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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鞑靼使臣的弯刀挑飞黄绫诏书的刹那，李承稷袖中的磁石链骤然绷首。燃烧的《嘉峪关互市约》在空中翻卷，灰烬尚未落地，苏明琬的药锄己勾住铜鹤香炉，将炉中琉球硫磺粉扬向半空。
"大明无人矣！"鞑靼特使阿鲁台踩碎滚烫的玉玺印泥，"拿烧剩的纸灰当国书？"
承稷突然抖开素白绢帛，沾满灰烬的狼毫笔锋竟在火光中泛出靛蓝："贵使可识得永和九年的字迹？"他挥笔泼墨，燃烧的硫磺粉在绢帛上烙出焦痕，灰烬中的金属碎屑遇热重组，渐渐拼出前朝密约的轮廓。
苏明琬的白绫卷住飘散的纸灰："这灰里掺了三成精铁粉，遇琉球硫磺..."她突然将药杵捅进炭盆，爆燃的火焰中浮现带菊纹的倭国密文。
#### 二
子时的更漏声里，承稷将灰烬浸入冰醋酸。琉璃盏中的液体翻涌如沸，沉淀的金属碎屑竟在盏底拼出《宣德边贸志》残页。苏明琬的药锄尖挑起粒结晶："呆子，你的铁算盘漏了时辰——硫磺显影只能维持三刻钟！"
"三刻足矣。"承稷突然将铜镜对准月光，折射的光束穿透灰浆，在殿柱投下放大的密约影纹。阿鲁台的弯刀劈向铜镜，刀刃却被磁石链吸偏——镜框里嵌着磁铁矿，早被苏明琬抹了漆树胶。
"永和九年，鞑靼以战马换倭刀三百柄。"承稷踩着满地硫磺粉，"今年贵使要换的，可是对马岛的铁炮？"
#### 三
阿鲁台的骨鞭扫翻灯烛，殿内骤暗。苏明琬甩出药囊，二十种药粉混着硫磺爆燃，青烟中浮出立体的塞外地形图。承稷的磁石链吸起灰烬中铁砂，在烟雾中勾出倭国军港的方位："这灰烬比贵使的记性可靠——每粒铁砂都刻着交易日期！"
突然有箭矢破窗而入，承稷旋身避开，箭簇钉入《边贸志》残页。苏明琬的药锄劈断箭杆，断口处滚出蜡丸，遇硫磺烟融化后显出鞑靼王印："呆子，你的催命符盖棺了！"
承稷却将蜡液抹向铜镜，折射的光束在阿鲁台衣襟上烧出焦痕——藏在狼皮袄里的密信遇热显形，正是用马奶混铁锈写的倭国军需单。
#### 西
寅时的寒风卷着硫磺味。承稷将最后一把灰烬撒向沙盘，琉球硫磺遇地磁线自燃，在沙盘上烧出三条走私路线。苏明琬的白绫缠住阿鲁台手腕："贵使的血温正好三十六度七..."她突然发力，使臣的掌纹印在沙盘边缘，掌温催动硫磺粉显影出密约骑缝章。
"这沙盘用的是大青山磁土，"承稷的磁石链吸起沙粒，"每粒沙子都吸着灰烬里的铁证——"沙粒在空中拼出倭国战船结构图，龙骨处的菊纹与阿鲁台扳指完全一致。
朱棣的龙泉剑突然劈裂沙盘，藏在盘底的《洪武海防图》遇硫磺燃烧，火焰中浮现二十艘倭国运铁船的行踪。阿鲁台的骨鞭坠地，鞭节里滚出三百粒硫磺丸——正是苏明琬三年前埋在互市通道的"路标"。
#### 五
破晓时分，承稷握着半焦的密约灰走出大殿。苏明琬在琉璃盏中调配显影药，硫磺粉混着灰烬凝成倭国海图："呆子，你的火候过了三刻钟。"
"但鞑靼使团己过居庸关。"承稷将海图按进冰水，硫磺结晶在冰面爬成"永乐十五年"的字样，"三年前你埋在长城的硫磺柱，该派上用场了。"
三百里外，阿鲁台的马队突然惊散。埋在地下的硫磺柱遇马蹄震动自燃，青烟在空中拼出完整的密约条文。鞑靼可汗的金帐里，承稷七年前埋下的硫磺匣正在发烫——匣中灰烬遇体温显影，浮现出当年倭国许诺的"平辽后分疆"条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