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所在,便前来此地做些询问,还望贵门施些助力。”
“这阵仗是在询问?”大师姐冷哼一声。
“情况焦急,这枚玉佩曾落在朝廷官员手中,他们也在追查此事,不知何时便至。”对方紧接着道:
“我们先他们一步,必须尽快了断!阁下同为武者,还望站在我们武者这边!”
“不然……不得不有一战!”张落仪语气坚定,右手已经放在腰间佩剑。
“好啊,还从未有人胆敢如此欺我红线剑派。”红妙不吃这种软硬兼施:“只凭一块破玉,就要闯我门中,还要持剑作威。”
“若不将你等尽数击溃,吾等在江湖当中还有何颜面?”
她喊道:“拔剑吧!”
“如此还要护着,原来你是朝廷狗!”张落仪当众给对方扣了个帽子,紧接着手中长剑在一声嗡鸣之间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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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知身明世
白日之下,三尺青峰银光闪闪,剑刃不见丝毫瑕疵,表面亮白,看起来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红妙收息,持剑一瞬扫过眼前数人,准备将其一一击破。
几名黑跑者一人拿出重锤,一人使双拳,而那位善使掌法的壮汉又练有一身横练外功,需寻得要穴击溃……
红妙做出架势,丝毫不畏。
张洛仪与其相对,剑刃缓缓后收蓄势。
原本种种噪声在此刻忽然变成一片静寂,众人各自剑拔弩张,风雨欲来。
“等等!”正当红妙凝出劲力将要前踏斩剑时,一个熟悉的呼喊声打断了她手中动作。
“等下,等下。”夕恒快跑过来,抚着胸口喘了口气。
“是我!”歇了下后,她直接承认道:“那玉佩是我当的!”
夕恒在旁眼看要起血光之灾,犹豫了下后还是跑上前来。
虽说她与这位大师姐也只是金钱关系,但对方毕竟还算挺照顾她。
如果在剑斗间死掉了,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好受的。
更重要的是,夕恒也想知晓那枚玉佩信物所代表的意义。
她上一世拿了这块破玉石两年,直到病弱死去都没有一点作用。
这一世只是随便找了个当铺一卖,就引发了这么大的事端……她相当好奇到底是为什么。
当夕恒站出之后,黑袍人们互相对视一眼,停住架势。
随后,善使掌法的壮汉走到一边,从地上提起好像已经晕过去的胖子,一巴掌将其抽醒,然后对着迷迷糊糊的掌柜沉声问道:
“是这个人吗?”
当铺掌柜被打了个蒙圈,哀嚎一声后转了转脑袋才回过神来,慌忙看向夕恒。
没正眼多看几秒,刚认出五官,他便急忙大叫起来:“是,是她!玉佩就是她的!”
“姑奶奶你害得我好惨啊,这玉佩能遭来这么大祸事……就算一两银子我都不该收,还给了你一百两……”掌柜见到夕恒后,怨气止不住地从胸膛上涌,眼睛和鼻子顿时红了:
“一百两啊!一百两……”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亏本的生意了,心里根本无法接受,眼泪都窜了出来。
“哦,抱歉。”夕恒打了个哈气,转眸看向拔剑的张落仪:“然后呢,你们要抓我做什么?那玉佩又代表着什么?”
“你不必知晓。”黑袍人们对视一眼,由张落仪喊道:“拿下!”
他们紧握刀兵鼓气,即将前踏之时,另一边又有老妇的呵斥声传来:
“我看谁敢!”
张落仪皱眉朝侧一看,神情忽地一颤一惊,连忙叫周围人都停手。
夕恒疑惑地望向那边,想知是谁只一句话便能止住战势。
所见之人,却是剑院当中那位喜欢浇花的长老。
对方稍驼着背,撑着根歪歪扭扭的木头拐杖,身披着件普通的棕黄色衣裳,一小步一小步地从远处走来。
她见众人停手,冷笑道:“看来咱这张老脸还能有点分量。”
“血线剑……”张落仪眯眼:“您居然隐居在此?”
“不行?”老者沉了沉手中拐杖,在石板上砸出砰声:“你们黄眉山来此扰我清修,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在下无意与前辈为敌!”对方拱手。
“都在我的地盘拔了剑,若我年轻时,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老者冷呵一声,转而讲道:
“不过如今年岁大了,知了天命,不喜与人为敌。”她停下脚步,抬眸道:“好好说说,为何要带走这小孩?”
夕恒眨眨眼,顺便问道:“还有那玉佩到底是什么?”
“……”黑袍人咬了咬牙,一时沉默。
她将目光落在夕恒身上,又转望向一旁的红妙与那位模样衰老虚弱的长老,紧握剑柄许久,终于还是在这几人的气势下退了半步。
“此枚玉佩,实为大赵皇室的信物。”她泄了气,开始讲道:
“乾治五年冬日,京城下民缺煤难以维生,皇帝却用煤炭雕龙造景,因而引发大乱。”
“大乱时有一名皇家帝姬不知所踪,皇帝派人寻找十年未果。”张落仪朝侧边伸手,后面壮汉心领神会地将玉佩丢来。
黑袍女子将其握住,接着讲道:“而如今,那暴君又开始搜罗全天下的龙腹遗子,御带狗寻得了这枚玉佩,我们黄眉山武者以两位明劲高手为代价将此物夺来,逐渐寻到了金石城中。”
此人看向夕恒,道:“如今终于找到玉佩主人。”
夕恒歪歪头,一时没能理解自己是皇家公主这种设定。
原来自己穿越过来,本是要享受皇家锦衣玉食的待遇的么?
怎么就变成了这一副病秧样子,求生求死?
挡在夕恒前面的红线剑派长老和大师姐回头,目光有些莫名其妙。
“你还是个公主?”红妙诧异。
“我不到啊。”夕恒扶额:“真的假的?”
“如果是假的,我等何必如此。”黑袍女摇头,对拄着拐杖的老者道:“前辈,你应当知晓,能活捉一名帝姬,会对我们黄眉山军带来多大好处。”
“黄眉山是武者的组织,我们黄眉山军势力越强,武者也能越受尊敬!”她越说声音越大:“当我们彻底掌握海鲁之地成就武者之国,必当造就武道盛世!”
“……”夕恒后退了半步。
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实在是相当不妙。
“她都还未入劲,黄眉山对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长老敲了敲自己手中拐杖:“此人毕竟是剑院弟子,我们不放人。”
“只是几十两银子的弟子!”张落仪着急讲道:“前辈如今年老力弱,若是真与我们几人交手,还不一定谁赢!”
“你在威胁我?”老妇人眯眼。
“不敢。”虽嘴上这样说,但对方紧握长剑的姿态明显是准备动手。
身后另外几名黑袍人,同样缓缓做出架势。
“我们时间不多,请阁下尽快决定!”
“……都有人胆敢欺负到咱头上了,真是老了。”长老支起驼背的身子,右手忽地一按,手中木杖直接陷入地面。
她反手抓着拐杖上端,缓缓将其拔出。
锋利的剑刃从中缓缓显出,一股沉厚的气势与杀气也随着此人眼瞳转为红色而渐渐泛开。
“那个……”在这第二度剑拔弩张的氛围当中,夕恒又插了句嘴:“只要确保能够入劲的话,我跟她们走也不是不行。”
前面人都愣了下,而后红妙摇头打破沉默:“都这时候还想着入劲,你可真是奇怪,公主殿下。”
“落在她们手中,是生是死可都由不得你了。”长老也劝了句。
另一边,张落仪抓到一丝不必动手的希望,极快讲道:“我们黄眉山军是武林之首,武道经验数不胜数,可确保你入劲!”
“真的?”
“武者不打虚言!”对方立刻作答。
“那……”夕恒已经开始犹豫。
在那几名黑袍人期待的目光下,她犹豫了快要半分钟。
“我就。”
“跟……”
一分钟。
正当她要说出同意二字时,又有一个郎朗高声自院外传来。
“御带办事!闲人退散!”
嘭得一个震声响起,闭合着剑院大门被忽地击开,一群身穿轻甲,腰带配刀佩剑、衣装表面绘有银龙纹、模样统一的武功高手踏着轻功接连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