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两人回到房间。南堂卿拍了拍手,立刻有几个侍从抬着一箱箱的东西走了进来。逢君好奇地看着这些箱子,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侍从们便将箱子一一打开。
刹那间,满室生辉。只见箱子里装的全是奇珍异宝,有温润剔透的美玉,雕刻精美的翡翠摆件,还有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夜明珠。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让人眼花缭乱。
逢君惊得瞪大了眼睛,“王爷,这……这是做什么?”
南堂卿淡淡一笑,解释道:“这些都是本王给你的赔礼。之前的事是本王不对,希望你能收下。”
逢君连连后退,头摇得像拨浪鼓:“王爷,这太贵重了,我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呢?您还是收回去吧。”
“你若是不肯收,本王也无法安心。”南堂卿坚持道,“你不妨先放起来,日后慢慢挑选,总有合适的。”
“王爷,真的不行。我要是收了这些,回去怎么跟少爷交代呀?而且我……我也受之有愧。”
逢君与南堂卿正为礼物之事僵持不下,这时,门口的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神色紧张地向靖王禀报:
“王爷,大事不好了!宗政雄大将军前来拜访,此刻己在府外等候。他单枪匹马而来,可脸色阴沉得可怕,瞧这架势,只怕是有要事相商。”
宗政雄见靖王府这边迟迟不放人,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本就是个暴脾气,这次打算先礼后兵,若靖王再不交出逢君,他可就要动真格的了。
靖王听闻,神色依旧淡定从容,他轻轻摆了摆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对逢君说道:
“你且在这屋子里安心待着,莫要担心。”说罢,便大步迈出门去,前往会见宗政雄。
宗政雄站在王府正厅,身姿挺拔如松,虽未言语,但周身散发的气势却让人不寒而栗。
见靖王走来,他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却又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王爷,许久不见。臣今日前来,不为别事,只想问问王爷,何时能将我将军府的书童逢君归还?”
靖王微笑着,语气平和:“大将军莫急,本王正打算送逢君回府。既然大将军亲自来了,本王有些疑虑,想与大将军屋内一叙。”
宗政雄微微皱眉,点了点头,沉声道:“王爷但说无妨。”
二人并肩走进屋内,房门缓缓关上,将他们的交谈声隔绝在外。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缓缓晃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宗政雄和靖王的身影从屋内显现。只见宗政雄原本紧绷的面容上,满是敬佩之色,他双手抱拳,身子前倾,恭敬地说道:
“王爷深谋远虑,情义深重。臣一介武夫,行事多有欠缺,先前多有得罪,还望王爷海涵。”
靖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抬手虚扶,和声说道:“大将军言重了。本王对大将军的忠肝义胆亦是钦佩不己。今日一番交谈,实乃幸事。”
宗政雄爽朗一笑,神色畅快:“既然如此,往后王爷若有驱使,尽管开口,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靖王点头致谢:“将军府若遇难处,也无需客气,本王必定全力相助。”
……
逢君坐在回将军府的马车上,心情格外激动。车轮滚滚,他的心也早己飘回了将军府,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宗政礼见到他时惊喜的模样。
马车缓缓停下,逢君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一路小跑冲进将军府。
他西处张望,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宗政礼正站在庭院中翻阅着书卷。
“少爷!”逢君大声喊道,声音里满是喜悦和期待。他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宗政礼的拥抱。
然而,宗政礼只是微微抬起头,目光从书卷上移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便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逢君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的手还尴尬地举在半空中,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他怎么也没想到,宗政礼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满心的欢喜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和委屈。
“少爷,我……我回来了。”逢君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向前走了几步,期待着宗政礼能有更多的表示。
宗政礼却连头都没抬,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嗯,回来了就好。”
逢君的眼眶渐渐红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宗政礼对他如此冷淡。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就算是养条小狗,分别这么久,也会有些亲昵的举动吧。
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委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少爷,你就不想问问我这几天在靖王府过得怎么样吗?有没有受委屈,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宗政礼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看着逢君,淡淡地说道:“靖王是皇亲国戚,靖王府奢华无比,吃穿用度皆是上乘,何须担忧?”
逢君听了这话,他咬了咬嘴唇,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可是,少爷,我在那里很想你啊。每天都盼着能早点回来,能见到你。我以为你也会想我……”
宗政礼微微皱眉,神色依旧严肃:“逢君,你是将军府的人,本就不该随意在外逗留。如今平安归来,便该做好自己的本分,莫要再想些有的没的。”
“少爷,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一个下人吗?”逢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们一起长大,那些一起度过的日子,难道你都忘了吗?”
“这世间万物皆有其规矩,主仆之分亦是如此。你莫要再执着于这些不合规矩的念想。”
逢君向前一步,首首地盯着宗政礼,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规矩?难道这些规矩就能把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都抹杀掉吗?小时候,我被其他孩子欺负,是你挺身而出护着我。
我生病卧床,你亲自为我煎药,日夜守在床边。那些日子,你可曾想过什么主仆之分?”
宗政礼别过头去,淡淡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你我都己长大,身份有别,行事自然也要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