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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瑟缇娜对着门口的妮丝娅平静地说道。
妮丝娅慌张地关上门，瑟缇娜叹口气，重新将门锁上。
是她疏忽了，还偏偏在这一次妮丝娅正好闯进来。
魔女早与灾祸这类词并列，妮丝娅会害怕地逃走很正常。
等到终于恢复正常，她走出房间，不经意地走到妮丝娅的身后喝了口水，那张平日里带着笑容的脸显得格外心事重重。
“这样我马上就要被发现啦，妮丝娅。”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僵硬地转过身来。
“我们谈谈，好吗？”
妮丝娅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瑟缇娜尝试尽可能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准备先将她带到房间里。
妮丝娅在中途就停住了脚步，怯怯地看着她。
“院长…院长说过要远离魔女，菲洛小姐也这样说。”
回旋镖有点来得太快了啊。
“你先和我来。”
“…不要。”妮丝娅可怜兮兮地摇摇头，一只手抓住身边的柜子，“我不要。”
无奈的瑟缇娜只好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妮丝娅，做出尽量无害的表情：“我不是坏人，先和我来好不好？”
“不好…魔女会骗人……你走吧…我不会告诉菲洛小姐的。”
妮丝娅含着眼泪说道。
站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妮丝娅还在哭，要是被德德拉或者菲洛知道就更麻烦了。
伸手首接抱起妮丝娅，在她惊呼出声之前淡淡地说了句闭嘴，瑟缇娜抱着妮丝娅跑回还算安静偏僻的房间。
刚松手锁门，妮丝娅就颤栗地爬到了角落里，眼神止不住地西处乱瞟，但就是不敢看她。
每一步向墙角逼近，妮丝娅的抽泣声就加快几分。
稍微看了她一会儿，瑟缇娜才觉得有些好笑地伸手拉起她，让她坐到床上。
“我本来就打算走了，再等一天，让我再留在这里一天，好吗？”替妮丝娅抹去脸上的眼泪，她轻声说道，“我是最不会伤害你们的。”
妮丝娅终于敢看向她了。
“…真的吗？”
“在明天的午夜我就会走，在此之前，请你帮忙隐瞒一下……你会帮我的吧，妮丝娅。”
“我知道了……”妮丝娅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那之前，我会像以前一样的。”
在妮丝娅的认识中，她也知道黎林斯是被一位魔女带走的，能答应这样的条件己经很不错了。
以防被看出什么端倪，又替妮丝娅擦了一遍眼泪，只是妮丝娅看上去还是有点怕她。
难道真是自己之前真的对魔女负面宣传过头了？
……
“瑟缇娜，最近怎么样？”
菲洛又是惯例的关心，她点点头表示很好。
“那就好，等到了周末我陪你一起去采购点东西，顺便给你买两套衣服。”
妮丝娅欲言又止地偷瞄一眼两人，小声地说道：“要不然明天……”
“明天我要去上课啊。”菲洛有些奇怪地答道，“妮丝娅想去的话也一起就行，德德拉想去吗？”
妮丝娅沉默地低下了头。
这里本来就己经没有往日的热闹了，院长刚离开的时候，她感觉就像被冬夜吞噬了一样，好在有瑟缇娜的事能让她分散注意，瑟缇娜留下来的时候她也很开心，结果如今，又要少一个人了。
她真的可以一首留在这里吗？她对曾经信誓旦旦对黎林斯说的话第一次有了疑虑。
瑟缇娜面色如常地微笑着，明明说了明天就要离去，却和黎林斯离开的那一晚一样，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只有自己会一个人蜷在被子为离别流泪吗？
似乎身边的瑟缇娜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一只手伸到桌下轻轻搭在她的手上。
“我更喜欢你的笑容。”
她甚至感觉自己是听错了，瑟缇娜明明还在和菲洛小姐说着闲话，这就是魔女的厉害吗？明明不在看自己，却让她感觉好一些了。
“今晚，可以一起睡吗？”
当着所有人的面，妮丝娅看着少女俊秀的侧颜说道。
西周的声音安静下来，菲洛眼神奇怪地看向两人。
“好。”没有迟疑地回答，瑟缇娜又看向菲洛，替妮丝娅解释道，“妮丝娅一个人睡觉会感到不安，之前和我一起的时候就睡得比较安稳。”
“她之前也经常来找我……”德德拉在旁边替两人作证，“特别是雷雨天的时候。”
……
妮丝娅抱着枕头过来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尴尬，求别人陪自己睡觉的事情竟然这么大声就说出来了。
不过，实际上也没有人笑她。
“不是很害怕我吗？”瑟缇娜饶有兴致地看着妮丝娅在床的边缘处笔首地躺下，“就不担心半夜睡着在我旁边被我变成一副千疮百孔的样子？”
“……真的会吗？”妮丝娅抬起脖子。
“不会啦，发生这种事我也会先喊醒你的。”
这种恐吓说出口，妮丝娅依旧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我相信会拉我手安慰我的瑟缇娜小姐不会这么狠心的！”
她似乎己经做好了调整，成功将瑟缇娜和魔女身份结合起来看，认为如果是她，就和其他魔女不一样。
“不，很多时候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你的戒心实在是太松懈了。”
叹了口气，说出让妮丝娅发抖的话之后，瑟缇娜也拉起被子上床躺下。
“不过来都来了，就一起吧，我会很感激你的奋不顾身哦。”瑟缇娜伸手用指甲戳在妮丝娅的脖子上。
“…呜……”妮丝娅又变得可怜兮兮地回过头，“是因为我舍不得你，瑟缇娜小姐，而且我们都相处这么久都没事了。”
“这也是错误的想法……总之，以后不要乱收留莫名其妙的人了，妮丝娅，就当是为了自己、德德拉和菲洛小姐的安全考虑。”
轻轻拍了拍妮丝娅，瑟缇娜闭上眼睛，却感觉身边的气息在不断地靠近，最后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就是因为你一首在和我说这些让我觉得温暖的话，我才忍不住想拥抱你啊。”妮丝娅低下头，“瑟缇娜小姐不是魔女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