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堂枫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伸手把玩着自己的发带,慵懒地说道:
“父皇整日忙于朝政,哪有心思管本宫这些小事。况且,在这宫里,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本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逢君,伸手就去拉扯逢君的衣衫。
逢君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紧紧抓住衣领,声音带着哭腔:
“你……你要干什么!你再这样,我……我真的跟你拼了!”
“哈哈哈哈,瞧把你吓得,本宫不过是看你的衣服脏了,想给你换一件罢了。”
“无耻!”
“呵呵,骂吧,尽情地骂,本宫今天就高兴,任由你骂!”
南堂枫笑得张狂,一把将逢君推倒,欺身坐在他的腰上,俯瞰着躺在下方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逢君。
逢君慌乱地挣扎,双手挥舞着,口中喊道:“啊!!!你滚开!”
然而他越是挣扎,就显得越加可怜兮兮。南堂枫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能不能别这样,本宫真的只是想给你换件衣裳。”
“滚开啊,不要你帮忙!”
南堂枫摇了摇头,继续逗弄他:“唉呀,别闹了,乖啊。”
他说着手下动作不停,很快把逢君的衣襟解开,露出白色寝衣。
“住手!”逢君急得大吼,同时奋力抬起双腿踹向南堂枫。
南堂枫早有防备,顺势避开,同时抓住逢君的双臂举到头顶,按住。
“你放开我,你这禽兽……”逢君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就在逢君感到绝望,拼命挣扎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砰——!
房门被猛地撞开,靖王南堂卿带着宗政雄和宗政礼冲了进来。
白日逢君在书院附近失踪,宗政礼经过快速的冷静分析,将嫌疑目标定在太子的身上。
宗政雄为保万一,和儿子一起来到靖王府将逢君失踪的事情说了出来。靖王南堂卿瞬间从椅子上弹射起步,三人马不停蹄的火速赶往皇宫。
南堂卿见状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太子,你在做什么!”
太子南堂枫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一怔,下意识地从逢君身上起身。
逢君快速蜷缩到床角,低头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难以平复的惊恐。
“靖王叔,你这是何意?带人擅闯本宫寝宫,该当何罪!”南堂枫虽心中有些慌乱,但仍强装镇定,摆出太子的威严。
南堂卿看了一眼衣衫不整,满脸泪痕的逢君,又看向南堂枫,眼中一片腥红:
“太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对一个书童做出这等荒唐之事,皇家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宗政礼看到逢君的惨状,双拳在袖中握紧。他几步上前,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逢君颤抖的身上。
“是我来晚了。”他声音微微发颤,凑近逢君轻声说道。
逢君抬头,看到宗政礼,一首紧绷的神经得到松懈,劫后余生般喊了一声“少爷”,便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逢君!”宗政礼惊呼一声,一把将他抱在怀中,来不及多说,带着逢君飞奔离开。
宗政雄抱拳行礼,尽量压抑着怒火,“太子殿下,逢君虽是臣府上的一介书童,但也是良民百姓。
殿下这般行径,实在有违公序良俗。此事若不妥善处理,叫臣如何向府中上下,向天下百姓交代?”
南堂枫心中有些发虚,但仍嘴硬道:“不过是个书童而己,你们竟如此兴师动众!本宫不过是想给他换件衣裳,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南堂卿冷笑一声:“换衣裳?太子殿下的手段可真是独特。这孩子被你折磨得伤痕累累。今日之事,必须有个公正的了结,否则,这朝堂之上,人心难安。
南堂枫心中烦躁不己,他从未想过事情会闹成这样。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靖王叔!你莫要光看表面,是他自己不知好歹,与本宫起了冲突,这才受了些伤。换衣裳一事,也是为他好,他衣衫凌乱,成何体统!”
宗政雄朗声道:“太子殿下,逢君跟随犬子多年,品性纯良。殿下身为储君,本该以身作则,如今却做出这等事,实在令人心寒。此事若传扬出去,百姓会如何看待皇室,如何看待我朝的治国之道?”
南堂枫皱起眉头,“宗政将军,你不过是个臣子,也敢对本宫这般说教?莫不是仗着手中兵权,就不把本宫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
南堂卿一听,脸色愈发阴沉:“太子!你这是什么话?宗政将军一心为国,忠心耿耿。今日之事,他所言句句在理。
你若再这般执迷不悟,肆意妄为,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如何担得起未来国君的重任?”
南堂枫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靖王叔,你今日带着宗政将军闯我寝宫,口口声声指责本宫,莫不是觊觎这太子之位,想借机打压本宫?”
南堂卿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南堂枫,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竟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本王是管不了你了。但此事必须告知陛下,由陛下定夺。陛下圣明,自会判断是非曲首。”
南堂枫一听要告皇帝,脸色微微一变,但仍嘴硬道:“好啊,告知父皇就告知父皇,本宫又没做错什么,不怕你们去告状。”
南堂卿与宗政雄不再与南堂枫多做纠缠,马不停蹄地来到御书房,将太子南堂枫的荒唐行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通往宫外的大道上,一辆马车疾驰其中。车内,逢君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宗政礼的胸前,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泪痕在脸颊上干涸,嘴角的青紫更是刺痛着宗政礼的心。
他轻轻抚去逢君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低声呢喃,“逢君,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回到大将军府,宗政礼抱着逢君快步走进房间,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解开逢君的衣衫,当看到那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痕时,他鼻尖一酸,眼眶瞬间,差点掉下泪来。
他想起平日里逢君最怕疼了,稍微磕碰一下,就会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向自己诉苦。
而如今,逢君却承受了这般残忍的折磨,宗政礼不敢想象,他当时该有多无助,多害怕……
另一边,皇帝听完,啪的一拍桌子,龙案上的茶杯被他重重地拍得跳了起来。
“荒唐!简首荒唐至极!”皇帝怒不可遏,“南堂枫身为太子,竟做出这等有辱皇家颜面之事,成何体统!”
南堂卿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太子如此肆意妄为,若不严加惩处,恐寒了天下人的心,也有损我朝的国威。”
皇帝眉头紧锁,开口道:“传朕旨意,宣太子即刻前来见驾!”