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泊渊去白纤纤的屋子消息很快传至裴月瑶的耳中,裴玥瑶正在用晚食,闻言手中筷子顿了下,后继续用饭。
春桃几人准备好了满肚子的安慰之言,没成想压根没机会道出口。
裴玥瑶慢条斯理的吃着碗中饭食,等快吃饱了,才抬眸看向春桃。
春桃以为她后知后觉要发作,正欲开口安慰,却见裴玥瑶指了指空了的碟子,“这道脆萝卜爽口,明早让厨娘多备些。”
春桃愣了下,忙不迭点头,“好,婢子待会儿便交代下去。”
得知楚泊渊和白纤纤重归于好,裴玥瑶并非毫无所感,但也没有想象中在意伤怀。
这段时日,楚泊渊每次与她行房事,都敷衍至极,甚至都不正眼瞧她,她像是对方发泄欲望和邪火的工具。
得逞之前,她因白纤纤能得到楚泊渊,嫉妒到发狂,莫说拥有,只要能靠近心心念念之人,她都是愉悦至极的。
可当楚泊渊真正要了她,她忽然觉得楚泊渊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高不可攀。
再想到裴千澜说过的话,她是侯府嫡女,不该为了个男人连自尊自爱都丢弃,更觉得与白纤纤争来争去的没意思。
如今她己怀上身孕,大半心思都被腹中孩子勾走,楚泊渊和白纤纤只要不来招惹她,她也懒得再费心搭理。
彼时的宸王府,宋瑾嫣得知主院解禁,赶来探望宸王妃。
“听说母妃的病好些了,可当真?”
宸王妃的情绪刚恢复平静,瞧见宋瑾嫣进门,眸中又划过了厉色。
“听说?你倒是来得及时。本妃死在院里头,怕都指望不上你分毫。”
宋瑾嫣面露委屈,哽咽着解释道:“嫣儿早前便想前来侍奉母妃,奈何世子哥哥不允,只能日日诚心为母妃祈福,盼望母妃的身子能快快痊愈。今日也是因出门上香,没能第一时间赶来看望母妃。”
宸王妃的面色缓和了些,她挥退屋内下人,沉声问宋瑾嫣,“川儿失踪前,可同你说过什么话?”
哪怕事实摆在面前沉,宸王妃依旧不愿相信,自小习武,身手不凡的长子会落入宋聆舟手中。
宋瑾嫣无措摇头,“二哥哥失踪的那日是上元节,嫣儿晨起去往外院时,二哥哥一行人己经不在了。翌日没寻到人,嫣儿才知晓二哥哥失去了踪迹,且大理寺也在寻二哥哥他们。”
宸王妃心下失望,闭眸缓了片刻,才又问起了旁的事,“这段时日,你与萧坤之间可有进展?”
“上元节时,嫣儿与萧家兄妹一起看了花灯,之后便没机会再能见到萧坤。不过,萧坤他好似己对嫣儿动了情。后日是骁勇泊老夫人的寿辰,嫣儿会去伯府赴宴,萧坤是否愿意与咱们宸王府结亲,到时一探便知。”宋瑾嫣如实说道。
宸王妃拉过她的手,“你父王如今的处境,你也看在眼里,眼下若能与萧家结亲,于你父王而言是一大助力。为了咱们宸王府,只能委屈嫣儿你了。”
宋瑾嫣含着眼泪保证,“嫣儿都知晓,不觉得委屈,我定会让萧坤心甘情愿来宸王府提亲。”
宸王妃没让宋瑾嫣留下侍疾,说了会儿话便放人离开了。
翌日,国公府的女眷相携来探望宸王妃,刚解了禁足的白纤纤也在其中。
宸王妃在闺阁时最喜作画,听闻白纤纤作得一手好丹青,特意留了白纤纤探讨画作。
“白姨娘不过是个妾,王姑母竟愿意抬举她。”楚慧君没踏出院门,便忍不住抱怨。
裴玥瑶歇了讨好楚泊渊的心思,没有如往日般搭腔。
楚慧君以为她分心没听见自己的话,又凑近说道:“二嫂嫂倒是管管白姨娘呀,咱们国公府又非小门小户,怎能容一介妾室上蹿下跳的。”
“白姨娘是你二哥哥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我可不敢管,你还是寻你二哥哥亲自管吧!”裴玥瑶抚摸着肚子,语气敷衍道。
楚慧君不满跺脚,“好,待会儿我便去寻二哥哥,就不信二哥哥能容忍一个小小姨娘翻了天去。”
同行的众人,除了年岁小不知事的,大都能猜出楚慧君的心思。
楚慧君早到了出嫁的年岁,因楚国公府当下的尴尬处境,又因庶女身份,在婚事上高不成低不就,相看许久都寻不到合适的人家,这番对白纤纤有意见,是想攀高枝嫁入宸王府,不满白纤纤抢了自身的风头。
只能说,楚慧君太拎不清,宸王府哪是一介庶女能进的,还是个对宸王府毫无助力的无脑庶女。
“许久未过来王府,我想顺道去拜见世子妃,你们可有想一起跟着去花阳居的。”说话的是楚大太太,裴玥瑶的嫡亲妯娌。
裴玥瑶率先开口拒绝,“我出来太久身子有些乏,今日便不凑热闹了,待改日得了空闲再去探望二妹妹。”
楚大太太嫁入国公府己三载时光,肚皮至今没动静,裴玥瑶怕对方起了嫉妒心加害她,胎坐稳之前,妯娌间能少接触便少接触。
紧接着,楚慧君和楚家其她几个小姐也找理由说不去,最后只三两个人随楚大太太来了花阳居。
裴千澜听说楚大太太等人登门,简单收拾一番便去了花厅待客。
客套过后,楚大太太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男子手掌宽,半臂长的木匣子。
“我娘家兄长前些日子南下,得了两尊沉香摆件,天然香气能静心助眠,摆在屋中对身子孱弱之人有大益处,夫君想到王世子兴许能用上此物,特意让我送来一尊,还望世子妃莫嫌弃才好。”
裴千澜忙道:“不嫌弃,我代世子谢过大表兄的记挂,还请嫂嫂转告我与世子的谢意才好。”
“世子妃客气了,都是自家亲戚,莫要提谢。”
见裴千澜收下摆件儿,楚大太太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提出了告辞。
将一行人送走后,裴千澜将摆件仔仔细细检查几遍,才敢拿到宋聆舟跟前。
“个头大,成色又这般好的沉香摆件,怕是价值不菲吧!”
宋聆舟附和,“嗯,的确价值不菲,抵得上两家醉香楼。”
裴千澜惊诧,她看出这东西值钱,但没想到能这般值钱。
亲友间送礼不稀奇,但送豪礼,必定有所图。
她问宋聆舟,“那世子可要收下这摆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