹剧过后,本就话少的夫妻二人,话更少了,连眼神交流都少了大半。
用过朝食,裴千澜躲到厢房躺着,珊瑚从外头进来,凑到她身边小声八卦。
“婢子听送菜果的婆子说,楚二公子昨晚离了国公府,没跟大小姐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